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忧泡了一小会儿,就待不住了。
外面有伺候的宫娥,早已经为明无忧准备了衣裳。
明无忧出水之后,立即招呼她们为自己更衣。
刚穿好衣服,冷云就到了。
冷云看明无忧一切都好,重重松了口气:“吓死属下了!”
“别怕别怕!”明无忧笑着安抚了一声,问:“彩月人呢?安平公主呢,安顿到了什么地方?!”
“回郡主的话,她们二人都被送到翠微宫去了,那儿原来是晨阳公主在宫中时住的,已经招了太医前去。”
“太医诊过之后说没什么大碍。”
明无忧松了口气,“那就好……”
安平公主的衣摆在水中和那石头绑的是死结。
当时她根本解不开,用簪子去戳布料,那布料又太结实,在水中她还使不上力。
她甚至以为自己救不了人了。
关键时刻,彩月游到了她身边来,两人合力总算将问题解决,把安平公主拖上了岸。
明无忧当时本来也是要直接出水的。
到了水面之后,又远远地看到了玉娇人和宋灵湘站在亭子里。
这才朝着玉娇人那边游了过去。
“翠微宫离得远吗?”明无忧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不远,出去转个弯就到了。”冷云跟上:“郡主要过去?可殿下吩咐要郡主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吧,不去看我实在不放心。”
明无忧想起方才慕容御的偏执模样,心里大概知道,他若发现自己没有好好待着还随处走动,约莫又得生气。
说不准还得迁怒旁人。
明无忧冲冷云说:“你放心,如果殿下责怪你,我必定会护你的。”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冷云连忙说:“属下是见郡主在水底那么久,怕郡主的身体有什么不适。”
明无忧微笑:“我没事,好得很,现在就过去吧。”
冷云见她步履稳健,行走如风,看来是的确没事,慢慢松了口气,快步跟上为明无忧引路。
……
因为御河上的事情,慕容御一声令下,现在宫中戒严。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所有贵族已经被拘禁起来,到处都是急速奔走的太监和禁军。
穿过假山的时候,明无忧忽然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窜了过去,“那是谁?”
“好像是赵玉辰。丽阳公主中风了,他进宫应当是来看望丽阳公主的。”
冷云半眯起眼睛,眼底有点疑惑。
现在赵玉辰走的这个方向,可不是朝着丽阳公主休息的采薇宫去,而是往兰桂阁。
方才玉娇人被救上岸之后,似乎便送去了就近的兰桂阁?
冷云正想和明无忧说这个,忽然看到赵玉辰身边还有个人,顿时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明无忧担心安平公主和彩月,没有多问继续向前走了。
翠微宫里,云安郡主和晨阳公主看她忽然前来,都十分意外,担心地询问她的情况。
明无忧说:“我真没事,我来看看彩月和安平公主。”
晨阳公主派人带着她进去。
明无忧给彩月和安平公主都诊了脉,确定两人都没什么大碍后,明无忧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来,先坐下。”云安郡主拉住明无忧的手腕,带她到桌边坐下,担心地问:“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脸有点白,还有点冒汗。”
“没事。”明无忧摇摇头:“走的太快,太担心公主和彩月了这才冒汗的。”
“那就好。”
云安郡主神色凝重地问:“水底下到底发生什么了?那血我们都以为是你的,吓坏了!”
明无忧便把水下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云安郡主。
云安郡主闻言,脸色越发难看,“要是你被那个太监刺中了,估计就上不了岸,到时候连安平公主也上不来,这些人好歹毒的心思!”
一次谋算两条人命。
而且是在皇宫,众目睽睽之下!
“在宫里敢这么做的人不多。”明无忧的手慢慢摩挲着茶杯,“而且以我和公主现在的身份,如果明目张胆害我们性命还不怕被战王府追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你的意思是……”云安郡主沉吟道:“玉家?”
“我不确定。”明无忧摇摇头,“但我在亭子那里拉玉娇人下水的时候,亲耳听到宋灵湘说她骗公主过去还推公主下水的。”
“玉娇人也说叫她‘管好嘴巴’,想来这件事情和玉娇人脱不了干系。”
“事实如何,只要审一审那宋灵湘就知道了。”
一直沉默的冷云说:“宋灵湘死了。”
“什么?!”明无忧错愕,“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殿下带郡主离开的时候,忽然就掉进水里去了,等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冷云顿了顿,又说:“看起来不像是淹死的。”
“是杀人灭口吧?”明无忧脸色阴沉,忽然冷笑一声,“看来事情到宋灵湘这里,就断了?”
“大约是这样吧。”云安郡主沉声说道:“是她骗的公主,推公主下水,她一死,只要查不出别的证据来,线索就会断。”
“那个水底的太监多半也已经死了,撬不开嘴巴。”
“虽然你说,那个太监攻击过你,但只要那个太监背景干净,或者随便找个能搪塞过去的证据,事情就永远烧不到玉家去。”
“岂有此理!”明无忧气恼地咬牙,“皇宫重地,他们的手竟然伸的这样长?”
云安郡主凝重地说道:“镇国公府每一代女子都出皇后,在宫中和朝堂的势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们要是没有这样的能耐,那玉娇人怎么敢那么跋扈?”
“摄政王这几年来虽然看似权倾朝野,其实也受玉家颇多掣肘,没有确凿的证据,摄政王恐怕也什么都做不了。”
明无忧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想要掌控朝堂权利,需要诸多条件。
最有利也是最容易的条件,要么是母族的帮衬,要么是妻族的合作。
慕容御的母妃只是南翼小族,并且早逝,无法帮衬到他。
而且他还没有成亲,自然也没有妻族。
他在北境有镇北王的爵位,在军中有威望有兵权,但在京中是一点根基都没有的。
尽管这几年用心经营,然镇国公府树大盘根,牵连甚广,想要撼动他们谈何容易?
“……”
明无忧深深地吸了口气,“看来以后我们得加倍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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