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书有眼光,这吊顶是当年老爷从南海收购的八十一颗夜明珠制作而成的,光是一颗就足够普通人十辈子也挣不到。”余管家说道。
我点头说道:“杨万里前不久也给了我的孩子一颗,原来这东西这么值钱,东离城张家世代首辅,都是朝中要员,无论是家势还是文化底蕴都不是凡人能够企及的,当年张天河在江南豪赌千亿,我听了之后十分震惊,现在看来,对比张家的基业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张天河在张家小时候一定很快乐吧?”
“回徐文书,天河城主小时候的确很快乐,除了有时候过于顽皮老爷才会呵斥他。”余管家说道。“徐文书您小时候家里也一定很殷实吧?”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道。
余管家说道:“您的言谈举止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我说道:“当年我和我母亲不远几千里去山中找我父亲,鞋子磨破了,脚也走烂了,那时候我就特别想要一双像样的布鞋,也根本不知道,原来世上的路还有这么平整的,这张家城主府的一砖一瓦,随便一块也就够我家几年的开支了。”
余管家略微愣神,连忙说道:“那徐文书一定是天命所归,命定的贵人。”
我掂了掂桌上的茶碗说道:“余管家,茶水凉了,我也该离开了,咱们后会有期。”
余管家起身相送,跟在我身旁说道:“徐文书,要不您再等等,我再去找天河城主说说?”
“不用了。”
我带上斗篷走出城主府的大门,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我走之后不久,又一名头戴斗笠的老者来到城主府前。
余管家看了一眼老者的身形,连忙恭敬地将老者引入门内,接着将大门关起。
城主府大厅之中,老者摘下斗笠,很快张天河从门外走来,疑惑问道:“师傅,您不在龙虎山呆着,怎么跑我这来了?”
张义之问道:“十仙下界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还知道陈天甲那个老东西被赶出了龙虎山。”张天河说道。
张义之点头说道:“我此次来,是奉了仙人之命向你借阴阳镜的。”
“仙人问我借阴阳镜?”张天河疑惑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有阴阳镜?”
“因为他们是仙人。”张义之说道。“这十仙之中有个仙人叫叶妖,他可以闻到任何人身上的气息并且加以追踪,他闻到了陈天甲的气味可是他却找不到陈天甲在哪里,所以我才来向你借阴阳镜。”
“你想利用十大仙人铲除陈天甲?”张天河问道。
张义之说道:“难道你不想吗,陈天甲这老东西霸占我龙虎山多年,我张家天师一脉的后人几乎被他杀得绝户,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他。”
“借镜子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些仙人能干掉陈天甲吗?”张天河问道。
“你也太小瞧天界仙人了吧?”张义之说道。“他们已经知道陈天甲在炼九龙仙丹的事情,这九龙仙丹弥足珍贵,就算放在天界也是一等一的仙丹。”
张天河说道:“天界仙人下界,境界会被压制到仙人境,陈天甲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当世仙人了,这些上界仙人里,已经有两个栽在徐凉的手里了,他们这些仙人,一个个刚愎自用,骄傲自满,根本看不起下界的凡夫俗子,想要他们集体出动根本不可能,贸然去杀陈天甲,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你最好跟他们讲清楚。”
“这一点你放心。”张义之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起来。
“镜子我给你,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张天河说道。
“讲。”张义之说道。
“徐凉的生辰八字你们龙虎山有的吧?”张天河问道。
“当然有。”张义之说道。“不过不久前两大仙人前往不夜城将不夜城直接抹平了,徐凉那帮人恐怕已经成了肉泥。”
“哼,我就知道。”张天河没好气地说道。“徐凉没死,不久前还来我这里向我求救的,刚刚你喝的那杯茶就是他喝剩下的。”
噗——
张义之将嘴里的茶吐出,脸色大变道:“你怎么不早说,徐凉的茶你也敢留?!”
“放心好了,他不会在茶里下蛊的。”张天河说道。
“为了对付徐凉的蛊,龙虎山耗费了多少心血,你怎么确定这茶里没有蛊?”张义之问道。
张天河说道:“他的功力受损严重,只有不到一成功力,已经迫不得已前来求助于我,不会有这个心情在茶碗里下蛊的。”
“不到一成功力,他在哪,带我去找他。”张义之兴奋说道。
“别傻了师傅,他有六甲天书的解身咒,你杀不了他的,追上去自取其辱做什么。”张天河说道。
张义之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也是,这个徐凉也是令人头疼。”
“所以我刚刚才问你龙虎山有没有他的生辰八字。”张天河说道。“只要有他的生辰八字,无论他跑到哪里,阴阳镜都可以显现出来,包括他逃到秘境里没有用。”
“你的意思是?”
“让仙人先把徐凉给除了。”张天河冷声说道。“别人不知道徐凉的潜力,我可是知道的,我们先天通七窍的人看凡夫俗子,跟看一群猪一样,这徐凉的保命手段太多了,他不是个善茬,这次来求助我我没帮忙,万一给他活了下来,恐怕我会遭殃。”
张天河说着从怀里将阴阳镜取出放在桌上,张义之拿起阴阳镜说道:“这个好办。”
“慢走不送。”
张天河摆了摆手,说完就返身走向自己的别院。
入夜之后,我端坐在一座无名山脉上,望着远处的村庄,缓缓闭合眼睛,运转周天。
气世界内,十万樽宝瓶气缓缓运行周天,无数树藤复苏,缓缓生长。
借着月色,我取出两株六千年份的超级圣药炼化,将药力全部吸收之后,天色刚明。
我刚要起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您是不夜城的文书徐凉?”
“是我,你是谁?”
我并未转身,神识打量来人,是个长相年轻的道人。
“小的是青原道观的一名行脚道人,名不经传,说了徐文书也不认得。”
“你怎么找到我的,有何贵干?”我问道。
行脚道人说道:“我能够感应到你所在,因为我与你有过神识接触,这是我的秘密。我这门中还有一门秘法,名为舍身契,可以将自己和他人的道身进行交换,徐文书当年传道时我在梦中看见了您,从此对您昼夜难忘,您的道太适合我了,我一直以来都在关注着您,今天终于能够见到您,我的教主。”
“这么说来,你是我的信徒?”我问道。
“是。”行脚道人说道。
“你想夺我的道身,就不怕死吗?”我问道。
行脚道人说道:“我青原道观这一脉的修行太苦了,我苦修二十年,一天都不曾懈怠,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可是我天赋不够出众,青原道观的功法也存在很大局限,终究不能如愿,教主您如今的功力十不存一,是您最虚弱的时候,所以我想铤而走险,试试手气。”
“既如此,那你还等什么?”我问道。
“先礼后兵嘛教主,得罪了。”
行脚道人说着嘴角上扬,眼神如恶鬼,猛然从背后向我扑来,手中攥着一把黑色骨刀,狠狠地向我头部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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