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向东对周月芝的话大感兴趣。
周月芝将自己的手机展示给陈向东。
“你昨晚用的不是这部手机吧？”
周月芝不答，陈向东也不纠结于这个细节，而是看向屏幕。
“这是我和我爸约定过的专属暗号。”
信息是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周月芝向陈向东简单解释了几句。
“陈市长，我爸他是被段克明逼得远走他乡的。
如果你能承诺把段克明抓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爸可能的藏身之所。”
陈向东轻笑几声，“这一点你放心，只要段克明犯了法，我肯定抓他。
而且我不仅要抓段克明，还要连他背后的人一起拉下马。”
周月芝还等着陈向东说段克明背后的人，结果那人又闭嘴了。
周月芝败下阵来，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筹码可以要求陈向东。
所以她也没有提出任何所谓的合同、协议这类看似有效实则无用的东西。
“好吧，你等会儿，我跟我爸沟通。”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陈向东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周月芝这边才完事。
“我爸说，他明天会回来一趟，将账本的一部分内容寄给你。
等你看过内容后，再谈下一步。”
“好啊。”
陈向东喜欢周家父女的行事，至少先证明自己的价值，再继续谈。
“那我就不陪你了。”
周崇能够外逃过年都不被段克明等人找到，显然有他自己的办法。
陈向东不会过多掺和，只是静静等待包裹送达。
只是在快递没到之前，一条消息先从网上曝了出来。
“市领导以发展工业为由，对工厂进行勒索”
“明明交了污水处理费，还要额外缴纳环境恢复费用”
“申请土地使用权续期，被暗示需额外缴纳‘服务费’，否则不予办理”
一条条真假难辨的信息在网上大肆传播，矛头都指向工业发展工作小组。
陈向东又被方统一召唤了过去。
方统一的脸色很难看，直接用质问的口吻对陈向东说道：
“陈副市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网上的信息都是怎么回事？”
“方市长，我最近都不在海州，这事怎么都算不到我头上吧？”
“你不在海州，不代表不能遣人去索贿，这个说法可站不住脚。”
梁以功幸灾乐祸道。
“是啊，陈副市长，这个说法可太薄弱了。
更何况，就算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可你作为工作小组的副组长，怎么也得承担责任吧。”
包御也来了，他同样是工作小组的成员之一。
“梁副市长，法律条文里是有一个诽谤罪的，你能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吗？”
梁以功被陈向东逮住痛脚，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至于包御，陈向东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方市长，网上的消息突然间就传开了，其中必然有人推动。
而且我也觉得奇怪，这一条条的，好像都是奔着方案里的举措去的。
这些厂子怎么会对咱们的改造措施这么了解？
这背后会不会是有人泄露了信息？
而且工业发展计划可是方市长您提出来的，背后的人搞这种小动作。
破坏的可是工业发展大计！
要说是针对我，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所以这必然是冲着您来的啊！
方市长，我请求由市纪委和公安局共同介入调查，必须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陈向东的话引发方统一的深思，他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梁以功，随后对陈向东道：
“调查是必要的，不过具体的调查工作由我亲自安排，就不劳陈副市长操心了。
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在现在的负面舆论之下，如何解决老工业区的改造问题吧。”
“好的，方市长，我记住了。
今天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的。
梁副市长、包副局长，大家同为小组成员，还是要群策群力。
我看不如我们三人分别想一个方案出来，到时再一起优中选优，你们看如何？
就以3天为限吧。
为了避免上次的抄袭事件，接下来3天时间，我就不在海州市内多待了。
我会留在兴和公安局内，把方案拟好之后，再来向方市长回话。”
陈向东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周崇的快递应该今天就会到。
再跟对方取得联系，之后拿到账本原件或是完整版扫描件。
3天时间应该是足够了的。
至于调查嘛，肯定是不能真的让方统一来安排了。
陈向东想到了自己的情人。
马主任最近配合着新上任的廖副省长，在省城医疗界很是掀起了腥风血雨。
如今事态也该平息了，她也是时候换一个案子来查了。
马主任可是海州市升上去的，关心一下老东家的情况，没毛病吧？
就算方统一不愿意配合，这不是还有廖副省长呢嘛。
陈向东就不信方统一还能硬扛廖洪臣和马兰英两个人。
方统一听到陈向东提起抄袭事件，未免他揪着这件事不放，当真同意了下来。
“就按陈副市长说的做吧。
不仅是梁副市长和包副局长，工作小组所有成员都要给出一份方案。
3天后，我会召集大家开会，到时每个人都要给出解决办法！”
方统一语气坚定，直接拍板定下，梁以功也不敢违抗。
事情商定完毕，陈向东快速离开。
陈向东是走了，梁以功却退不开。
“梁以功，你是不是疯了！”
方统一要不是还顾及身份，真想拿起手边的杯子砸向梁以功。
“市长，我就是让人放出风声，影射陈向东受贿。
我真没想过会闹成今天这幅局面啊！”
梁以功连忙喊冤。
“还有工业发展方案，我是绝对不敢往外透露的。
方市长，我再糊涂，也不敢破坏您的工作大计啊！”
方统一微微蹙眉，梁以功说的的确没错。
这人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同样的，胆量也一般。
要说这些事都是梁以功在背后推动的，方统一还真不相信。
“那就是有人浑水摸鱼了。”
“方市长，你说会不会是陈向东贼喊抓贼？”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方统一本就想推着梁以功去给陈向东找麻烦。
如今看着他们之间的矛盾越积越深，方统一怎么可能从中调和呢。
两人在办公室内商谈许久，郑泽培在门外却是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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