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听她这么说,暗自跟扶光咬耳朵道:“苏二公子真是不识好歹,少主明明是因为你功夫比我好,才叫你跟着他的。”
“我觉得是因为我比你话少,少主才叫我跟着二少爷的。”扶光思索片刻后反驳道,“二少爷的话已经够多了,你再跟着他,岂不是要说个没完!”
望舒:“……”
“你呢?你喜欢什么?”段长暮转头看向苏平河的侧脸,有些惊叹她的鼻梁怎会长得如此挺秀。
苏平河指着夜空道:“我当然是喜欢星星啊,你看,烟花易散,月有圆缺,唯有星星才是亘古不变。”
“可是星星太过渺小,有月亮在,谁能注意得到它们?”
“我倒觉得没人注意挺好的。”苏平河转头朝段长暮眨了眨眼,“被人时刻关注着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段长暮自然无法苟同苏平河这等小人物的思想,但他此刻也莫名觉得星星很美。
——因为眼前这人的双眸闪烁,犹如浩瀚的星辰大海,拉着人不得不往里沦陷。
响箭放出以后就等着暗影楼的人前来了,苏平河原以为其他人也要像她似的至少爬两个时辰才能登顶。
——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到了。
来人看着约莫二十出头,一袭暗红色广袖长袍,袍身绣着一只巨大的仙鹤,在夜色下十分醒目,仿佛驾鹤而来一般。
苏平河期盼又好奇地瞧着,待人走近了才在心里暗自感叹道,这男人生得未免太娇媚了些。
因她自己本身就是女扮男装,所以在世人眼中也符合男生女相的范畴,但她跟这人的好看却是两码事。
用现代人的评判标准就是,她是更偏淡颜的长相,而这人却是偏浓颜一些,若是扮作女子,定是人间富贵花一朵。
段长暮起身走过去,试探性问道:“修罗殿的?”
那人闻言便笑了起来,笑容也是花团锦簇的模样:“少主好眼光,在下玄墨。”
玄墨大约是新一任的修罗殿殿主,没有接触过最初的暗影楼楼主,因此言行举止间并不像周福那么谦卑。
他与段长暮简短会面后,便一脸好奇地看向了苏平河:“你就是那个精通密语的小朋友?”
自从穿越以来,苏平江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小朋友,心里对这人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是我,我叫苏平河。”
“你真是很神奇啊,”玄墨绕着苏平河转了一圈,笑眯眯地开口道,“周福那老头跟我们提起你的时候,本殿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周阁主将我的事都告诉你们了?”
“当天就说了,老实讲,本殿进楼这么些年,还没见这老头那般情绪激动过……”
苏平河注意到玄墨此人,虽然言语亲切,但骨子里还是带了一丝傲慢在的,不免有些担心他会不好管控。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又来了两名女子。
玄墨在苏平河耳边介绍道:“那个板着脸的是沁雪阁的冷烟,另外一个是落花阁的乔芷。”
苏平河惊叹了一声:“你们暗影楼招人都要看脸的吗?”
玄墨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们长得好看的意思!”苏平河感叹道,“你跟这两个姐姐长得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唉。”
玄墨似乎很开心受到这样的称赞,禁不住哈哈一笑:“小朋友你长得也好看,长大了也来我们暗影楼怎么样?我保证会在你进修罗殿的时候对你特别关照。”
苏平河心想自己这岁数在古代也不算小了吧?听这人的口气,怎么老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
“那个……我冒昧地问一下,您今年多大了?”苏平河斟酌着问道。
玄墨又是哈哈一笑:“你瞧着本殿像是多大的人?”
“最多二十五吧,其实我瞧着你像是二十出头。”
“小公子真是会哄人开心。”淡雅的声音传了过来,落花阁阁主乔芷慢慢走近两人,落英缤纷的白色裙摆摇曳生姿,整个人像一朵清新的百合,“玄殿早就过而立了。”
苏平河大吃一惊:“真的吗?怎么保养的?能不能教教我?”
“修罗殿常年不见天日,他连一丝阳光都不见,成天过得像个鬼似的,能不年轻吗?”沁雪阁的冷烟也走了过来。
她言行举止都跟名字一样冷冰冰,玄墨似乎早就习惯了,也不生气:“你就是嫉妒本殿能执掌修罗殿。”
冷烟嗤之以鼻:“谁稀罕你那个破地方。”
乔芷对苏平河清浅一笑:“他二人原就是师兄妹,常常爱这般拌嘴,小公子莫要见怪。”
“见过两位美人阁主姐姐。”苏平河朝乔芷和冷烟做了个揖,“在下苏平河。”
“我们知道你。”乔芷友善地看向苏平河,“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整个落花阁,也没有一人像小公子这般通晓密语的。”
“我也就是机缘巧合……”苏平河谦虚了几句,又问,“现在还没到的应该就只有周阁主和温阁主了吧?”
周福年岁已大,上山不易还能理解,这位执掌温月阁的阁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该不会是想给段长暮一个下马威吧?
苏平河这么想着,有些担忧地看向了段长暮。
段长暮的神色倒仍旧没有太大起伏,至少目前见过的四个人对他都算是恭敬有加,证明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又过了约莫一柱香,周福也到了,他的见礼是最隆重的,几乎要屈膝跪拜:“老奴见过少主。”
段长暮伸手虚扶一把:“周阁主无需如此多礼。”
“回少主的话,温阁主传信说他临时有事,可能会晚些到,请少主莫要刻意等他。”周福直起腰回禀道。
段长暮不动声色地冷笑道:“晚些也无妨,只要不是不来就行。”
说罢,段长暮就转身往山顶的凉亭而去,一个眼神也没给在场众人。
饶是春末初夏的天,夜晚山顶的风还是有些凉意,苏平河看着山风吹拂起段长暮的衣摆,猎猎作响,只觉得他的背影冷漠又疏离,叫人不自觉就心中凛然,失了笑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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