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面容平静的看着堂上之人,目光让他顿时有些不适应,顿时收起了那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似乎自知所为有些不妥,委婉说道:“好了师姐,我就是不想你在那般沉寂下去。才会逼你出手。如今有了两个让你在意的弟子,你也能开朗许多,不是么?”
白墨见状缓和了一下,轻轻转过身,低声说道:“多事。”随着嘴角却是微微扬起了一抹久违的微笑。动人心魄。
这两人不经意的谈话,倒是让场中之人错愕不已。只因那个人称呼此人为师姐。
如今的归燕门,除了一个闭关不出的老妖怪,就只有他陌无涯辈分最高。要是他的师姐,岂不是……
有心人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几位年岁大一些的人都想起了一些渐渐被人淡忘的往事。记起了一个令人不敢提及的名字。
但又不确定,只好接着沉默。
愣在一旁的锦绣老庄主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应该也是猜到了女子的身份,强做镇定的说道:“敢问可是杨姑娘?”
白衣渺渺,轻盈灵动。
超然物外,不与世间相融。
一声轻叹:“那个名字很久不用了……”
老者闻言确定了心中所想。当机立断,心知决计不能再纠缠不休。
只得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先前老夫的确做得有些过了,既然你这个弟子已然为这个女娃娃受下一掌,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他说出这话是,其实在场大多数人很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能让这个之前寸步不让的老者生了息事宁人之心。江南盟的势力很强,弟子也遍布天下。怎就在此服了软?
李老庄主也是九重天的功力,这个世间能有几个九重天,又不是街边野草,一抓一大把。
难不成这个女子还能比他厉害?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李老庄主是确确实实让步了。行迹还显得很是谨慎,似乎害怕这个女子不答应。
不过好在白墨在沉默了片刻后一声轻笑,点头一声细语:“好。”
这个“好”字突然就让他松了口气,随即抬手行礼示意。转身正欲告辞。
一步刚迈,却停住在原地。
伴随着一声低语:“等等……”
场中又一次陷入死寂,因为说话之人是那个女子。
“姑娘还有何见教?”
“你的事作罢,我的事可还未完。”白墨意味深长的说着,一边转过来走近老庄主。
“什么意思?”他顿时垮起了一张难看的脸。
“我的弟子受了你一掌,你打算就这么走么?”
????“姑娘之言好生不讲道理,一掌抵一掌,岂非互不相欠?”
“道理?这句道理本身就毫无道理。”白墨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但身姿依旧那般超然物外。
“你是当真以为老夫怕了你?”老庄主顿时怒火中烧,略带威胁的问道。
毕竟自己也并非畏惧于她,只不过不想招惹她罢了,顿时硬气一些也好让她识趣。
可她好像并不以为然,一声低语:“接我一掌,你就可以走了。”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中。是对他的威胁,亦是本身的骄傲。
却又那般毋庸置疑。
老庄主此刻终于明白她不会善罢甘休了,那么他也只能一战。
当即飞身而退,拉开两者距离。
伴随一声大喝,运起他九重天浑厚的内力。一出手便已便能看出其内力之强横。运转周天气海,直接便是惊倪掌的最强一式:破军一念。
顿时堂外山林狂风大作,吹得门窗来回噼里啪啦作响。树叶迎风被吹进大堂,随着内力波动环绕老庄主飞舞。伴随着他青色内力呈现之影,一招破军成形凝聚掌中。
此时返观白墨依旧那副淡定的神情,不过她并未轻敌,虽未有何动作。但随着她目光一冷,暗红色内力顿时包裹了全身,如同一股股水流有序的流动在其身。
随即她猛的一抬手,那些呈现出来暗红色的内力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各自离她相反之处飞去。直到一定的位置各自融汇成形,将她笼罩在其中。
乍一看,那红色内力形成的形态就是一尊比她本身大上数倍的魔神之像。身高体阔,面带凶光,目露狠厉。仿佛一尊恶魔。
伴随着它的形成,一声好似来自地狱般的沉吟,响彻大堂中央。凄厉之中带着无尽的绝望,如同千万怨灵一同哭喊。令在场之人无一不胆战心惊。
