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洋回忆着飘的那几秒。
他很轻很轻，根本不像人被吓得跳起来。
那是魂在飘。
罗洋心都要吓出来了。
这飘出去飘回来，他还活着。
这飘出去飘不回来，他不就玩完了？！
此时此刻，罗洋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死过一次了......
罗洋紧张探过身子，朝墨念问道，“念念，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墨念莞尔一笑。
今天倒是显得无比文静。
她拿着手里的黑桃J，笑眯眯道，“卦中说你今天易冲撞，有小人，命单寡，晦气生。你命不稳，当然容易吓出魂，原来吓人还得挑日子。”
墨念是在罗洋抽中这张牌的时候，忽然想到的。
是不是在运势最差的时候，才能吓出魂。
这不，拿罗洋做了试验，还真成了。
墨念得意。
在健康的罗洋身上都能成，体弱的乔安康和卫格，更没问题。
她脸上的笑收不住。
可她对面的罗洋坐不住了。
罗洋拎着凳子，拽到墨念面前一坐，“怎么那么赶巧，我今天就运势不好？该不会，你做了什么手脚吧。”
墨念闻言，扭头直勾勾地看着罗洋。
她认真瞧了两分钟，认真掐指盘算，接着认真道，“不是赶巧，是你每天运势都不好，想吓出魂魄，随时可以吓，不需要挑日子。”
罗洋，“......”
他面目狰狞，却哑口无言。
墨念这话，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许久，他才问道，“为什么我这么衰？”
“每天跟鬼打交道，能不衰吗？”
罗洋，“......”
顷刻间，他好像个提线木偶，丧气地靠在椅背，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墨念见罗洋如遭雷击的样子。
懂事地拍拍他，“你凭本事作的，老天爷都护不住。”
罗洋，“......”
此刻，罗洋深深地领悟到了，反向【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精髓......
......
墨念拿到乔安康和卫格的生辰八字。
开始给两人卜卦。
乔安康的卦象好算。
墨念轻松拿捏，小手一掐，手到擒来。
没用五分钟，她就迅速写下了，这个月的三个日子，最近是甚至就在明天。
墨念把纸递给罗洋，“你快点安排，把吓人的鬼东西都带上。”
罗洋没言语，吸着鼻子转过头去。
他还没认【每天都是衰命】这件事。
怪不得，他小时候过的挺幸福快乐的。
可是自从工作，他隔三差五就得倒霉破财，没点好日子过。
合着，是他命里带衰啊！
罗洋双臂抱胸，气鼓鼓地别着头。
墨念见状，歪头看着他，数秒后，慢吞吞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破解之道？”
这话说到罗洋心坎上了。
他立马转正身体，拖了拖凳子，离墨念更近了。
“有什么办法？！”
墨念卖了个关子，“辞职不干了，你愿意吗？”
罗洋顿住，肩膀塌了下来。
他长长舒口气，“我不干，这个活没人干了。”
确实，这么多年，特调组都只有他一个干活的，其他的同事，几乎只能出内勤，没法干外勤，想招兵买马，那更是说笑。
首先，不正常人就没几个。
其次，不正常人选择不正常工作的更没几个。
最后，不正常人又愿意来干不正常工作的，通过政审的——直接爵迹了。
罗洋在经过了一番心里斗争之后。
对着墨念，谈了口气，“算了，我为国家而亡——”
“是你自己本事不行。”
罗洋的慷慨陈词，还未出生，便已夭折。
他一口老血涌了上来，又咽了回去，憋得胸口压了块巨。
这个姑奶奶！
把她放出去，也不用吓唬人了，她气，就能把那俩人气活了！
......
外面的调查员催了。
墨念不再耽搁，大气地朝着罗洋一拍胸脯。
“放心，有大师罩着你，你作死我也能给你拉回来。
说你作死，是因为你抓到的厉鬼，从来没给他们除怨，就直接送走了。怨气太深太重，留在人间，你每天生活在这种地方，当然运势破落，不生病，不体虚，已经算你好命了。”
墨念告诉了罗洋原因。
罗洋了然，他幽幽叹息，“原来是这样。”
墨念呵呵一笑，“你的脑子就是看书看废了，光会学，不会用，还不如专学一样。”
罗洋无法反驳。
倒不是他觉着墨念说的有道理，而是他的小命掌握在她手里，他得多不要命，才敢跟她叫板......
......
罗洋收好乔安康的运势。
两个人开始算卫格的衰运日。
这一算好嘛。
墨念一次次加快速度，开始按日算，后来按月算，再然后都按季算，依然没发现卫格的衰日。
墨念支着下巴，无语地揉了揉头发。
罗洋没看懂，她在愁什么，“怎么了，算不到吗？”
墨念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他没有运势差的日子。”
“啊？”
罗洋懵逼，“没有？天天都是好日子？”
“我再算算。”
墨念长叹口气，接着按年给卫格卜卦，一年，两年，三年.......，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咦十年后。
竟然在十年后，才出现卫格的衰日子。
墨念拿着那张红桃10，给罗洋比了比，“看到没，十年后。”
罗洋，“......”
人比人，气死人。
可罗洋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么好的命，咋还被人害的昏迷不醒呢。
罗洋抓到墨念的漏洞，马上发问，“他这么好的命，怎么还被害了？”
墨念看着那张红桃10，缓缓丢出七个字，“我命由我不由天。”
罗洋，“......”
回旋镖，虽迟但到。
墨念接着解释了，“好运天定，但每步路都在变化，自己走错的，别人走错的，都会逆天改命。卫格命好，是因为他是医生，积德多，所以运势越来越好。但自己多好，碍不住别人惦记。”
“不过——”
墨念忽然顿住。
几秒后，她想到什么。
“按理说，害卫格的人，一定有大报应。”
“但是，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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