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派位于凌霄山,为太平道发源地,道祖李耳曾踏足过的道门宝地之一,数千年来香火旺盛,下方寨子连绵数十里,千米的山峰之上观望,和谐而壮美。
一名白衣老道身上染血,白发柔长,如瀑布一般铺在背后,他站在山顶望向下方,不禁感慨道:“是个好地方啊,以前站在这里的时候,尤其是十月金秋,苍鹰盘旋,野菊怒放,五彩缤纷,青松翠柏,红枫似火,连绵十九里,那下面还有个八角亭,是我门下弟子修的。”
在白发老道身旁,一名头发凌乱的灰发道长跪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长剑,口中流血。
灰发道长说道:“您既是我凌霄派的老祖,为何又要灭自己的宗门?”
白发老道说道:“我得不夜城庇护,拿了诸多好处,阿青城主要肃清反对不夜城的势力,凌霄派首当其冲,门下千余弟子都在名单之中。”
灰发老道哭泣道:“老祖,徐凉是当世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啊,我们只是去龙虎山给老天师祝寿,怎么就能招灭门之祸呢?”
白发老道说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世界的真相你又知道多少?你不去龙虎山还好,去了那就是一种表态,徐凉儿子的生日宴上,有很多刺客刺杀那个孩子,把那孩子吓得不轻,你是没在现场感受到徐凉那一刻散发出的煞气,就算古代道尊和帝王的煞气加在一起也不及他半分,你还不知死活在龙虎大殿第一个表态,阿青派了三个地仙前来肃清凌霄派,我有心放过你们也无能为力。”
“那,那山上那些孩子呢?”灰发老道问道。“老祖,那些孩子是无辜的。”
白发老道摇头说道:“一旦立场确定,那就没有人是无辜的,斩草除根的道理你这把年纪又不是不懂,听闻不夜城抓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动手的刺客,是南海的弟子,徐凉亲自审问的,具体审问出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徐凉走出地牢后就有人通知我们准备肃清道门了,凌霄派首当其冲。”
灰发老道恸哭,抱住白发老道的脚踝说道:“老祖,我们可都是您的徒子徒孙,您再怎么样也不能赶尽杀绝啊。”
白发老道说道:“修道艰辛,我当年历经多少人间磨难才走到如今这一步,这一次是真正的大世,也是最后的机会了,抓不住,那就只能身死道消、灰飞烟灭,十仙之战你若是观摩一二,那就不会再去龙虎山,凌霄派毁在你手里,我无能为力。”
白发老道说着手掌隔空旋动,脚边的灰发老道头颅旋转,横死当场。
……
南海火神宫,数千弟子惨死,尸体堆积,血流成河。
火神宫宫主杨风半跪在地上,嘴角溢血,而在他身后残破的大殿前,一个身穿赤练火袍的老者被钉在柱子上,身上插满了长剑。
“火神宫的初代老祖祝奉,道门历史上,南海前三甲的顶级地仙,没想到也和我等一样成为了玉俑。”一名枯瘦老道说道。
祝奉抬头看向说话的老道,嘴角溢血,眼神轻蔑说道:“老夫和你们可不一样,我为祝融后人,不像你们,明明也是一派老祖,却甘愿当做他人走狗。”
“走狗?”枯瘦老道轻蔑回道。“当狗总比当老鼠要强,我们为徐凉教主做事,得他好处和庇佑,并没有被逼迫,也没有造成生灵涂炭,而你醒来之后却跑到南海之外的镇上,一夜吸光了十三个村落所有人的生命精元,这等功绩可不像一代传奇人物所为。”
祝奉说道:“我才杀几个人,那徐凉又造成多少人的死?你们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今日若不是有个使龙象力的,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杀我?”
小五说道:“你火神宫屡次三番和我不夜城作对,徐凉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你们都不珍惜,死到临头还想要诋毁徐凉,当真是死有余辜。”
祝奉惨然笑道:“成王败寇,今日你不夜城以莫须有的罪名灭我宗门,他日也必将灭于莫须有。”
“莫须有?”小五反问。“你火神宫的杨天宇当年闹出多大的动静?还有当年在苗寨围攻我的一帮人里,一样有你火神宫的弟子,哪一条列出来你火神宫都该被灭,两天前你们在龙虎大殿上明确表态要和龙虎山共存亡,那就是要反徐凉,你以为龙虎山没有我们的人吗?”
祝奉心头一惊,猛然抬头,眼神露出惊恐,随即便被一剑削首。
一旁的火神宫宫主杨风吓得面无人色,小五转身没再多看,身后的一名白发地仙挥袖间斩杀杨风。
溪山派所在的群山万壑之中,小雨淅沥。
一座古老且庞大的木楼寨之上,一名黑衣老道望着手中的名单,数着躺在木楼寨中间广场空地上的尸体,凝眉说道:“不对,怎么还少一个。”
另一名紫衣老道闻言,张开手掌,三只纸鹤飞出。
纸鹤从三个方向飞向木楼之中,片刻之后一阵火光传来,紫衣老道抬起手捏诀,火光之处立马飞出一名少年。
少年怒吼,拔出背后的宝剑搅动虚空,强大的溪山剑气斩向紫衣老道,紫衣老道掌影幻动,一掌将溪山剑气震碎,同时也将少年拍得气孔喷血。
少年咳血,半跪在地上说道:“我溪山派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灭我宗门?”
紫衣老道抚须说道:“你溪山派地处偏远,本可以不参与天下斗争,可你们掌门非要在龙虎大殿表态与龙虎山共存亡,如今龙虎山是我教主徐凉的心腹大患,你们和龙虎山站在同一战线那就是和不夜城为敌。”
紫衣老道说完剑指横斩,削下少年的脑袋。
藏龙山下,无为道派,十二对道侣都被斩杀于道观门前。
一高一矮两名道人一人持笔一人持书,矮个道人说道:“这群修炼阴阳和合功的人都上不了台面,他们也能进龙虎大殿,派我们来杀这些废物,真是无趣。”
高个道人说道:“还是低调点好,当年我们叱咤风云,打败天下无敌手,如今这个时代的地仙都太强了,十仙之战让我看到了徐凉的恐怖,还有太多隐藏在背后的高手伺机而动,我们不能过分暴露自己的实力,一定要动心忍性,等我们能度过天劫飞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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