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先生,当初在武当做工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凡,没想到还真是武当的护山底蕴。”我看向老道说道。
当年入道门前我四处求道无门,曾在武当做过几个月的搓澡工,无意间结实了老道,只知道老道姓黄,一生无儿无女,谈吐之中不似寻常人,如今再看这黄老道,岁寿元将尽,却神魂强大,举手投足间皆是天道气韵。
老道说道:“当初我也看出你的不凡,只是没想到你如此不凡,区区几年的时间,就可以从一介凡人成长到如今地步。”
“老先生过誉了,我如今也不过区区神隐境,修为已经停滞很久,当年和老先生喝过几次茶,论过几次道,一直没有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道说道:“鄙人,黄龙。”
此言一出,四下震惊。
“你,你是黄龙祖师爷?”黄仙炜震惊不已,连忙问道。
“弟子拜见黄龙祖师爷!”一名白发长老连忙拱手拜道。
“弟子拜见黄龙祖师爷!”武当众人齐声喊道。
“我黄龙何德何能当得上你们的祖师爷,我就只不过是个武当杂役,扫地扫了一百年,如今寿元将尽,不想看到故人的弟子被屠戮殆尽罢了。”老道说道。
“原来是两百年前的成名的黄龙道人,我的忘年交黄九郎曾和我提起过你,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物竟然会甘愿在武当做个扫地道人。”我说道。
“老道不像徐教主您这般雄才伟略,早已放下红尘杂念,于扫地中看红尘落花,以求扫去心中执念,徐教主您也是有执念的,不是吗?”
“也许真是尚在年轻,我不像黄老先生有这般放下的境界,我只想问,黄老先生今日非要阻我吗?”我问道。
黄龙道人叹息一声说道:“当年你在我武当做工时,其实我一早就发现了你在摸骨感气,以求创出自己独属的先天一气,你还给武当弟子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蛊。”
“既然黄老先生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把我除掉?惜才吗?”我问道。
黄龙老道说道:“不是惜才,天下有才者不计其数,我见过很多天才弟子,只是和你交谈之中,我感受到了你的心境,我知道你很委屈和无奈,所以我才没有为难你,另外我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黄老先生也看到了,今日我来,就是要覆灭武当,道门六大派掌持天下太久,根基早已腐坏,如跗骨之蛆,不得不除,黄仙炜只能沦为龙虎山的傀儡,今日他必须要死。”我冷声说道。
“今天有我黄龙祖师爷在,我看谁生谁死!”黄仙炜指着我大声吼道。
黄龙老道背对着众人抬起手,示意黄仙炜噤声,怅然问道:“徐教主的执念真就如此之深吗?”
我笑了笑说道:“黄老先生不也心存执念吗?你既说自己以扫地之法扫除心中执念,那就应该断了这红尘琐事颐养天年才好,干嘛非要在大限来临之前掺和后辈之事,这天下纷争本就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打来打去,没完没了,黄老先生当初既然放过我,想要看我到底会做出什么名堂,不如我们各走各路,未来我会还给黄老先生一个清明世界。”
黄龙道人说道:“今日武当半数弟子死在你手里,难道你还不能收手吗,当初害死你女儿的黄泉也已经不在了,你没必要赶尽杀绝。”
“黄老先生还不明白吗?我能隐忍到今天,不单单是为了给我那可怜的女儿报仇,今日武当发生的事情,还会降临在其他诸派,我自然不想赶尽杀绝,可是你也看见了,我给过很多人机会,他们都视而不见,他们对上谦恭祈求公平,对下不仁,大放厥词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强者打压弱者,弱者打压更弱者,为了权势和牟利,草菅人命,不择手段。我若是今日心软,那如我那般被欺辱践踏的人,被蒙冤而死的人又该有谁给他们出头。”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黄龙道人问道。
“如黄老先生所见,你扫了一百年的地,最终只是想扫平自己心中的执念,你扫不平其他人的执念,而我要做的,是把你扫不平的都扫平,若是你真的放下执念,今日是该帮我,而不是心存门派之见,护住这些利欲熏心者。”
“徐教主既然执意如此,那老道就讨教了。”
黄龙道人抬手间,一股无比强大的天道之力将我震飞百米,滚落在人群之中。
“好!”黄仙炜大呼出声。“一个神隐境的垃圾也敢来我武当撒野。”
“找死!”
小五冷声说着,一拳轰向黄仙炜。
强大的龙象力震得虚空晃动,黄龙道人抬手间,掌心神符流转,骤然卸去小五的龙象力。
“嗯?”
小五震惊,如同猛兽一般冲向黄龙道人,黄龙道人左手旋转,神符发出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小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颠倒,被黄龙道人一掌震飞出去,撞断一颗巨树才停下来。
“剑起!”
唐尧竖起剑指,口中念诀,武当山上众人手中的长剑震颤,猛然脱离掌控飞向高空。
“落。”黄龙道人轻语,手掌张开,一道神符散去,数千把长剑纷纷落下。
唐尧身上金光涌起,一道金色身形冲击黄龙道人,太乙剑气直冲黄龙道人的脑门,黄龙道人抬起左掌,面前顿生神符,神符上万千符咒流转,沟通天地之气,引发天象。
黄龙道人一掌向前,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实则暗含无上道劲,骤然打散唐尧的太乙剑气,将唐尧震飞百丈之远。
唐尧怒然,一跃凌空而上,身上闪烁金光,一剑生成,百道剑气射下,黄龙道人挥动袖袍,一股柔和的道力将唐尧的太乙剑起全部震散。
“唐尧,不用尝试了,黄老先生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达到天剑境界,一切剑气对他都不起作用。”
我从地上爬起来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演武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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