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晨点头，对着红云老祖道：“你可能得留院观察几天，晕厥有多种原因，不能着急。”
“哎呀，不着急不着急！”大师摇头，一副神仙模样。
聂晨说：“你把领口解开。”
大师一边解领口一边说：“生病是小，其实缺失心灵营养才是大事！什么是心灵营养啊！那是人类最高级的营养方式，电视台做的那些营养节目，都是属于垃圾，一会说不能吃绿豆……”
聂晨道：“不要讲话，我要听诊。”
大师听见此话，瞬间止住了嘴。
当听完后，大师又接着说：“一会说生吃茄子，还有活吞泥鳅，那能治百病吗？那是扯得事情！”
“大师啊，您说的对，但您的这个脸，怎么还这么红？”聂晨问道。
大师的追随者，红衣大妈道：“大师绰号红云老祖，满面红光，紫气东来，这是吉兆啊！”
“咳咳。”刘晓晓差点没憋住。
聂晨说，“以前也这么红吗？”
大师老神在在道：“哦，以前没有这么红，现在经常这么红了。”
刘晓晓道：“那是不是因为吃了什么，或者接触了什么？”
大师不乐意了：“什么叫吃了什么，接触了什么呢。这是我内在的心灵营养，这是充沛的表现！”
“别说话啊，我听诊。”聂晨把他的衣服向上拉了拉。
“哦。”
大师很听话。
聂晨听到他的肠鸣很响。
听完诊。
大师又接着说：“能够见到我这种表象的人，都是幸运的人，你们两个也是，在其他的，有些人不相信这个心灵营养学说，后来见到我的样子，他也相信了，在这方面我们认为心灵……”
“刘晓晓，你听一下。”
“恩，别说话。”
大师瞬间闭嘴。
刘晓晓皱眉道：“肠鸣音很活跃，你最近有没有拉肚子啊？”
大师一副骄傲的样子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拉肚子么？这是因为我营养过剩，就是说，我的心灵营养非常充沛，我肠道里的营养就过剩了，所以肠道就忙不过来了。”
聂晨表示赞同。
点头。
刘晓晓也跟着点头。
大师的几个跟随者也都点头。
这下大师有点麻爪了，呆愣住了。
聂晨笑道：“再给他留个尿，查一个尿羟吲引哚醋酸。”
“好。”刘晓晓记录下来，点头应道。
大师依然在滔滔不绝。
聂晨是懒得听了，实在是太闹挺了，但他的追随者们却听得津津有味，煞有其事的样子。
这种盲目的追随，实在是让聂晨很无语，这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啊。
悲哀……
时代的悲哀。
刘晓晓跟着聂晨走出来，噘嘴道：“这人的话也太多了吧。”
“心灵营养大师，学间大着呢。”
“真哒？”
“假的！这种学说也就是骗骗文盲，但凡有点文化的人都不会相信。”
“都把我听懵了。”刘晓晓挠着头：“对了你让他查尿是不是考虑类癌综合征啊？”
聂晨点点头：“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行！”
聂晨道：“真要是类癌给他切除了，脸就不会再红了。”
“不红怎么了，不红不是好事吗？”刘晓晓不解。
“那造诣就不高了，心灵营养就不充沛了，影响力就没有了，就不能成为红云老祖了，也就没人上他课买他书了。”
听着聂晨的话，刘晓晓瞬间笑了。
“哈哈，那咱们还挽救了一个奔走在犯罪边缘的大师呢。”
急诊大厅，分诊台。
“诶，这怎么了？”周雪珍问道。
对面来了一个民警，带着两个伤者，其中一个男性伤者穿着浴服，攥着手指，左手哗哗淌血。
另一个女性患者则鼻青脸肿，身上披着一件大衣，穿着高跟鞋，露着腿。
“持械伤人。”民警说道。
女性患者年纪不大，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男性患者四十多岁了，嘴里嗷嗷叫喊着疼疼疼。
“哎哟，这个得需要缝合。”
林璇说道：“我这就联系医生啊。”
聂晨正往这边走，快走了几步，来到分诊台，道：“什么情况？”
“聂医生，这个患者需要缝合。”
“恩。”聂晨点点头，扭头看向那个姑娘问道：“这姑娘除了头部受伤，还有别的地吗？”
“你们给检查一下呗。”民警说道。
聂晨看向这个民警，皱眉道：“是小周，这怎么回事啊？”
这一年来，本来刚入和编制不久的堂哥聂闪耀，已经升职了。
这位周警官，是聂闪耀支队的民警。
“这女的用刀划伤了这个受害者，然后受害者还手自保，就这样了。”周警官说道。
“这怎么还戴着手铐呢？怎么量血压啊。”聂晨说道。
周警官懂事儿道：“小刘，给她解开。”
“林璇，给这姑娘量个血压。”
“好嘞。”
“周雪珍，联系艾明媚和邹佳琪……哦，不用了，她们来了。”
艾明媚和邹佳琪在急诊里面瞎显悠，真属于哪里有事儿哪里到。
“聂医生！”
“你们两个给这位同志缝合一下伤口。”聂晨指着中年男人对着艾明媚说道。
“啊？我们两个？”艾明媚懵了。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好的，谢谢聂医生，我们一定努力！”
中年大叫着：“哎呦，疼啊，别墨迹了，我都要死了……哎呦。”
“去处置室吧。”
“恩恩。”
“跟我走。”艾明媚大手一挥，非常有派头。
聂晨冲着周警官笑了笑，道：“你们这大案队管得事挺多啊。”
“别提了，这几天啥事都往我们大案队送，我都一礼拜没回家了。”周警官叫苦连天。
“得了，这姑娘血压有没有问题？”
林璇道：“正常。”
“来吧，这边处置室。”聂晨摆摆手。
处置室内。
姑娘一言不发坐在凳子上，周警官站在一边，聂晨拿着碘酒给她消毒。
“周护士。”
“在呢。”
“一会你带她去做全ct，拍个胸片，另外检查一下全身是否有外伤。”
“好的。”周雪珍点头。
周警官有些急迫道：“没必要吧？她持械伤人，让人正当防卫打破了脸而已。”
“呵呵，周警官，办案归办案，这是医院得听我的，再说，你了解事情经过了吗？这姑娘手腕上有明显的划痕，脖子上有淤青，这在我们医生看来，您知道是什么伤吗？”
“什么伤？”周警官愣了愣。
聂晨道：“非礼未遂伤！”
“恩？”周警官皱了皱眉头。
这时那姑娘听了聂晨说的话，瞬间红了眼，委屈道：“他不是好人，我给他按摩，他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掐我脖子，不让我起来，我一着急就拿剪刀把他划了。”
“那你干嘛随身带剪刀啊？”周警官问道。
“我，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碰到不规矩的人，我带着剪刀只是想防身……他，他把我按到床上，我就一下把他伤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自保啊。”
周雪珍叹口气，看着周警官道：“警官，您这案子办的没头没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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