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汀蕙的这一声招呼,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苏平河身上。
苏平河在心里暗自骂了句:我真的会谢。
然后她抬起头,也朝楚汀蕙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脸:“楚姑娘,许久不见啊。”
这回轮到段长暮黑脸了。
敢情你千里迢迢来沧州,是来见楚汀蕙的?
于是,两个别扭的家伙虽然见了面,但半天都没说上一句话。
是夜,段长暮终于忍无可忍地摸去了苏平河下榻的房间。
说是说房间,其实也不过是临时搭建而成的简陋棚屋罢了。
没办法,沧州的房屋基本都已坍塌,临时搭建的棚屋虽简陋,好歹能遮风挡雨。
“谁?”苏平河正在屋子里生着闷气,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善。
段长暮气不打一出来:“深更半夜,你还盼着谁来?”
苏平河一听他这语气,心里的闷气更是憋得慌:“我睡了。有事明天说。”
门外半晌没了动静。
苏平河这下又有些沉不住气了。
两人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单独说两句话,该不会真的走了吧?
这么想着,她探头探脑地打开了门。
门外呼的一阵劲风,苏平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某人强而有力的手臂连拉带拽地扯进了怀里。
“苏平河,我真想把你的心剖开看看。”段长暮紧紧抱着她,嗓音暗哑低沉,“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苏平河嗫嚅着在他怀里控诉:“石头做的心,此刻会像发了疯一样跳吗?”
段长暮愣了愣,半晌才弯起嘴角:“还不算无可救药。”
苏平河脑中又想起白天看到他跟楚汀蕙含情脉脉的一幕,于是狠狠推开他,转身就往屋里走。
“我看你才是在这乐不思蜀了……压根想不到我。”
段长暮以为她是在生气自己没能尽快回军营,便关上门后跟着走进去,叹息道:“我也想早些回去见你,只是沧州这样的状况,你也瞧见了……”
苏平河听他完全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在沧州救济百姓,我还会怪你不成?”
这下段长暮是彻底弄不明白了:“那你好好的生什么气?大老远的来了,也不肯跟我说话。要不是扶光说你非要来见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别人才来的。”
苏平河见他实在弄不清自己生气的缘由,又想到男人大多一根筋,本着不想刚谈恋爱就跟男朋友互相猜哑谜的心态,只好认命地小声说:“你要是去外面听听那些百姓是怎么说你跟楚姑娘的,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
段长暮有些莫名其妙:“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但旋即,他的眼底又掠过一阵惊喜:“所以……你那么生气……是为我吃醋了?”
苏平河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听到我跟别人成了一对,你能不生气?”
段长暮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自己热气上涌,浑身充满了劲,他伸手将苏平河紧紧拥入怀中,嗅着她发间特有的薄荷香气,动情地在她耳畔低语:“平河……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苏平河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两情相悦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妙了。
“笃笃笃。”
敲门声不识时务地打断了正兀自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
段长暮皱着眉问:“这么晚了谁来找你?”
苏平河也有些无奈,冲着屋外问了声:“谁啊?”
“是我,汀蕙。”
楚汀蕙的声音柔柔地响了起来。
“打发她走。”段长暮凑在苏平河耳畔道。
苏平河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面红耳赤,只好硬着头皮朝屋外说:“楚姑娘,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耽误不了太久的。”楚汀蕙却并不好打发,“我只跟你说两句话。”
“还是明天吧,两句话也不差这一晚上。”
“可是不说完这话,我今夜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楚汀话的语气温柔却坚定,“若苏校尉执意不见我,我只能在门外等着你了。”
实在是没料到楚汀蕙会这么固执,也不能就这么任其站在外面不闻不问,苏平河为难地看向段长暮:“不然,你先避一避?”
段长暮脸上写满了不悦,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的腰身:“长话短说。”
“乖乖藏好,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千万别出来……”苏平河又交代了一句才跑过去打开门,“楚姑娘,什么话非得今晚说?”
“……苏校尉,”楚汀蕙抬起头,语出惊人道,“我心悦安定侯许久,你可以把他让给我吗?”
苏平河脑中嗡地一声:“你……你说什么?”
“你我相识一场,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待你不薄,也向来敬佩你的所作所为……”楚汀蕙说,“我知道你跟安定侯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以你目前的情况,理应是不可能与他修成正果的……你不如把他让给我……”
“楚姑娘!”苏平河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你以为安定侯是什么物件吗?可以随意让来让去?”
楚汀蕙眼神微微一顿,很快又抱歉地笑了笑:“是我口不择言了……我只是想说,你们之间不合适……”
“合不合适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苏平河冷声道,“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就请回吧,天色不早了,我赶了几天的路,现在非常累。”
“可是……我看过方大夫为你调配的药方,”楚汀蕙忽然凑近她,以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你似乎没本事为他生儿育女呀……即便这样,你也要霸占着他吗?”
苏平河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楚汀蕙,似乎不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放心……你的事,我暂时不会跟任何人说。”楚汀蕙退后几步,微微一笑,“我只希望你能早些想通,不要做一些毫无意义之事。”
说完,她竟然还朝苏平河友善地挥了挥手:“早些睡吧,苏校尉。”
苏平河呆呆看着楚汀蕙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时自责到不行。
段长暮今生做错了什么才要遇上她?
他原先可以迎娶白富美,生一大堆孩子,幸福快乐一辈子,凭什么要为她残缺的人生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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