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光线里,笑靥如花的张蔓玉用最好的呈现角度,把笑容映入了聂晨的眼底。
不愧是在聚光灯下摸爬滚打多年的专业影星。
她的脸庞好像是会自动寻找光源,哪怕是在这并没有聚光灯的总统套房,也能够应用自然而然的光线,以聂晨的目光为摄影机,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了聂晨面前。
在劝说聂晨不要抱着太过天真的想法,会搞僵了深城和港岛之间和睦和谐政商关系时。
她的语气以及脸部的细微表情小动作,在套房里晨曦光线中,哪怕是铁石心肠的家伙,都会为之心动。
然后在这种语境中被她说服。
就算是本来想要出口再次嘲讽张蔓玉的聂晨,在此时此景也是沉默了下来。
就只是抱着病历单,低头刷刷地写着张蔓玉的病程记录。
“预计在后天就可以完成拆线,拆线之前按照合同把手术的尾款结清。”
聂晨没有和张蔓玉纠结于昨晚发生锅炉爆炸针织厂的事情,而是向她提醒结清尾款的时间。
这笔账结清,便和她便再无其他瓜葛。
张蔓玉眨着她那一双像是会说话那般的眼睛,侧着身子从辅料机下方坐起来。
今天张蔓玉头发盘起,挽着高高的发髻。
之前聂晨过来给她做护理时,就算是浓妆重抹,也很少会带上了首饰的她,今天专门戴上了一对珍珠耳环。
穿着茜素红的长袍睡衣,一抹高耸若隐若现,玉兰花的香水味在她稍有动静时,就直接钻入聂晨的鼻孔。
在陈春梅虎视眈眈的目光中。
大胆泼辣的张蔓玉,居然就几步上前来挽住了聂晨的手臂,然后挨着聂晨笑道:“陈妈和我说过,今天上午从港岛过来深城,然后过去门诊那边把二十万尾数结清。”
聂晨笑了笑:“如果张小姐和陈先生对这台手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可以在离开之前提出你们的意见。至于咱们医患关系之外的其他事情,还请张小姐不要再提。”
“蔓玉姐,你和我晨哥站得这么近,我很难不想太多啊!”陈春梅嘴里说着张蔓玉,手上挽着聂晨另外一只手臂,把聂晨从张蔓玉怀里拉开。
两人收拾好医药箱,就和张蔓玉告辞。
“晨哥,看来这针织厂厂长背后的能量挺大的。他刚被聂队长扣在了派出所就可以托港岛那边的商会,辗转找到了张蔓玉向您求情,这也太厉害了吧。”
从深城酒店出来,陈春梅背着药箱,聂晨则背着护理器械,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了深南大道,走入爱华路,打算返回爱华市场旁边的病房护士站做查房护理。
陈春梅在这会儿啧啧称奇。
昨晚针织厂发生爆炸到现在实际上还没有到四个小时。
距离聂晨的堂哥聂闪耀,按照陈吉米律师的指示,把针织厂厂长扣在了派出所,更是没有超过三个小时。
但是针织厂长被联队长聂闪耀扣在了派出所的这个消息。
就可以辗转地传到了港岛他哥哥叶荣添耳中。
而他的哥哥叶荣添同样可以根据这个消息作出反应,通过了港岛那边的商会托到了李超人。
再由李超人找到了和爱华门诊有着瓜葛的陈自强,再由陈自强托张蔓玉向聂晨说这一句话。
聂晨牵着陈春梅的手,走过了深南路拐入爱华路。
迎着八点钟出头的灿烂阳光。
聂晨冷笑一声:“能够在深城市区明目张胆地开这种三班倒,一个岗位、一张床铺三个人的血汗工厂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能量呢。而且还是和李超人同个商会的。我都怀疑这个工厂真正的大股东不是叶氏兄弟,而是那位要把穷人赚到只剩一个铜板的李超人。”
“噗嗤。”陈春梅笑道,“怎么可能是李超人嘛。他做的是大生意,这种来料加工厂小打小闹的生意,应该和他关系不大吧。”
聂晨对于港岛那边针织协会、服装协会的商会大佬到底是谁还是不清楚的。
不过从针织厂的这个反应。
和上次自己介入到了地皮竞拍,同样也是由张蔓玉找自己问话的桥段。
让聂晨心中疑惑,该不会一语成谶,破针织厂背后真是港岛李超人?
“聂医生早上好。”
在聂晨走入爱华路接近爱华市场时,路上穿着针织厂工服的工人,纷纷向聂晨主动打招呼。
昨天晚上,聂晨出现在了爆炸现场时。
虽然刚开始大家都看不清这位年轻医生的容貌。
但是聂晨身上以及爱华门诊所有员工所穿的白大褂,在当时给予了因为爆炸而惊魂未定的针织厂员工安全感。
在黑夜里,如灯塔那般安抚下了他们当时惊慌失措的情绪。
聂晨转移当时情况极其危急的那名青年女员工,现场的大部分员工已经记下了聂晨的模样。
“聂医生,我听说昨天晚上过来的两名律师要和针织厂打官司,是真的吗?”
在爱华市场旁边。
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人高马大,绑着一条麻花辫,皮肤黝黑,鼻子高挺,五官立体的针织厂女员工,拦住了要走入爱华市场旁边道路的聂晨和陈春梅。
她带着浓浓的西南口音,动作神态落落大方,拦住聂晨后自我介绍:“我叫宋永红,是针织厂包装部的拉长。”
“宋同志你好。”背着敷料机的聂晨停下脚步,平静地看见了这位在爱华市场旁边拦下了自己的针织厂车间拉长。
聂晨问:“是你的厂长让你过来询问这件事的吗?”
宋永红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爱华门诊聘请的律师是帮员工的,我愿意助一臂之力。”她说着上前不由分说接过聂晨肩膀上的敷料机。
然后三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朝病房护士站走去。
“我们厂长他也挺不容易的。”
宋永红在护士站放下了辅料机,在椅子坐好,开门见山说了她的来意。
“工厂工资一直都没发,是厂里的货款还没到,昨晚厂长语气急了,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等到这一批单子全部出完,收回货款才会给我们发第一个月的工资,所以他才着急上火。”
陈春梅递给了她纸巾:“所以你还是过来劝说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的吗?”
“不是的。”宋永红辩解,“我希望工厂能稳定让我们工作下去,也希望工资能发放下来,如果厂长被扣在了派出所那边,现在工厂混乱的情况就没法解决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工资都扣在了厂子那边,不发下来的话,我们这几个月都白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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