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伟转身,对徐君说:“我刚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咱们公司的名字,就改成叫新中天旅游,咱们是旧貌换新颜了,得换个名字,我看就叫新中天……”
“好,不错,新中天!既有新意又不失掉原来的名声……”徐君、李经理和林经理都赞同。
“此事你安排去办,越快越好,往后咱们在海州就打新中天的牌子……”张伟立时就决定下来。
然后,张伟召开公司全体中层会议,听取各部室负责人工作汇报,对公司前段的工作进行了总结,并就下一步的工作做了安排。
关于今后旅行社的工作重点,张伟依然确定以组团为主,散客为辅,地接再次,重点突出了组团,特别是独具特色的线路组团,目前主要是瑶北红色旅游团。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做旅游,常规线路,几乎所有的旅行社都在做,竞争压价很厉害,利润几乎都没了,甚至很多线路都是零团费,甚至还有负团费,咱们做这样的团,做得再多也没用,除了赚个好名声,得不到什么实际的利益,但是,咱们独家开发的这瑶北红色旅游线,一个游客就有300元的纯利润,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我们一天能平均发一个团,50人就是10000元,那光凭这一条线,咱们一年就赚个3、4百万,没问题哪……
“而且,照目前咱们的经营状况,何止一天1个团啊,最多的一天,咱们发了7个团……各位,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咱们新中天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咱们大家的口袋也会越来越涨……”张伟挥动着手臂,侃侃而谈。
大家听得很专注,眼睛都在发光。
忙完公司的事情,张伟和徐君一起吃了晚饭,然后直接回了何英的房子去住。
问过徐君,张伟才知道何英已经把孩子要回来了,带孩子回了兴州父母家。
张伟很欣慰,为何英感到高兴。
第二天,张伟直奔海州机场,赶回瑶北。
张伟乘坐的飞机刚刚呼啸着离开地面,冲向蓝天的时候,地面上,两辆白色的面包车也从兴州出发,上了同三高速。
车上,坐着刚子和他的一帮小弟,还有潘唔能专为刚子安排的女人。
车后备箱内,放着清一色的马刀。
“往北走,一直往北,昼夜兼程,兄弟们,咱北上抗日,救兄弟、杀兔崽子去。”刚子冲他的这帮小弟发出了动员令。
两辆面包车杀气腾腾,径直往北扑去。
张伟飞抵瑶北的时候,陈瑶开车在机场迎接。
陈瑶这几日神采奕奕,张伟在自己体内播下了希望的种子,陈瑶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心中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接到张伟,两人开车往市区走。
“姐,何英把孩子要回来了……”张伟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窗外。
“哦……”陈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但是充满了喜悦:“怪不得何英这几天不给我来电话了,原来只顾和儿子亲热了哈……兵兵回来了,咱们这爹和娘也得准备一下,不能空手认儿子吧。”
“呵呵……我估计啊,何英快带兵兵回来了,咱们给兵兵准备什么见面礼物?得抓紧筹备了,提前准备好。”
“嗯……我看啊,去买一个长命锁吧,祝孩子健康平安,长命百岁……”陈瑶扭头看了一眼张伟。
“行,你去办吧,我不懂这玩意。”
“嗯……明天我就到黄金珠宝点去看看……”陈瑶开着车:“等何英回来,我这临时大总统也就卸任了,物归原主,嘿嘿……我带兵兵去游山玩水去。”
张伟也笑了:“你执掌天马这些天,天马走上了快车道啊,这何英回来少不得奖赏你一个红包……”
“嘻嘻……这段时间每天的纯利润都在一万元以上,是何英走之前的10倍……怎么样,你女人厉害吧?”陈瑶得意洋洋。
“very棒,棒EST!”张伟伸出大拇指:“和我的中天差不多了……”
“比翼齐飞,共同进步……”
“对了,姐,中天我给改名了,叫新中天,新中天旅游,咋样?”张伟看着陈瑶。
“新中天旅游……”陈瑶念叨了一遍:“好!很好,寓意明显,充满斗志,不错!”
“很多老员工都回来了,甚至还有最早的一批老员工,你那个时代的。”张伟对陈瑶说:“你不想抽时间回去看看……”
陈瑶沉默了一会,喃喃自语:“好几年没回去了……”
“下次我去的时候,带着你一起,咱们一起回去,你去看看你的老人马……”张伟说。
“不——”陈瑶摇摇头,一会又说:“暂时不,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回中天……”
张伟看着陈瑶的神态,理解陈瑶此刻的复杂心理,点点头:“也好,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告诉我,我带你回去,反正这公司已经是咱们的了,反正以后你还是这公司的老板娘……”
陈瑶笑了:“小李和小林工作地还好吧?”
