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不想被对方带着走,冷声说道:“呵!你说的无非就是一个名词和立场的问题,我道自我心,怎管别人说什么?还有,你既然设置了这样的秘境,是不是该告诉我如何才能出去?”
“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沈风轻哼一声,“那就送我出去,我还得去九重天秘境寻我妻子!”
“你进不去的,从你将鲜血滴在十八层地狱秘境的石门前开始,你就注定进不去,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你的血能打开这道石门,而她却是能打开另一道石门,因为注定你们二者就不是一路人啊,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终究,你们二人无法走到一起。”
听到这儿,沈风轻哼一声,“我和她已经做了三百年的夫妻,你管这叫注定不能在一起?”
“这伪仙界的三百年真的是三百年吗?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为什么时间要快这么多?你所在那个真正的世界也才过了不到三年而已。”
沈风轻哼一声,“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这三百多年来度过的岁月都是假的吗?可我的身体状况,我的剑法,以及我每天经历过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的,但也是不被世间认可的,此地本是那些所谓的仙人创造出来的新仙界,但却是创造得不伦不类,和凡间无异,还不被天道法则认可,若按照最初创造这个世界时的想法,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论过去多久,时间都是停滞的,永远不会流动,也就意味着永生,可是……如此逆天之物必定不被天道法则认可。”
听到这儿,沈风感到无比惊讶,“为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里曾是仿造仙界而创造的?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要传我魔道?何为魔道?”
“魔道为追寻极致,其实剑道也算是魔道之一,故此你们日月剑派将剑术最高造诣者,称为剑魔!”
一听这话,沈风意识到,这剑魔之名似乎还真的不简单,但他没有立刻相信,只是问道:“剑道为何被称作魔道?”
“你自己没有察觉吗?你的师父苏文徽,灵逸,还有叶惊风,这些人都是在追寻剑道的极致,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能越境战胜敌人,所以这才是魔道被贬损的原因,而你在道家修行的体系叫做天道,不过……你并没有修行天道,因为你的师父也是一位魔道高手!”
“什么?!”沈风很是惊讶。
“我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你的师父为这功法起名为不灭剑骨对吧?她真是一个魔道的天才,将剑道极致融入修行,你没有发觉你的身体强度远比同境其他修行者要厉害得多吗?这便是魔道的修行方式,追寻人体界限的极致,天道则是探索天地人之间的联系,故此,魔道者,易痴迷,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或急功近利,或不能把持内心,用天道修行者来说就是走火入魔。”
听到这儿,沈风总算是明白了,这个人说的是修行分为两种,一种为天道修行者,探索天地人之间的联系和奥妙,是为由自身出发往外探索,而另一种为魔道,是为向自身的内在探索。
极致的神魂,极致的肉体强度,极致的剑术,或者极致的智慧,一切和人体自身相关的东西,是为魔道,故此魔道损身,因为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修行魔道那就是在放大自己的肉身极限。
强大这个词,没有极限,只有对比,可是魔道追求极限,所以走这条路的人,要么痴迷入魔,故名为魔,要么不伦不类,连门也不入。
但沈风想了想,如果这个人说得没错,那自己的师父就是一位极其强大的魔道修行者,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传承,修行不灭剑骨这么多年,他对于剑的领悟能如此突飞猛进,多少和这功法也有关系。
于是当即问道:“你既知道我已是魔道修行者,也知道我的不灭剑骨是数一数二强大的传承,那为什么要让我来这儿呢?”
“因为你没有入魔。”
“何为入魔?”
“魔由心生,你没有执念,不管是修行,还是其他的什么,所以我很奇怪,你的随遇而安明明是那么符合道家,为什么走上了魔道?”
