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贺越冬前所未有的慌了。
再也难以维持他所谓的道貌岸然和情绪稳定。
惊恐地看着林雾手里一直晃着玩的那根看起来像是盘发器一样的东西,他恍然想起来,好像林雾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经常性的会戴着那根东西。
如果那是录音器的话,岂不是……
他脸色发颤,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老婆。
见盛银兰明显也想起了什么,惊恐万分的看着那根盘发神器,他顿时有种坠入地狱的冰凉感。
完了,一切都完了。
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他那个一直以来都很宠的女儿身上,他忙不迭的上前,拉住她就在她耳边小声说:“阿妤,我的好宝贝,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因为这些证据翻案的话,你要记得,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明白吗?千万不要牵连我和你妈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尤其是我,你知道的,我是咱们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奶奶再怎么讲求公平公正,也绝对不会看着你爸爸我出什么事的,你一定要优先保住爸爸,记住了吗?”
盛银兰也跟着上前,听到她老公的话,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凑近贺妤白就说:“阿妤,你别怕,你爸不管你,妈妈不会不管你的,你平日里跟妈妈最亲了对不对?”
贺妤白就算再傻,也知道她妈妈接下来是要跟她说什么话。
无外乎就是跟她爸一样,在这时候在她面前争高低,刷好感度,企图让她优先保他们其中一个。
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贺妤白眼带泪光的说:“别说了!我谁都不会保你们的!”
“既然是你们生下我的,就得对我负责到底!谁让你们当初给我出了这个主意呢!没有你们出这个主意,说不定,我也到不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你们全都是该死的帮凶!”
说着,她看向了她的两个哥哥。
见他们全都跟她的爸妈一样,都带着一丝天然想要自保的怯懦和畏缩,她惨笑了一下,苦涩道:“其实你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对吗?从小到大,你们对我的爱都只是基于利益罢了,反而只有陈叔叔是真心对我好,把我当女儿一样疼爱。”
“可你们却听信了这个贱女人的诬陷,把他处置了!”
“我真的好恨你们,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了!”
说着,她凶狠地看向了林雾。
想到林雾虽然处处都不如她,却有那么多人真心实意的爱她,比如她那个为了帮她平反而不惜自杀的奶奶,比如那个为了保护她根本不害怕被辞职,后来在中秋聚会上也总是记挂着她,到处问别人林雾怎么没来的好姐妹,又比如周宴卿……
贺妤白最后看向了蒋惑。
想到她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对那个前女友也就是林雾念念不忘,甚至因此为她守身如玉,不肯碰她分毫,她眼底汹涌着浓郁的嫉妒和仇恨。
视线早就锁定了会客室里摆着当装饰品的一把古刀,她一边装作不经意的往那边靠了靠,一边就像是认命般惨声道:“我认罪,我承认,当初撞死那一车的人,是我。”
“可那又怎样?谁让他们的车性能不好又倒霉呢?看到我这种豪华跑车开过来都不懂得避让,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既然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我坐牢?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有你,”贺妤白再度看向了林雾,“谁让你烂好心救我的?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看我开的豪车,所以想利用这件事给你那该死的奶奶治病才跑来救我的吗?装什么无辜和清高?”
“既然你我各有需求,你去顶罪,我给你钱那不是很公平很合时宜的事情吗?你有什么好叫屈的?”
说着,她猛地拿到了那把刀。
直接举起来,她拔开剑鞘,狠狠地刺向了离她最近的林雾。
癫狂的一笑,她尖锐的吼道:“去死吧,你这个毁了我一切的贱人!”
“你不是有很多人爱吗?那就让他们去你的墓碑前爱吧!”
刀刃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的响起。
林雾看着那把刀直刺刺的捅过来,尽管她反应已经够快了,依旧因为距离太近、贺妤白的行为太突然而躲闪不及。
本能地用最不要紧的部位露在了那刀的尖锐端。
她等待着那种在那三年的牢狱之灾里早已经习惯了的疼痛,正想着贺妤白因此罪行可以再升级一层,说不定可以按照蓄意杀人未遂来定罪,就见眼前骤然挡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小心!”
下一秒,她被狠狠地推开!
刀刃入肉的声音就那样刺响在了她的耳边,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等她看清楚那道身影时,就见那柄长刀已经从那端直接穿透过了蒋惑的胸膛,到了这端。
心脏撕裂般的疼痛莫过于如此。
林雾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喊他的名字:“阿惑!!!”
这是她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喊他这个名字。
林雾朝他冲过去,见他明明都已经是这种时候了,依旧因为这道喊声眼带亮光的看向了她,朝她扯起一道带点混不吝的笑,紧跟着唇角渗出点血来,她顿时睚眦欲裂的接住了他。
有枪声骤然在会客室里响起。
贺妤白的手腕被击中,被迫松开了那柄长刀。
蒋惑扶着那柄长刀倒在林雾的怀里,张口说话的同时,便有更多的血渗了出来。
林雾看着那刀的位置,简直害怕到了极致。
因为那是肺所在的地方。
这一刀下去,很可能就会要了蒋惑的命。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朝他摇头,又朝他混乱的笑,含糊不清的让他别说话。
疯了似的看向老李,她又去看老太太,求救般的说:“叫医生,叫医生!”
老李已经被吓坏了。
手抖着拨了个电话出去,他抓起申屠诗就往外冲。
等冲出去了,他才想起来让申屠诗打电话。
因为打电话要比他们跑着快多了。
会客室里刹那间陷入了无比的混乱中,所有的保镖和警员出动,各司其职,一刹那间将整个贺家搞得鸡飞狗跳,纷纷扰扰。
林雾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耳边的所有喧嚣声在这一刻好似潮水般退去,又从天而降下来一个罩子,将她和蒋惑罩在其中,隔绝了所有的声响。
林雾抖着瞳孔看着怀里的男人,见他那件被他穿得格外好看的黑白格子西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她手足无措的触碰着那把刀,听到他带着点虚弱说:“别哭,阿雾,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对不起,在你最难熬的三年里,没有为你带去光亮。”
“这一刀,是我该受的,我心甘情愿。”
抬起大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他始终都是笑着的,“能再躺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啊,让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可以,真想跟你回到那时候,回到你还爱我的时候。”
“阿雾,”他气若游丝的喊她,“我爱你,从未停止过的爱你。”
“这三年多……我真的好想你。”
“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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