“不错,我和他们也单独交流了,他们官复原职,还是担任导游部和计调部的经理,干得很带劲……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既然他们俩能找上门来要求工作,既然他们俩能开得了这个口,我就能有这个气度接纳并使用它们,就能信任他们……”
“嗯……你也不错,有气度,有气魄,像个男人,”陈瑶赞赏地点点头:“男人,就应该能包容,男人是一座山,男人是一片海,男人视野的天空永远是无穷的……对了,大军的事情咋样了?顺利不?”
“不知道,我没问,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这内部,我估计也斗争很复杂,争得很厉害,要比关系、比财力,还得比能力和业绩,也并不是单纯就有关系和金钱都能办得了的,不然,草包也能当官了!”
“嗯……大军是你恩师的独生子,办成这事,也算是对你恩师有点回报,有个交代,”陈瑶点点头:“我感觉大军这人不错,很憨厚诚实,虽然也多少带有点痞子气……”
“干警察的,天天和痞子人渣打交道,难免要有霸气……”张伟说:“但是,大军和很多警察不同,他的本质很好,但是要想在警界生存并发展,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学,不得不做的,这也是适者生存吧。”
“大军委托我给他找女朋友呢?呵呵……说找我这样的,哈哈……”陈瑶笑道。
“他羡慕死我了,看我找了这么一个南方美女,大美人,”张伟很自豪:“你看看你兴州的美女同学和朋友,扒拉扒拉,找个漂亮的给他……”
“何必非要到兴州呢?”陈瑶停顿了一下,又说:“眼前不就有一个人选吗?”
“谁?”张伟看着陈瑶。
“你说呢?”陈瑶看着前方,把着方向盘。
“你……你是说……何英?”张伟嘴里艰难地突出何英的名字。
“你看行不?”陈瑶说得很简洁。
“我……这个……”张伟心里突然很别扭,她没想到陈瑶在打何英的主意,其实从心里讲,他也觉得大军和何英蛮相配的,但是,不知怎么,张伟心里一想到何英和大军在一起,就感觉很别扭,很不能接受。一个是自己曾经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女人让自己的兄弟去拥有,张伟觉得心理上很难适应,很难接受,心中突然酸溜溜的。
“你——你什么?磨磨蹭蹭,你想说什么?”陈瑶转头看了张伟一眼,眼神和犀利。
“我……我觉得也还行吧。”张伟吭哧了半天,说出口来:“就……就是……怕……”
“怕什么?”陈瑶又看了张伟一眼,眼神依然很锐利。
“怕……”张伟鼓足勇气:“就怕何英是结过婚的,有孩子的,怕大军看不上何英……还有,何英……何英也未必就一定能接受大军……”
“哦……说了半天你弄了个两头怕,”陈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看还有一怕,就怕你心里不能接受,不愿意,是不是?”
张伟脸上一下子有些尴尬:“哪里?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会什么会不愿意呢?这当然是好事?”
“那就好,你自己心里想通了最好!”陈瑶目视前方,淡淡地说:“何英早晚是要成家的,早晚是要再结婚找男人的,她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不可能一辈子就在你身边这样下去。”
张伟的脸有些红:“我……我当然知道……我又没有什么想法,你是不是很想何英有个男人成家?”
“是的,”陈瑶神色突然有些冷,口气很淡:“我当然希望何英早日有个好的归宿,我不希望自己身边一直埋着一颗定时炸弹……我没有你相像中的那般伟大,那般宽容,我一样有小心眼,我一样犯小嘀咕……”
“哦……我知道了……”张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当然,成与不成,那要看他们他们两人,我呢,只是牵线搭桥,一个巴掌拍不响,”陈瑶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让大家做朋友,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好了。”
“嗯……”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伟此刻在陈瑶面前成了小绵羊,他知道,陈瑶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那是疼自己,一旦陈瑶要是较真,认真起来,那不是自己能轻易改变的,也不是自己能对抗了的。
陈瑶扭头看了一眼呆头呆脑坐在那里的张伟,忍不住“扑哧”笑起来。
陈瑶一笑,张伟心里轻松了,也傻呵呵地跟着笑起来。
“对了,大军那天说起的那个爆炸案,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陈瑶换了个话题,问张伟。
“好像没什么进展吧,案子肯定还没有侦破,要是侦破了,早就到处宣扬吹嘘了……”
“可怜,5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陈瑶唏嘘了一下:“儍熊,你说,这案子能不能侦破?”
