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贵的话,那我就不做了。”少女黄玉媚合上了相册,明亮的眼睛看着相册封面,语气斩钉截铁。
“不是不是,媚媚,我不是这个意思。”
气宇轩昂,像是样板戏男主角的老黄,他被女儿这么一讲立即就给整不会了,“爸爸有钱的,多少钱爸爸都付得起。”
女儿都是父亲的黑心棉袄,原本想要和聂晨你来我往大杀三百回合进行砍价的老黄,给女儿这一讲,当着女儿的面向聂晨进行砍价的心气都没了。
不过聂晨当然是看出了老黄他低声问自己手术费将有多少的动机,他笑着在抽屉当中,抽出了一份这几天加急做好的手术费用对应清单:“在上面所列出来的,都是属于爱华门诊独有的治疗方式和手术方案,治疗效果也是属于爱华门诊独一份的。”
老黄双手接过聂晨递过来的这一份过了胶的A4打印纸,只见清单上,列出了褥式缝合法、双层褥式缝合法、锁边褥式垂直缝合法、扩张器植入、鼻形修复、唇裂修复、烧伤修复、黑毛痣切除、肿瘤切除、痕迹切除……还有老黄父女最为关心的伤疤无痕迹修复。
疤痕无痕迹修复,是按公分算的。
每公分收费五千元起步,一公分以上,每叠加一公分增加一万元。
在方才聂晨已经给黄玉媚脸上的伤疤做了测量。
纵线的伤疤长度是九公分,横向的伤疤长度是八点五公分,横纵两个方向是两台手术。
这样两台手术叠加起来所需要做的手术费用等于是十五万起跳。
看着这一份手术清单,再默算了一下整台手术的费用之后,老黄不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早已经在自己女儿脸上这一条像是蜈蚣那般狰狞的疤痕,花了十万元出头仍然没有一个结果的老黄来讲。
假如能够做得到,无疤痕修复女儿脸上的这一条伤疤,不说是十几万元就算是百万元起,他也是愿意的。
这十多年来,老黄回首才发现自己亏欠女儿太多。
假如让女儿顶着这一条伤疤出社会,老黄心里那一道坎会更加过不去。
“聂医生,您就给我一个数字,好让我心里有底嘛。”老黄放下清单,捧着茶杯问道。
“手术方案是用双层褥式缝合法进行皮瓣修复。整个治疗的时间四个月左右,第一期手术的恢复期是三个月,第二期手术的恢复期约莫是一个月。”
聂晨已经在病程单上,写好了让黄玉媚前往医院进行全身检查的各项项目,“整台手术的费用是十六万四千八百元,这几天按照我这病程单上写的项目,去正规医院做全身检查,然后再把报告交来爱华门诊,交报告当天就可以手术。”
“哈哈哈哈。”
老黄发出了正派角色的笑声,身体向前倾,双手握住了聂晨放下了钢笔的手掌上下晃动,“没问题的聂医生,我会在最快时间带媚媚做好检查。”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黄开着他的那一辆东风货车载着女儿离开时,钟兰兰想起了自己父母在自己脸上长了囊肿的一年多来,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不由得泪眼婆娑,“要不是我爸爸妈妈的支持,我也不能够一直任性想要找最好的医生……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像这位小妹妹那样切除了囊肿后,在脸上留下了一条丑陋难看的伤痕了。”
虽然钟兰兰的富二代共情方向,让聂晨和陈春梅有些猝不及防,不过陈春梅还是很认同钟兰兰话里按着聂晨是最好的医生这个意思的。
中午时分,陈春梅的妈妈做了奇味鸡煲,酿豆腐,三杯鸭和腐竹牛腩,再加一高压锅的饭,然后用两个竹篮子挑着饭菜,从爱华市场的寮棚过来爱华门诊,摆开了满满一茶几。
“婶,你也一起吃。”
“好,今天阿婶就在门诊这里吃了。”陈春梅的妈妈兴高采烈回道。
往常她哪怕是做的再丰盛的菜肴,中午时间她也是必须回去和丈夫儿子儿媳妇一起吃,今天倒是破天荒了。
聂晨主动帮陈春梅妈妈一起摆碗碟,他发现除了一高压锅的米饭之外,还有一海碗的鸡蛋挂面,“有米饭还煮面呀?”
聂晨有些迟疑的把这一碗热气腾腾的大海碗挂面,放在了茶几中间。
“今天五月初八,是阿梅生日。”
张春梅妈妈黝黑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把大海碗鸡蛋挂面,放在了并着双脚像淑女那般坐在了长沙发边缘的陈春梅面前,“妈妈祝你长寿百岁、梦想事成、事事如意!”
“谢谢妈妈。”
中午时分的气氛,被忽然出现的陈春梅生日,给弄得热烈无比。
“既然如此,我也不告诉你们我的生日……等我生日那天对你们进行突然袭击!”吃得心满意足的钟兰兰,在陈春梅妈妈挑着担子离开后,向陈春梅挑衅。
陈春梅笑嘻嘻摇了摇手指:“你的生日是公历六月二十七号,别忘了你可是爱华门诊第一名病人,我和晨哥都不可能忘了你生日是哪一天的!”
“我叫张继城,请问哪位是聂晨同志?”
下午两点。
一名穿着袖口领口洗得发白的灰蓝色工人装,脚踏着一双解放牌褐色包头凉鞋,剪着寸板平头,皮肤黝黑,一半脸颊从嘴唇直至耳下包括左边眼睛,外露着暗红色的肌腱和血管,模样很吓人,说话中气十足,但是有些漏风的青年,单车停在了爱华门诊外面,迈着矫健的步伐,推开玻璃门询问谁是聂晨。
坐在了短沙发,写着手术器材药品等等采购清单的聂晨,抬眼一看来者是谁,立即就放下手中的笔,热情迎向了这位脸上有着大面积烧伤的青年:“我就是聂晨,张继城同志,您请坐!”
张继城?
陈春梅和钟兰兰同时看下了这位模样吓人,说话中气十足,吐字有些含糊的烧伤男病患。
作为成长于此的深城人。
陈春梅和钟兰兰都知晓张继城这一位几年前的救火英雄名字。
关于他的救火事迹,在当时可是成为了全城热点,几乎无人不晓。
八八年七月十七日,晚上十点半钟左右,深城老东门工业区皮革厂宿舍的三层筒子楼三楼起火。
当时正在值班的东门联防队队员张继城,及时疏散宿舍人群后,听到原本以为疏散完毕的三楼传出呼救声,张继城再次冲入火海救出三楼被烟气熏醒的老人,只是他的一半脸颊、背部、左臂、左手,在救出了这名老人之后,已经严重烧伤。
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最终张继城留下了残疾的身躯和融成了一团的一半脸颊,至今未婚。
“我是接到了爱华门诊的信件,说我可以过来门诊进行免费手术……”
本来说话中气十足的陈继城,他被聂晨握着手请入到长沙发坐好后。
摸着沙发新皮革、端详着爱华门诊会客区高大上的装潢环境,一时之间张继城的语气变得呐呐,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解开几层后,拿出了那一封聂晨前天晚上所打印的信件。
把这封信件铺开在了茶几上,“就是这封信介绍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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