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和家全在街上到是逛得蛮有意思的。
这里的商家特别会招揽生意,许多店铺的门口就挂着各色灯笼,其中有粉的、橙的、黄的、还有蓝的。
花灯形状各异,有些画画,有些题字,还有些直接是将灯笼制成各色花样。
铺子里卖的那些东西也不贵,都很别致精巧。
有些刺绣更是栩栩如生,让看见的人挪不动脚。
陈樱带着家全逛了一圈,两个人手里都拧着不少东西了。家全感慨道:“小姐买的还没有我买的多。”
陈樱道:“已经很多了。浙江不愧为文人雅客的聚居之地,就连商铺都满满是文艺风。”
家全不懂什么是文艺风,因为他买的全是木雕,根雕这些大件。
陈樱也买了几个小木雕,不过都是巴掌大小的。有一头牛,一只小兔子,还有一对锦鲤。
两个人逛一圈就回去了,陈樱到是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只是家全买得多,他自己渐渐拎不动了。
顾胤贤还没有回来,陈樱在二楼的亭子里点了一壶茶小坐。这里往前可以直接从桥上过河去,往下可以看见客栈里进进出出的客人。
这家客栈已经被包下了,陈樱之所以选在这里,只是想等一等看顾胤贤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她没有等到顾胤贤,到是把徐玉楼给等来了。
夜色正浓,店里的伙计也不再频繁上楼来。
徐玉楼就顶着他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穿着一身浅灰色直裾,紫色鹤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端坐在陈樱的面前。
他那折扇摇着,挡住半张似笑非笑的面孔,然后戏谑道:“想等顾胤贤来告诉他我的真面目?”
陈樱还没有回答呢,徐玉楼接着道:“那你大可不必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来桐乡是你顾叔叔让我来的。”
亭子里挂着的灯光映入徐玉楼的眼睛里,就好像漫天的星光都被他收揽了一样。
明明处处透着邪气的男人,说起话来诚恳得像个孩子。
精致的面孔让人看一眼愣住,看两眼就会被勾走心魂的男人,在这看似坦诚地跟她说话,实则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陈樱忽然想起来,好像刚刚她买了一个面具。
她对徐玉楼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
说完以后她蹬蹬地跑回房间,然后很快又蹬蹬地跑回来。
当她来到徐玉楼的面前时,递给了徐玉楼一个面具。
那个面具上是一只猴子,说不上丑,但也绝不好看。
徐玉楼拿着面具的时候手微微有些僵硬,他笑着看向陈樱,拿着面具晃了晃道:“你想我陪你出去玩?”
陈樱道:“别废话,你先戴上。”
徐玉楼将面具递给陈樱道:“你帮我戴。”
陈樱一把拿过面具,直接走到徐玉楼的身后。她在帮徐玉楼带面具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碰到了徐玉楼的脖子。
徐玉楼放在膝上的手有些紧了紧,身体明显有些不自在。
陈樱好似浑然不觉,她帮徐玉楼戴好面具便走到徐玉楼的正对面。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陈樱认真道,目光直直地锁在徐玉楼的双眸上。
她一直都知道他那双眼睛极其好看,眼尾长,眼眸明亮,琥珀色的光时有时无,像是会勾魂夺魄一般。
只是这样一双眼睛在遮挡住面孔以后,显得更为深邃,原本属于他身上那股那慵懒迷人的特质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双充满故事的眼睛。
惆怅、深邃、孤独……
陈樱觉得应该还有些什么?
比如隐藏起来的冷戾,阴狠、以及不可挑衅的锋利。
徐玉楼问陈樱:“你在看什么?”
陈樱沉凝道:“原来把你的脸遮起来,你这双眼睛看着也不过如此!”
徐玉楼忽然凑近陈樱,与她仅仅只有半分的距离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樱猛然往前一凑,徐玉楼下意识往后缩。当他发现自己有后退的倾向时,又强迫自己不许动。如此一来他那僵硬的后劲就像是佝偻的背,看着十分可笑。
陈樱笑得拍桌,眼里闪现着泪花,伸手指着徐玉楼道:“还想跟我玩这招???”
“哎呦,难为你了,可没差点把我笑死。”
徐玉楼收了折扇,阴阳怪气地道:“看起来你到是精通此道。”
陈樱笑得合不拢嘴,丝毫不以为意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无所谓。”
徐玉楼怼她:“你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吗?”
陈樱似笑非笑道:“嫁不出去不好吗?嫁人了要伺候男人,要伺候公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徐玉楼惊讶地望着陈樱,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陈樱轻哼道:“就你这脑子,也只有坑人的时候才转得快。”
徐玉楼黑了脸,连目光都有几分不悦。
陈樱懒得搭理他,独自走上长桥。
河里映着两岸的灯影,看着也十分热闹。不过触之即散,想来也不过是眼中云烟罢了。
陈樱心里清楚,顾胤贤如果没有别的打算不会特意把徐玉楼也带到乌镇来。
只是这两人似乎都有彼此忌惮或者觊觎的东西,因此交起手来就十分默契。
比如把她留在客栈里,顾胤贤不担心徐玉楼会对她下手。
比如徐玉楼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却不担心她会告诉顾胤贤一样。
其实说起来也没她什么事?陈家早就没落了,无人觊觎,也无人费尽心思落井下石的。
只是她原本以为顾胤贤只是一个能力非凡的商人而已,现在她却发现,顾胤贤更像一个政客,一个在幕帘后布局收网的政客。
徐玉楼慢慢走到陈樱的身边,与她轻声道:“顾胤贤有座小岛你知道吧?”
“如果你能把这个岛的位置告诉我,那我就把陷害你父亲的幕后凶手告诉你!”
陈樱回头,只见徐玉楼眼眸异常平静,不像是在说笑。
她环抱着双臂,指着桥下的灯影给徐玉楼看。
徐玉楼探头,不明所以。
陈樱突然从后面狠狠地踹了徐玉楼一脚,徐玉楼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河里跌了下去。
可就在他身影猝然而逝的瞬间,他那双修长的大手却牢牢地抓住了陈樱的手腕。
“嘭、嘭”的两声巨响,水花四溅,只听岸边有人喊道:“有人掉河里去了。”
顷刻间,客栈里的人闻声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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