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亲着亲着,人睡着了。
他是又好笑又好气。
刚才偷偷摸摸出去跟雪狼玩不困,亲两下就困。
司徒君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嘴,说是狠也就咬下去那瞬间狠,真正咬到的时候又放轻力道。
还是怕伤到。
故而许秧秧感觉到丁点痛,也只是皱皱眉,往他怀里一钻,踏踏实实继续睡。
小猫儿似的。
司徒君更没脾气了,将人搂得更紧些,亲亲她的发旋后闭上眼睛。
正值冬季,他怀里暖和,热乎乎的,许秧秧哪怕睡着了也时不时往他怀里拱一拱。
迷迷糊糊间,许秧秧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爱我好不好”。
她一个咂嘴,就把事情抛之脑后。
醒来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哥哥呢?”
“殿下上朝去了,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上朝,殿下说会晚归,让太子妃不必等殿下用午膳。”行云是太子府管事公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太子出府的,都是留在府里打理内务。
他最近也忙着整理太子府账本,要呈给太子妃,太子妃入府半个月,是要接手内务了。
然而当他禀这件事后,太子府的食欲都没了,勺子到了嘴边又放回碗里,瞪着他。
行云:“……”
他硬着头皮道:“那等年后?”
太子妃还在看他。
行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太子妃有何高见?”
许秧秧忽地看向若榴。
若榴警铃大作:“太子妃使不得使不得,您的嫁妆里不少铺子庄子,奴婢已经管都管不过来了。”
许秧秧撇撇嘴,看向霜女,霜女扭头侧身,虽然半句话没说,但已经身体力行地排斥。
她叹口气,“不如这样吧行云,你跟若榴一样,负责打理下边的事务,然后每隔七日来与我做个总结汇报即可,怎么总结汇报让若榴教你。”
行云嘴角一抽,没忍住多了一句嘴:“太子妃当甩手掌柜?”
“不不不,不一样,我这叫董事长,你们都是我的得力干将。”
董事长行云没听懂,得力干将是听懂了。
他一个下人,总不能为难太子妃,殿下也说了府里都听太子妃的。
“是。”行云退下。
人走没影后,若榴笑了,“太子妃,你把人家行云公公都要弄自闭了。”
自闭这个词是她跟太子妃学的。
许秧秧说:“不然自闭的就是我了。哥哥今天年终总结要累到口干舌燥,我们去给哥哥买碗豆花吧。”
柏青虽住在太子府,是太子幕僚,大多时候还是会回到东街的小巷子里,磨他的豆腐,再去送给乞丐们。
许秧秧这次没有摇铃,而是蹑手蹑脚进去,她要吓一吓赵伯伯!
进去之后果然没人,倒是后院里有点声音。
“你想清楚了?”柏青问完面前的人,听到一声肯定的“嗯”后,也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他用拐杖轻轻敲击,对面的人迅速消失。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闻到熟悉的味道,是太子身上的。
但听脚步不像太子。
那就只有可能是太子妃了。
许秧秧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嘿”一声跳到柏青面前,笑嘻嘻地喊着:“赵伯伯!吓到你了吧?”
柏青笑了,“我该说吓到,还是说没有吓到好呢?”
“好吧,看来没有吓到。”
“我眼瞎,耳朵和鼻子会比较灵敏,起先还觉得是太子,听脚步声知道不是。”
许秧秧挽着他的手臂,扶着人出去。
“赵伯伯刚刚在和谁说话?想清楚什么?”
“一个小孩,说想要跟着我学做豆花,继续开这个铺子,要给我养老呢,我说我一个瞎子,要他想清楚点。”
“哪用别人给你养老,不是有我和哥哥么?论辈分,你可是我和哥哥的姨夫,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姨母都不在,我们会照顾你的,铺子你想开就开,之前说把铺子开到街上去,你又不愿。”
“太子妃有心了。”柏青一直笑着,很开心的样子,“怎么亲自过来?要喝豆花让人来取就是。”
许秧秧本来是想买一碗豆花,但是听到柏青刚刚说的话,她也想学。
“你要学做豆花?”
“嗯!”
“太子妃想学,我也不敢教,前几日才听闻太子妃给太子做面,把自己点着了。”
许秧秧:“……”
她不好意思地说:“赵伯伯也知道了啊。没那么夸张,就是不小心打了个瞌睡,我保证今天不会打瞌睡!”
柏青笑着点头了。
“其实做豆花也简单,豆子已经泡好了,只要磨磨,过筛,煮沸,加上老赵家的秘方就好了。”
许秧秧挽着袖子去推磨,推得满头大汗,有柏青在她是不会失败的,最后闻着一股热腾腾的豆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若榴拿着帕子给她擦汗,嘴里一边嘟囔着太子殿下真是不知哪里来的好福气。
她还发现太子妃手上长了水泡,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若榴十六七岁就在主子身边伺候,伺候近十年,看着主子一点点长大再到嫁人,冒昧点说,她是把主子当妹妹看的。
谁家舍得娇生惯养的妹妹做粗活,还把手做出水泡。
许秧秧察觉若榴生气,抽出手来说没事,又热情地端着刚出锅的豆花给她和霜女吃。
讨好的样子让若榴也生不出气来。
尤其是想到第一碗豆花是她和霜女吃的,而不是太子殿下,心里又舒坦不少。
许秧秧见哄好了,又让她送一些到南街去。
若榴提着东西去了。
她带着霜女,提着两碗热腾腾的豆浆回府去,远远就看见站在门口等她的人。
许秧秧下马车后跑过去,仰头道:“我不是给你留信了吗?怎么还出来等?”
“想等就等了。”司徒君看见霜女手里提着的食盒,“买什么了?”
许秧秧拿过食盒在他眼前晃晃,“你闻闻!”
“豆花?”司徒君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原来冬日也有繁星。
“去这么久,莫不是你做的?”
“可不!”许秧秧十分骄傲,把食盒往他手里一放,“赏你了。”
说是赏,司徒君知道是专门为他做的。
食盒冰凉的把手突然热起来。
他伸手抬起秧秧的下巴,迫不及待吻上去。
王府的人纷纷转身低头。
一吻很轻,也很快离开。
许秧秧抿抿唇:“你怎么动不动就亲人?”
因为除了及笄那日你主动亲我以外,再也没有过。
你从不亲我。
只能我来亲你。
司徒君只是抿唇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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