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板,本来你不过来爱华门诊,我也是想要就交换机这件事情,麻烦你一番的。”
聂晨可不想就这样一台交换机十万块钱的人情,和任老板扯皮,“咱们每一间病房都是预留了固定电话线路的,十万块钱一台交换机实在太贵!任老板,打个折!”
“嘿嘿嘿,我白送你,你又不想要,这反过头来叫我打折是什么说法嘛。”
任老板心里头的那点小九九被聂晨一语道破,眼睛愈发的眯了起来,笑容也更加的灿烂,这就主动地扶着聂晨的手臂,两个人聊着走出了病房。
任老板和聂晨站在了宽阔无比,已经做了硬化的筒子楼一楼大院旁。
工人们,此时还在给上午才浇好混凝土的大院地面,浇水养护混凝土地面。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任老板向聂晨比了一个八的手势,“八万八,聂老板没问题的话,我明早就过来安装,就一上午的时间而已。”
本来呢,以任老板在内地深城这边,给酒店或者是公寓宿舍安装交换机,往往都是安装免费,然后收取每个月动辄数千元的交换机使用费用。
而这一个使用的费用里面,也包括了电话初装费及电话费。
在1987年就敢拎着皮包下海过来深城,并且在这两三年间拉起了一支庞大的专门研究数据交换信息交换技术团队的任老板,他可是大胆开设了机器免费,然后收取这些设施使用费用的商业模式。
毕竟绝大部分的酒店还有公寓经营,都是长久生意。
而酒店里面,现在最基础的服务,则是内可以沟通酒店前台,外可以打到了国内甚至国际电话的电话系统。
这个目前堪称高端科技,但是原理又极其简单的信息交互系统,被抓住了商机的任老板发挥得淋漓尽致。
甚至开发出了连港岛以及欧洲那边对于酒店交换机系统非常依赖的成熟市场,都没有开发出来的免费购机,然后收取交换机费用的商业模式。
“这八万八包括了电话初装费吧?咱们这边还没拉电话线呢。”聂晨可不会和任老板客气半分。
“咱们三层楼二十一张病床的话,如果担心其他病人在打国内或是国际电话时占线了,最好解决方式则是拉三条以上的线安装三个电话号码,不过,咱们病房和酒店不同,就算占线也不会影响服务质量,所以一条到两条线我觉得是足够用的。”
任老板听到了聂晨确实要购买交换机,便一五一十介绍起了二十一张病床配备多少个电话号码最为合适。
任老板他想了一想:“不过呢,现在报装一台号码的固定费用是一万以上,聂医生咱们不讲价,一口价十万块钱一部机器,我可以一口气给咱们这二十一张病床报装三个号码。”
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地道传统生意人的思路了。
而且他所提出的问题,也是确实存在的问题。
像是现在的固定电话包装打底一万块钱以上,任老板一口气给自己的筒子楼大院,包装三个号码至少也是三万元左右。
但是聂晨想起了固定电话号码以及预装机的费用,在短短不到一两年时间则会跳崖式下降。
要让自己把钱花在了这方面上,那可是真的不值。
“一个号码就行了。”聂晨笑嘻嘻问任老板,“八万八送个固定电话号码你看咋样?”
“成交。”
老任握住了聂晨的手掌,语气无奈说道,“现在生意难做,不过为了聂医生,您这个客户就算是赔点本,也是值得的。”
这些生意场老狐狸说的任何一句话,聂晨都不会听在了心里的。
然后对任何事情都能说出个道理的任老板,对于聂晨已经建成在后院的实验室非常感兴趣。
同时他也提了一个意见:“我听黄工程师说咱们实验室需要一批老鼠和猴子?”
聂晨听到了这里就惊奇了:“哟呵,任老板你不只做机器生意,这些动物贩卖的生意也做啊?”
“世道不好,讨口饭吃。”任老板乐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要是咱们实验室这边需要老鼠和猴子,我有稳定的渠道,供应给咱们实验室没问题的。”
“那可太好了,我正愁着实验室的老鼠猴子要去花城那边进货呢。”
任老板他也没有在筒子楼大院这里逗留太久,说了一声要过去和爱华片区装报装电话的业务员,确定下筒子楼大院这里的电话号码。
挑好几个靓号,再回来和聂晨确定明天过来包装电话以及安装PBX交换机的手续。
西装革履的任老板,突突突地开着风尘仆仆的本田摩托车,从筒子楼大院这里离开。
哗!
本来还艳阳高照,阳光猛烈无比,连呼吸都像是在胶水里面,有些黏滞感的闷热下午,忽然间,一阵清凉的风贴着地面刮起。
不远处一朵压得极低的乌云,随着这一阵凉风忽然而至。
然后便在下午五点钟轰隆隆的暴雨骤降。
“原来真的不疼呀!”
在灯光下,十六岁的黄玉媚好天生丽质的皮肤,有着一种白玉温润的质感。
特别是已经可以拆线,从法令纹嘴角处延伸到了眼角处之间,狰狞可怕的伤痕,在聂晨神乎其技,褥式连续锁边缝合法进行皮瓣移植的双层缝皮之后。
在此时拆了线时,呈现出了白里透红,吻合得天衣无缝的艺术感。
聂晨完成了最后一根线的拆除时,黄玉媚看着聂晨手中镊子,夹着一根细若牛毛的尼龙线,扔入了铝盘里边。
然后女孩从护士戴春妮手里接过了镜子,在无影灯下看了一眼脸颊拆了线后光滑平整的脸颊时,清澈的大眼眸泪水汪汪,“没拆线前看着还有点丑,现在要是回去电影厂宿舍,那些以前嘲笑过我的家伙,下巴都要吓掉到地上了!”
黄玉媚又哭又笑的。
她是和奶奶两个人,冒着暴雨从深业酒店那边过来门诊拆线的。
老黄已经托了长城二手电器市场这边的车票代售点,买了黄玉媚和他奶奶傍晚六点半钟坐车回去花城的车票。
时间都是安排好的。
“聂医生呀,你是有医德、有技术的好医生。”
黄奶奶在爱华门诊长沙发上,家长里短和拆完了线干完了活的聂晨聊了半个小时,离开之前依依不舍问道,“我回去花城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过来深城和聂医生再见上一面,我就想着以后有时间给聂医生写一写信,同时也汇报一下媚媚在花城那边的恢复情况,如果聂医生不忙的话,也给我和媚媚回一回信,你看怎么样?”
“那感情好呀!”聂晨一口答应了下来,“保持联系,只要寄信过来,我一定会回信的。”
“在聂晨的身上,我看到了一条以前不敢想的道路。原来天才类型的技术人员,是不用向资本、商人低头弯腰的。”
杨海坤和马冬青两个人在市委开完了关于聂晨的安全研讨会后,并没有随聂晨一同回去爱华门诊。
两位今年之前,已经二十年没有真正交集的医学界泰山北斗,散步于距离市委大院不远的人民公园。
暴雨降临后,两个老头子和他们各自的学生,都同时躲进了距离人民公园不远的招待所,等候各自的车子过来。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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