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从天而降,敛去身上的天蓬法身冷声说道:“蚩九黎,你说得还真是轻巧,迫害同族,挖丹取命,又害死阿凉尚未出生的孩子,你现在却说自己想做逍遥自在的长生仙?”
蚩九黎爬到我的跟前拉住我的裤脚说道:“表弟,我们九黎一族就剩下你和我了,杀了我,从此九黎一族就没有和你同根同源的人了,我废了我的修为饶我一命吧。”
“当年在祭坛上我也曾求你饶过我一命,可是你二话不说就捅穿了我的头,若不是有生生之气保住我的灵台不灭,我又怎么会有今天,我发过誓要让九黎一族一个不留的,什么叫同根同源,你也有资格和我同根同源?”
我说着抬起手,五指化作触手,瞬间扎透蚩九黎的脸,探入蚩九黎的颅脑之内。
蚩九黎身体痉挛,无法反抗。
“怪只怪当年奶奶要给你留下全尸,应该把你碎尸万段,烧成灰烬才对!”蚩九黎口中呕血,模糊不清地说道。“徐凉,你比我狠,炼制春秋蛊需要后代活骨,当年我截杀阿青……”
噗的一声,又一根触手直接掼入蚩九黎的口中,顷刻间在蚩九黎体内爆发。
蚩九黎的双目中流出血泪,颅内的触手分裂成无数根细小纤维提取蚩九黎的每一片记忆。
“《天蚕九变》跟着你委屈了,从此以后,这九变之法便是我囊中之物,蚩九黎,当年你们践踏我如蝼蚁,我逃出九黎之后就以身饲蛊,遭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日日痛如钻心,我都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天天,混沌金丹回归到我体内,我看从今以后,谁还能阻我!”
我一声怒喝,震动触手搅碎蚩九黎的头颅,蚩九黎的无头肉身抽搐,强大的混沌元神收缩,被尽数纳入体内金丹之中。
我抬起手掌,望着悬浮在掌心的混沌金丹,接着转身返回龙沙城。
此时在东离城城主府,张天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窗外的夜蝉啼叫,张天河气得手抖,掀开被子走到院子里吼道:“人都死哪去了?!”
很快余管家带着一群人赶来,连忙询问道:“城主,您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有虫子在叫,我不是已经吩咐你们把周围的虫子都清除了吗?”张天河不耐烦地说道。
余管家说道:“城主,这叫声来自春蝉,有时藏在树叶下面,有时藏在石缝里,我们白天的时候已经清理了大量的昆虫,难免有一两只遗漏。”
“那就继续清理,把周围的虫子都杀干净!”张天河吼道。“把城主府周围的树都砍了,一花一草也不能留,任何人都不能养昆虫,还有石头,所有多余的石头都清理干净,墙缝都堵上,不能有缝隙!”
“是。”余管家应道。“我们天亮后就按照城主所说的做。”
“天亮?”张天河斜睨,眼中满是血丝。“我都已经十天没睡着了,你跟我说等天亮?!”
余管家闻言向身后众人说道:“现在就按照城主所说的,把周围的草木和石头都清理干净,除虫的药粉要大量喷洒,不要让任何昆虫靠近城主府,还有这些天要宵禁,任何人到了晚上都不能到街上,不可以发出噪音。”
众人听到吩咐离开之后,余管家说道:“城主,您失眠了很多天了,要不我陪您聊一会?”
张天河状态疯魔,披头散发,深呼了一口说道:“你进来。”
余管家跟着张天河进了卧房,见房内一片狼藉便说道:“城主,我去叫人来帮您打扫。”
“不用了,谁知道府上的人有没有中蛊。”张天河说道。
余管家恍然,说道:“城主,您是担心徐文书报复您吗?”
张天河面色难看,盯着余管家的眼睛问道:“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余管家说道:“徐文书那么长时间没有找东离城的麻烦,想来,他没有打算报复城主的意思。”
“徐凉知道是我把阴阳镜给了龙虎山,也知道是我把他的一双儿女引出城外的,他怎么可能不报复我,他先后找了南海和中原城的麻烦,把南海新任掌门重阳的头做成火锅食材送到了正气堂,把柳狂生活活吓死了,连九世道人燃灯也死在他手里,他在事后报复,他会饶了我吗?”张天河脸色惨白地呢喃道。
余管家说道:“不夜城的苗五爷大婚时我们送了不少黄金首饰过去,算是和徐文书求和交好的,而且如今不夜城还在建造之中,他们需要很多建筑材料都要从东离城运,咱们东离城和不夜城毕竟合作了这么多年,想来徐文书看在钱的份上,暂时不会找城主算账。”
“对对,咱们东离城有钱,修为再高也得吃饭,不夜城被毁了需要很多钱才能重建。”张天河自我安慰道。
余管家说道:“城主,老奴有个疑惑,当初您怎么就想着跟徐文书作对呢?徐文书是个讲道理的人,咱们当初只要做个旁观者就行了,何必蹚这个浑水?”
张天河恼怒说道:“他想要我的道尊令!谁能想到十个天上的仙人下凡都没弄死他?你能想到?”
“那道尊令……”余管家欲言又止道。
“道尊令里有个天大的秘密,我已经破解啦。”张天河眼神困乏,神经兮兮地说道。“可是想要解开所有的秘密,我的神识不够,而且我现在不能静下心参悟道尊令,要是能获得道尊令内的万年功力,我怎么会怕他?”
余管家说道:“要不然,城主您把道尊令送给徐文书?”
“不行!”张天河断然拒绝。“道尊令是我的,任何人我也不会送,我有生死簿在身,鸿运齐天,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张天河说完,不自禁地抹了把脸,焦虑之色越发严重。
“如此,那城主您好好休息一下吧。”余管家说着起身要退出卧房。
“等等。”张天河叫住余管家。“我记得你之前说,那天徐凉到大厅等我时,他在夸我家的吊顶?”
“额,是有这回事。”余管家回道。
张天河再次抹了把脸说道:“把吊顶摘下来送到徐凉那,你亲自去,顺便探探徐凉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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