“这个难说,这要看领导重视的程度,领导重视,大领导亲自督办,就好侦破……不过,这个爆炸案发生在闹市区,影响太大,我估计兴州的领导压力不小,一定会全力侦破……”张伟对陈瑶说。
“嗯……能侦破,抓到凶手,多少也是对死者的告慰,给死者家人一个交代……”陈瑶叹了口气:“可是,人死而不能复生,好好的血肉之躯,就这么没了……”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每天都有人在生,就像我们身上的细胞一样,新陈代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很正常,死就死吧,早晚得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能说明他们命不好,倒霉!”张伟满不在乎地说:“见惯了,听多了,其实,都没有感觉了……”
“你——你这个冷血!”陈瑶瞪了张伟一眼:“那是因为那些死者和你没有关系,假设受害者要是有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还会这么想吗?”
张伟哑口无言,赶忙闭嘴。
说话间,车到天马旅游,张伟和陈瑶一起上楼,坐在陈瑶的办公室里。
一会小花上来了:“陈姐,刚才我表姐来电话,说让我去一趟兴州,把兵兵接回来。”
“哦……”陈瑶看着小花:“她干嘛不回来?”
“表姐说她要在家里陪我姑姑和姑父,还有,要在兴州有些事情要做,兵兵带在身边,不方便,让我先把兵兵接过来。”小花说。
陈瑶立马想到了高强,何英可能还有些和高家的恩怨没有了结,于是点点头:“好的,什么时候走?”
“表姐在兴州那边刚给我订好了机票,下午就飞杭州,我直接到瑶北机场上机就可以。”小花说。
“嗯……好,路上注意安全,带好兵兵……带回来,我看着。”陈瑶说。
小花下楼后,陈瑶拨通了何英的电话:“死丫头,这么久也不给我电话,我儿子都要回来了,也不给我报喜……怎么?要小花先去把兵兵接回来?”
何英此时正在医院里,老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在病房里躺着,仍旧昏迷不醒,处于24小时监护当中。何英决定陪护老徐到康复,兵兵在医院里不方便,就决定让小花带回去。
怕陈瑶担心,何英决定暂时先不告诉老徐遇险的事:“呵呵……是啊,莹莹,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大热天的,带着兵兵不方便,所以……”
“嘻嘻……好啊,把儿子先弄回来,我带着,呵呵……”陈瑶很高兴:“你忙你的好了,儿子跟着我,你放心……”
“我当然放心,呵呵……”何英说。
“对了,听说兴州发生了大爆炸,是不是?”陈瑶说。
“嗯……是的,全兴州都知道了,”何英说:“可怜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被炸得尸骨不全,唉……”
何英怕吓着陈瑶,没说自己和兵兵在旁边的事情。
“案子破了没有?谁干的?”陈瑶问。
“不晓得啦,这是公安的事情,咱上哪里知道啊。”何英说。
“你外出可要小心啊,特别是这公共场所……”陈瑶叮嘱。
“晓得了,晓得了,”何英说:“我们会小心的,这瑶北社会治安也很差劲,你和阿伟也要小心,特别是这阿伟,管好他,别让他出去惹事,注意别让他喝太多酒,还有,晚上睡觉,别让他老开着空调死吹……”
“哦……我知道了。”陈瑶答应着,没再说什么,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
打完电话,陈瑶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张伟:“儍熊——”
“在——干嘛?”张伟答应着。
“你——你下午还回瑶水不?”陈瑶问张伟。
“不回去,下午公司里没什么事情,我明天再回去,今晚在这里,和你一起住……”张伟说:“欢迎不欢迎?”
陈瑶笑了:“难得你有时间陪我,当然欢迎。”
“兵兵带回来,你有时间看?”张伟问陈瑶。
“没关系,我带他上班好了,呵呵……跟着我上下班,晚上跟着我住,我晚上就搂我儿子睡。”
“哦……那你不搂我了?”张伟瞪着陈瑶:“晚上谁搂我睡?”