沈风微微一笑,“我便是道家人,于道家修行了魔道。”
“现在看来,有可能在你内心成为执念的无非是那位叫做苏玲珑的女子。”
“是。”
“但也不够,也许是你的经历使然,你好像对于强大没有太大的追求,不过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你对于感情也没有太大的追求,因为你的毕生心愿已了,你和苏玲珑能成为夫妻,已算是了却心中的执念,至于亲情,似是还差了一些,但这些都不足以能让你真正踏入魔道。”
听到这儿,沈风越发觉得玄乎,当即反问道:“我为什么非得寻求魔道呢?”
“你不想变强吗?”
“不想,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是你的命星注定此生坎坷。”
“不!我并不坎坷,我很幸运,虽然少年坎坷,但得遇贵人,又遇名师,修行有成,又找回了家眷,如今更是和心上人两情相悦,终成眷属,我这一生,没有太多遗憾。”
“如果算上这三百年,你也才走完了漫长岁月的第一步而已,终究你会明白的。”
“所以呢?现在你还想让我接受什么?”
“没什么了,我送你一件礼物。”
沈风摇了摇头,“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
说完,沈风只觉一道煞气将自己笼罩其中,不过这一举动却是让惊醒了自己体内的应龙前辈,那位白发女子突然出现在这平静的湖面之上,随手一抓,突然一个男人也出现在湖面之上。
应龙老前辈君檀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谁在搞鬼,原来是你!”
那男人看着应龙,愣在了原地,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你小子为何不接受我的传承,也难怪刚才我一直觉得你体内好像还沉睡着什么力量,原来是这位大人选中了你!”
白发女子轻哼一声,“我没有选中他,不过我倒是很惊讶,本以为你已经灰飞烟灭,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丝残魂躲在这种地方,你是否还活着呢?”
“君檀前辈您不也只是一缕残魂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只是一个人类,而我却是神族!”
那个男人看了沈风一眼,有些失落,“唉……既然应龙前辈在此,我也不敢多加叨扰,今日是在下冒犯了!”
白发女人眯了眯眼,“哦?你不是想要送他一个礼物吗?”
“我区区一个仆从,怎敢在您面前放肆,我那点手段不够看的。”
“哼!说起来你也算是剑神的仆从,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很多理论还是可行的,你之前是想为他种下魔心吗?”
此话一出,沈风愣住了,而那位男人则是眼中生出一丝希望,“前辈您允许吗?”
“我为何不允许?我又不是他的护道者,你若是想便这般做就是!”
一听这话,那男人看了沈风一眼,随后抬起手,只见有一团跳动的火焰,只见他随手一指,这团火焰飞向沈风的心脏,突然,沈风就感觉内心深处好像生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次,没等那个男人说话,白发女子君檀说道:“别担心,算是他替你完善修行之路,我看了,那东西对你有益无害,你若想成为你师父那样的人,或者超越他,你需要这心魔之种子,但该如何让它发芽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有益无害?”沈风有些怀疑。
白发女子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随即说道:“行了走吧!你现在也是用不上的,这个秘境对你而言太早了,等将来你能用上的时候,自己再来问他吧!”
说完,君檀打了一个响指,沈风眼前一变,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山洞口,眼前是那已经关闭的十八层地狱大门,他皱起了眉头,一阵恍惚,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进去过一般,却又好像进去了很久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三百年的岁月让他对时间的概念减弱,但就仿佛是做梦一般。
但此时体内响起了应龙前辈的话,“感觉如何?”
他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而是真的在那秘境中去走了一遭,“前辈,我还是不明白,刚才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
“你既然通过了十八层地狱的试炼,那就应该明白魔道和天道的概念了吧?”
“连前辈您也知道十八层地狱?这个秘境存在了很久吗?”沈风追问道。
应龙笑了几声,“不过是崇拜魔道的一些人搞出来的小玩意儿而已,没什么奇妙的,这算是一种试炼,但你走过的十八层地狱只是最开始的第一层试炼而已,一般能通过的人都少之又少,但我认为后面的对你而言还太早了,等你将来真的需要时,再自己来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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