不过,没多久。
她将抬起之手又猛的放了下来,那尊内力形成的魔神像却是并未消失,而是渐渐地缩小,一直小到没入她的身体。
突然,她的瞳孔化作了殷红之色,如血般妖异,神情之中也不再平淡。而是无时无刻的闪烁着妖异的神色。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就像死人堆里爬出的魔神。乖张狠厉,飞扬跋扈全然尽显。
在场之人都蒙了神,这两大高手对决,也许一生难得见到一次。定是会让人难忘的一战。
有心的老辈清楚内力的冲撞或许会波及到其他人,顿时运功护住了那些功力尚浅的年轻小辈。
陌无涯也当即飞身来到凡情与燕流萤身旁。护住他两。
“师父用的什么功法,怎么看似这般不寻常?”凡情有些好奇的转头看着师姐。
燕流萤神情担忧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知道,从未见过师父出手。可这内力又感觉很是熟悉。”
“天魔引,天魔隐。你们师父这些年修心,生是将这魔功修至返璞归真之境。要论此举,连我也自愧不如。”陌无涯缓缓的说道,言语之中大有钦佩之意。
“什么……这……是天魔引?”燕流萤惊讶的转头看向掌门,神色多有不信。毕竟她修此功多年,却也无法看出师父所用的与自己到底有何相同之处,况且在她心里,自己的功法甚是平淡无奇。又怎么如现在师父这般威势。
“萤儿,天魔引此功法虽是简洁,但决计不简单。所谓大繁为简,一切上乘之道皆为至简,至真,至纯。继而恒以极之道。便是巅峰。”
听完此言,她愣在了原地。
自小师父便让她修行这奇怪的功法,一开始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到如今自己也只知道此功可以强横己身之力而已。却决计想不到在师父手里用出来却是这般强大。
说起来就连师父一直深藏不露,实则如此强大之事也让她吃惊不已。难怪母亲这样从不做无意义的多余之事的性格,当年竟会决然的把自己送到师父门下,现在想来倒也有其深意。
还未让她想通透,就在其深思之际。
场中一声突然滔天巨响,震得这全铁木建造的大堂也跟着颤抖。强大的冲击力让二人就算在陌无涯的护佑之下也快站不稳脚步,只听见耳中空明嗡嗡作响。
片刻之后,场中只有锦绣老庄主与白墨二人分别站在两头。分不清谁胜谁负。
老者阴冷的看了白墨一眼,转身负气离开,这次她也未再多说什么。沉默着站在堂内。
凡情皱着眉头,因为压根没看清二人是如何交手,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怎么个情况?”
燕流萤摇了摇头。
“你们师父与他对了一掌,他退三步,你们师父退了七步。”
“那意思是师父输了?”
陌无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吐血了,你们师父没有。”
沉默,场中一片死寂。
大多数人其实是不知情的,一些看清之人也不曾言语。或许是惊讶,更或许是对于场中女子的畏惧。
心情复杂却各种不一的注视着这道美丽的倩影。
她,沉默了许久。
场中一直安静,直到半柱香后,白袖轻轻一挥,负手而立,浑身上下的气息恢复了平日那般平静似水。
开口讲到:“今日之事作罢,你江南盟若再敢对我弟子出手。昔年魔教总坛的模样便是今后江南盟的模样!”
无人反驳,没人敢。
她此言,无疑是证实了她的身份。
当年魔教总坛被“五天荒”打得分崩离析一事,在她口中提起。
那么她只能是那个人。
陌无涯身为“五天荒”实力已是如此可怕,她两位师姐。一位做了剑尊,另一位“五天荒”之首便只能是她了。
那么此言便无人不敢不信,当年陵王做事极其张扬,他的大弟子性子基本随了她。
也许陌无涯顾及江湖同道不会与江南盟开战,也许燕云归夫妇有皇权规戒亦不会轻易与江南盟撕破脸破。可她不一样。
自陵王死后,当世谁能管得了她,她且有披靡天下的实力,又有一颗蛮横桀骜的心。
????江南盟怎能不怕?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虽不说会如硬碰硬与他们打,但若是她就见一个杀一个。谁拦得住她?
今日一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就如白墨所言,实力,就是道理。
她便是道理,这种人的江湖,往往印证了一句话。
我身即法,我行即道,我愿则天命。
从一开始便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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