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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所有的老式楼房在黑夜里给人的感觉都不是那么的美妙,迟依然跟在白舒的后面一步步的走在拥挤的堆满着垃圾废品的楼道里,这里的每层楼道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发着黄色的光,走在这里的人都需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自己的脚下。
三十二号单元在十一楼,迟依然喘着气慢慢的爬着,电灯的光太暗,除了楼梯迟依然什么也看不到,走在前面的白舒好像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脚步声却是相当的清晰的,伴随着鞋子和裤管磨擦过那些垃圾的的“沙沙”声,还有隐隐的喘息声,迟依然突然有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走在了时间的隧道里没有尽头,在这没有尽头的隧道里却只有他一个人,永远永远的只会有他一个人。
迟依然突然一阵心慌,他没来得及思考就喊道:“白舒,等等我!”等等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讨厌一个人待着!
“怎么了?”白舒疑惑的停下脚步,转身去看确实迟依然白的无血色的脸和满是惊恐的眼睛,在这样模糊的灯光下那么清晰。白舒被吓了一跳,这两天的事情让他精神十分的紧张,虽然私下里他会拜佛搞点小迷信,但那只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他毕竟是个警察,是个警察就会和尸体接触,说到底是不相信鬼怪之说的,可是他却切身体会到了,不怕,绝对是假的,迟依然现在的样子让白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迟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抓住了白舒的衣服,紧紧的抓在手里,不要让我一个人待着,我不要一个人待着。
“怎么了?迟依然你怎么了?”白舒又问了一遍。
“没,我只是看到一只老鼠。”迟依然扯了扯嘴角说道。
“吓我一跳,原来你怕老鼠啊!”白舒松了口气,拍着迟依然的肩膀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张子墨一个人看着尸体呢!而且这楼梯间里到处都是垃圾,估计老鼠是不会少的。”
“嗯。”迟依然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只老鼠从自己的脚边跑过。
张子墨这会儿正烦躁的在小隔间里走来走去,他试了所有的办法,但是却还是无法进入死者的房间,就好像有一块看不见的玻璃挡着,就算张子墨用力的那凳子去砸也丝毫没有用处。
“该死的!”咒骂了一声,张子墨一手插着腰一手摸着腰间别着的枪套,不知道用枪打的话会不会有用。
“老子就不信了!”张子墨看了眼躺在地板上的死者,是个瘦小的女孩子,穿着很艳俗的红色超短裙,长发染成浅浅的棕色,此时全部散在女孩的脸上。打开枪套,张子墨抽出了手枪,一手慢慢的举起,想象着这空无一物的门框上实际镶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只要一枪,一枪过去玻璃就会碎掉。
“张子墨,你在干什么!”白舒的叫声打断了张子墨开枪的动作,他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张子墨手里的枪夺走了,“你想被处分吗,竟然私自用枪?”白舒问道,不顾张子墨愤怒的眼神把他的枪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不然怎么办?我们难道不管这具尸体吗?这里可是群租房不是大别墅,尸体根本不可能放在这里!”张子墨烦躁的用手抓着头发吼道,这种束手无策的事情让他又要开始暴躁了。
白舒看了眼门口躺着的散架了的一只凳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们不可能阻止那些打工的不回自己的家,同时也可能允许别人破坏现场,如果尸体不能舀走的话,搞不好就会导致群众抗议的。
迟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看着他所在的隔间,他现在心情还不是很好张子墨的样子让他也开始烦躁。
“喂,让你看这呢,你看人家柜子干什么?”张子墨看到迟依然正盯着一个柜子看的出神,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张子墨,你不要这么说话!”白舒扯了扯张子墨的衣袖,这人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迟依然不怎么顺眼,没事就那话刺人家。
迟依然瞄了眼张子墨,没有理睬他,这人的脾气有够臭,不过迟依然可不在乎这些。正对着柜子又走了一步,迟依然更加的相信自己不是眼花了。
“迟依然?”白舒叫了一声,他也不觉的这衣柜有什么可看的。
这是一只黑色的简易布衣柜,斜对着死者所在的隔间,衣柜的拉链开着一半,里面杂乱的堆着几件衣服,在衣服边上架着一面小小的镜子。迟依然走过去,果然镜子里是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你们过来看。”迟依然指着镜子招呼白舒和张子墨过来,这倒是个不小的发现。
“这个是什么东西?”白舒惊讶的看着那面小镜子里的东西,黑压压的围着死者隔间的门口,并且还在慢慢的蠕动着。
“头发。”迟依然吸了口气说道:“很多很多的头发。”
“他、妈、的。”张子墨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头发,这简直是发墙!
“和二十五号别墅卫生间里的东西一样吗?”白舒问。
“我估计是一样的。”
“这要怎么办?”
“凉办。”迟依然耸耸肩说道。
白舒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快七点了,我想这幢楼里的很多人要么要开始工作了、要么就是要回来睡觉了,我看要不要先派人来守着这里,我们先回警局报告情况?”
“回去吧,我饿了。”张子墨点点头说。
警局里大家都围在会议室讨论这二十五号别墅的案件,宋翼皱着眉用手按着着鼻梁说道:“刚才局长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那个死者柳兰是某位上级的二奶,上我们好好查处凶手是谁。”
“哇,既然是个二奶他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让我们查!”李琦夸张的张着嘴说道。
“正是因为是二奶才要查啊!”张子墨从门外晃了进来,一屁股坐到燕宁的身边,然后把刚才带到案发现场拍照的相机扔给燕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琦假装不懂的说道。
“还能什么意思,家里的女人是破木板做的桌椅板凳,外面的女人就是king size的豪华大床,你说要是你,看重哪个?”张子墨用一种很猥琐的表情说道。
“切!”李琦无趣的翻了个白眼。
“好了,燕宁你来说说那个柳兰的资料。”宋翼揉揉额头对着坐到一边的白舒说道。
“好的。柳兰,女,三十岁,生前是风顺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平时为人爽利,交友广泛,没有多大结仇的可能,感情生活也很单一,所以基本也可以排除情杀的可能。柳兰平时就一个人和自己的爱犬住在xx小区二十五号,与个邻里的关系也很好,不过据调查她和自己的家人关系很差,好像是因为她是领养的缘故。”燕宁从笔记本搜出死者的资料来读到。
“不是仇杀,也不是情杀,难道是入室抢劫?”李琦说道,在情杀两字上更是加了重音。
“你见过小偷不偷东西只杀人的吗?然后杀完了还在死者的卫生间里放些奇怪的东西?”韩蓄没好气的说道,“对了白舒是不是今天凌晨的案子死者房里也有那些奇怪的东西?”
“是头发!”张子墨靠到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说道:“是头发,真、他、妈的恶心,一堆的头发。”
“确定是头发了吗?”周冬夏问,那些头发他一定要灭了,灭了!
“嗯,我们都看见了。”白舒点点头。
“这次是看的见的?”韩蓄问。
“是迟依然从镜子里看到了后指给我们看的。”白舒说着回想了一下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不由的抖了一下说:“你们真是想不到,那么多的头发,嚓,张子墨说的对,那就是发墙,严严实实的糊着门口,还在动呢!”
“燕宁,这个死者的资料。”宋翼敲了敲桌子对着燕宁说。
“死者张好好,女,二十一岁,生前是金柜ktv服务员,交友圈和私生活的比较简单,报案人就是和她一起工作的小姐妹,据称前阵子张好好收到了一笔不错的小费,那两天她一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至于去干什么倒是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她最近接触的人里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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