尹帝此时已经慌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顾不上逃跑,呆呆的看着屋顶上的两人。
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是天罚,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该罚早就罚下来了……”
但是又不敢相信,这是屋顶上的两人弄出的动静,这样的实力太过于可怕,若是有朝一日两国兵戎相见,岂不是能以一挡万。
不对,是自家的军队根本无法靠近,瞬间就能灰飞烟灭。、
过了许久,爆炸声不再响起,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珩之……这雷火是你弄出来的吗?”
子桑珩之居高临下的摇摇头,“知语都说是天罚了,你为何不信呢?本王要是你,早就下一封罪己诏,还我母妃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刚刚被震傻了的大臣纷纷跪下,“陛下,求您看在西夏无辜子民的份上,求上天原谅。”
“陛下,请下罪己召……”
很快,声音越来越大,尹帝都开始怀疑自己,身边是倒地昏迷的宫妃,远处是刚刚爆炸的残垣断壁。
他的心中莫名的发慌。
加上每年青鸾的忌日,都会无端入梦,他真的害怕了。
叶知语决定再加一把火,“尹帝,现在是皇后昏迷,降下天雷,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他日就是久旱无雨,冰冻数尺。”
“到时候,就算你还能稳坐这个位置,西夏恐怕也会国将不国。”
对于这一点,叶知语是胡诌的,不过按照尹帝的行事作风,不是昌盛之相,衰败是迟早得。
果不其然,尹帝脸色煞白得踉跄了两步,此时已经没有宫人敢上前搀扶,他本就满头白发,经历了这一场突变,更加沧桑。
“好,朕下罪己召,当初的确是朕为了扰乱大晟皇帝,给青鸾公主下毒致死。”
“是朕一个月前,给进宫的大晟摄政王下毒,囚禁后宫,朕有罪,可以了吧……”
他声音颤抖,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生气。
说来也巧,他刚刚说完这些话,皇后的麻醉时间也到了,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是怎么了?本宫为何会躺在地上?”
宫女连忙去扶,“娘娘,你可算是醒了……”
皇后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场景,还有站在屋顶的子桑珩之,心中大亥,脑子还是有些迷糊,但是也急忙站起身,走到尹帝身边。
“陛下……”
“你先回宫!”
皇后此时醒了,不就是代表刚刚林知语说的天罚确确实实存在,直接将他的罪过盖棺定论了。
谁都不知道尹帝此时在想些什么。
叶知语转头看这子桑珩之的脸色,由愤怒慢慢的变成释怀。
十几年了,他为了母妃的死,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如今真相大白,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珩之……”
叶知语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我不管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但是我要你知道,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子桑珩之惨淡的一笑,“有些人,做错了事情,死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解脱,让他活着吧,我已经将宋嬷嬷的证词送往西夏其他几个王爷,接下来,最起码三年,他们无法翻身。”
尹帝不是喜欢玩弄人心吗?那就好好享受这一切吧。
“知语,我带你走。”
说完,也不管底下人什么表情,直接踏着轻功,在皇宫的屋顶穿梭。
耳边的风呼呼吹着,叶知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没一会儿,两人就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外的马车上。
小林和小南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们坐稳,就可以直接冲出城门。
此时已经差不多傍晚,尹帝在宫中受到了许多惊吓,一时间没有做出反应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城门守卫依然在,叶知语刚刚准备想什么办法可以顺利通过。
就看到十几个身穿普通百姓短衫的人,抽出刀剑,直接跟城门守卫开始对抗,混乱之中,他们倒是顺利走出了城门。
路上,小林有些惊魂未定,一边驾车一边询问,“小姐,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门外听到巨大的声响,差点以为……”
叶知语笑了笑,“差点以为你家小姐出事了是不是?放心,我是属王八的,长命百岁且能活呢。”
车上四人哈哈大笑,没一会儿跟喜翠会合之后,就开始了去南夷的路程。
忽然,叶知语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子桑珩之,“宋嬷嬷!她是你母妃的乳娘,如今我们一走了之,尹帝会不会为难她?”
刚刚场面太混乱了,倒是没有看见宋嬷嬷去了何处。
子桑珩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刚刚混乱之际,单九刀已经将宋嬷嬷带出宫了,之前在冷宫,我与她说明身份之后,宋嬷嬷事愿意跟我走的。”
“母妃是她带大的,也算是我长辈,我让单九刀直接将人送到王府,今后便由我为她养老送终。”
叶知语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举动,就知道自己选的人没有错。
马车飞快的行驶,天黑之前,总算是出了望都,晚上在哪休息倒不是问题,关键走的越早,他们也越安全。
过了一会儿,子桑珩之才带着些顾虑的开口,“在宫中的几次雷火,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叶知语轻轻的点了点头。
同时心里也在思考,炸弹这种东西,暂时还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四国动荡,政局不稳,万一出现很容易物极必反。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子桑珩之慢悠悠的说,“这种杀伤性的武器,以后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尤其是不要让子桑玄知道。”
“他与北荒有杀父之仇,若是放到战场,必定会造成无辜百姓的伤亡,还有就是,它明显不是我们这个世界应该出现的东西,我怕会引来非议……”
非议,叶知语从来不担心,但是他说的一点没错,物极必反。
叶知语在子桑玄面前用过照明弹,当时就留了个心眼,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不是不信任他这个人,而是不信任一个国家当权者的野心。
其实她也怕珩之对炸药感兴趣,没想到他考虑的比自己更加长远。
心中宽慰,带着笑意说,“放心吧,这次若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冒险,再说,这种东西也不是常有的。”
其实她能找到的材料,若是想发动战争,黑火药是最方便高产的东西。
但是不到天下一统的时机,自己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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