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手术的门,便看见聂晨一动不动的躺在手术台上。
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连忙跑过来,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聂晨瞬间睁眼,然后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双手杵着床,盯着江落雁。
“你怎么了?吓死我了,没事躺这儿干嘛?”
聂晨平淡说:“刚才有个患者准备手术,上了手术台以后一直在发抖,我问她是不是很冷,她说不是冷,是害怕,非常的害怕。”
“所以我就想啊,自从我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就从来没有在手术台上躺过,我想试试。”
江落雁面带思索的点了点头。
聂晨继续说:“刚才我躺在这的时候,我也在发抖,我突然就明白了,当一个人把身体和生命交给一个陌生人的时候,内心
是何等的恐惧。”
江落雁掘嘴微笑说:“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病人躺在医生眼前,可医生只看到病,没看到人。”
同时她心里暗自说:犹如我在你眼前,你看不到我一样。
聂晨从手术台上下来,认真说道:“所以我决定了,以后做手术之前,一定要握一下病人的手,告诉他我在看着他。”
“恩,聂医生,如果我生病了,你会握着我的手吗?”江落雁问道。
聂晨怔了征说:“当然,只要你是我的病人。”
“那我生病了。”江落雁突然说道。
“什么病?”聂晨蹙眉问道。
江落雁伸出手,说道:“我现在是你的病人了吧?你应该握着我的手。”
聂晨还在纳闷,手却不自主的伸了过去,两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
江落雁明显一哆嗦,而聂晨也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温热。
她微微一笑:“现在好了。”
“好了。”聂晨愣住了。
啥病啊?好的这么快。
“对啊,我得了单恋病,现在他握住了我的手,病立刻好了!”
聂晨没想到江落雁居然会说出这样不符合她性格的话语。
急诊科。
四点钟左右。
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
跟车医生对着急诊内大喊:“抢救室!余主任,余主任!”
“救救他吧,医生,快点救救他,你们救救他吧……”患者家属不停的哭泣着,嘶吼着,大喊着!
整个急诊大厅都是她的声音。
聂晨跑过去问道:“什么情况?”
跟车医生说道:“四十岁左右男性,胸痛,呕吐半小时,刚刚发生意识丧失。”
“送抢救室!”
这时,殷素素和魏婷全都跑了过来,推着病床跑向抢救室。
抢救室内。
聂晨几个人把患者抬到病床上,然后带上监控仪器。
只听见患者家属不停的嘶吼:“救救他,救救他……”
这喊声弄的人心烦意乱。
聂晨说道:“家属安静。”
并不是他不耐烦,而是这位患者家属的嘶吼,太耽误抢救,而且患者如果能听见声音的话,也会很心烦意乱。
“心率29!”
“血氧饱和度92。”
聂晨看了眼监控器,说道:“心动过缓,阿托品零点五毫克!”
“是!”
李丽妮立即拿出阿托品,然后拿着针管抽取。
聂晨提醒道:“你看看手里的阿托品是多大剂量。”
李丽妮看了一眼,说道:“0.5毫克。”
“注射……等等!”
监控器响起警报声音。
滴滴滴……
“心脏停止,准备心肺复苏。”聂晨说道。
李丽妮愣了愣,把手里的针管重新放到了托盘上面。
“肾上腺素一毫克。”
“好。”
李丽妮又去拿肾上腺素,并在患者的静脉注射。
“患者室颤,准备除颤。”魏婷说道。
“除颤仪!”
“充电两百五十焦。”
“好的,充电两百五十焦。”殷素素点头,用耦合剂在除颤器上面擦了两下,递给聂晨。
聂晨接过来后,在患者的胸前两侧一碰。
160闪开!
强烈的电流,让患者的身体直接颤起,却又落下。
魏婷还在给患者做心肺复苏。
聂晨又道:“除颤第二次,充电两百五十焦。”
“充电二百五十焦。”殷素素重复道。
“肾上腺素第二支。”
李丽妮点头应道:“好。”
“肾上腺素一毫克,注射完毕。”
聂晨接过殷素素手里的除颤仪,两手相互抹了抹,说道:“第二次除颤,大家闪开。”
“砰!”
监控器上面显示的心率还是0……
聂晨坚持不懈的给患者做心肺复苏,双手合并不停在患者的胸部按压!
王家超擦了额头的汗水,微微愣了愣神。
魏婷和殷素素全都在注目。
身为一名医生,眼看着患者死亡,是极度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医生是人,他们不是神。
面对死亡,他们有时候也无能为力。
三十分钟后。
聂晨满头大汗的停下手,看着监视器上面显示的数据,一动不动。
微微叹口气,道:“宣布死亡时间吧。”
王家超看了眼钟表,说道:“死亡时间,十六点四十五分。”
死者家属似乎听见了这句话,连忙冲进抢救室,拽着聂晨的胳膊,焦急乞求道:“医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给你跪下,跪下了!”
聂晨说道:“您快起来,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死者家属痛苦万分,向着死者的尸体上扑去,不停的捶打着死者,口中喊着:“你不能死啊,不能死……你走了这个家就塌了……”
聂晨微微摇头,走出抢救室。
殷素素和魏婷跟在他身后,殷素素先开口说道:“我们是医生,没关系的……”
聂晨感叹道:“懂,我都懂的”
“恩,没想到你思想觉悟这么高。”
魏婷和聂晨已经熟悉了,平时也能开上两句玩笑。
但她对别人,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近。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怎么可能让你看透?”
聂晨眯着眼笑了笑。
每天医院都会死人,只是他们死的很安静。
躺在病床上,眼睛闭起来就再也没睁开过。
死者安息,生者伤心。
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定律,其因只在一个‘情’字。
甭管亲情、友情、爱情,某方一旦死亡,那么友人就会感觉到伤心难过的情绪,所以有些接受不了。
“切,我也没想啊。”
魏婷,殷素素这两个后来者,在急诊的名声还不错,至少在医术这一块,已经达到了主治医师的程度。
坐诊看病,完全不成问题。
“诶,聂晨,皮肤科那边来电话了,让你过去一趟。”余忠才走过来说道。
聂晨点点头道:“要做手术了?”
“不清楚,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烧伤患者肯定好的差不多了。”余忠才说道。
“行,那我过去一趟。”
到皮肤科转了一圈,便见到了张晓帆和刘明威。
“聂医生,又麻烦你了。”张晓帆非常客气的说道。
聂晨摇头道:“不麻烦,都是分内的事。”
“那行,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咱们要植皮的那位患者,已经决定好了,而我们的手术时间还没有安排。”张晓帆说道。
“对,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毕竟你是主刀,我们都是给你打下手的。”刘明威笑着说道。
“可别这么说,这个手术的难度,问题不大。”聂晨轻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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