陈瑶哈哈笑起来:“儍熊,你这么大,你搂我还差不都,晚上你搂我们娘俩睡吧。”
“这还差不多……”
一会,陈瑶又拿出手机摆弄:“打电话老拨那么多号码好烦人啊,我设快捷键,拨号按一个键就好了……嗯……儍熊是老大,那就设为1键……3键设谁呢?”
“设大军吧,往后你有什么事,我不在身边,特别是有小混混来捣乱,你一拨第二天,大军就接到了……”张伟说。
“嗯……好,那就3键设大军……”陈瑶很快就设定好了。
张伟下午果然没有回瑶水,陈瑶在办公室里忙乎业务,他开陈瑶的车去了刑警队,找大军玩。
大军见了张伟开的宝马,很羡慕:“哎——找个有钱的老婆真好,咱什么时候有这福气啊……”
“靠——你以为我现在发财是傍富婆的成果啊,去死——我这可是靠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陈瑶很有钱,是不错,但是我可是自己自力更生的。”张伟对大军说:“不过,我是陈瑶教导出来的。”
“哦……操——那你就是在精神上傍富婆,这可是更幸福了……”大军无比羡慕地对张伟说:“你老婆这样的女人,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哪里有?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我会以为只有天上有……过几天咱们高中同学聚会,你把陈瑶带过去,馋死他们,哈哈……”
张伟看着大军傻呵呵的样子,想起陈瑶说要把何英介绍给大军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张伟觉得自己好像是挺自私的,又很无理。
张伟没了在大军那里玩的兴趣,告辞回到陈瑶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睡觉。
陈瑶下午业务很多,忙得不可开交,也来不及招呼张伟。
晚饭是在陈瑶办公室吃的,陈瑶在等外地两家旅行社传真几个大团的报价单,还要安排把这边的路线报价做好,传过去。
陈瑶吩咐计调部的人下班回家,她亲自加班做。
公司里只剩下张伟和陈瑶两个人,张伟跑到楼下去看电视,陈瑶在楼上忙乎着。
一直忙到晚上12点,陈瑶才总算忙完,下楼叫了张伟,关上公司的门,准备回宿舍。
陈瑶的车停在离公司大门口30米左右的地方。
张伟关掉公司的灯光,又将卷帘门拉下来,陈瑶弯腰锁上。
然后,两人直起身,转身,准备走向自己的车。
陈瑶今天没带包,随意将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里。
时间不早了,大街上车辆渐渐稀落,行人不多。
宝马车停靠在路边,车后面还停着两辆白色的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陈瑶挽着张伟的胳膊,两人散步往车跟前走。
刚走到那两辆面包车跟前,面包车的门突然“哗啦”一下子拉开,从车上跳下10多个带着黑色眼罩的壮汉,手里都握着马刀,将张伟和陈瑶一下子围在中间。
张伟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将陈瑶搂进怀里,护住陈瑶,看着这帮人:“哪里的朋友?你们要干什么?”
“南方的朋友!来带你回去享福!”一个平头敦实的壮汉将马刀架在张伟的脖子上,另外还有两把马刀架在了张伟的胸口和后背,刀尖戳进了张伟的皮肤,张伟感觉到了鲜血在往外渗透。
“有什么事冲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她无关!”张伟明白了,沉着地回答:“我跟你们走!”
陈瑶被张伟的胳膊搂住靠在怀里,对准张伟前胸的马刀就横在中间自己眼前。
陈瑶在短暂的惊慌过后,手伸进牛仔裤口袋,摸到了手机,摸索到数字键……
“你他妈的还挺英雄啊,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儿个老子是男人女人都要带走……”那平头用力将马刀一压:“识相的就马上上车!”
“好啊,追杀到这里来了,你们这些狗日的杂种,”张伟怒骂,眼睛四处看,刚想大声呼喊,后脑勺突然被一个人用马刀背重重地磕了一下,随着鲜血迸射出来,张伟失去了直觉……
随即,陈瑶的嘴巴被一团软布塞进去,两个黑色的头罩迅速套到了张伟和陈瑶的头上,两人被架上车。
张伟随即被捆绑住手和脚,扔到后座,陈瑶被架到前排,一左一右两个人在中间夹住她。
“对这个女人客气点,不许乱来!”平头坐在副驾驶位置,回头对马仔厉声吩咐,接着对司机说:“走,回兴州,带这两个人领赏去,兄弟们,咱们发财了……”
车上的人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人说:“大哥,这小子头上在冒血,要不要……”
“要个屁,让他流血好了,流光算了……”平头满不在乎地说:“这狗日的功夫很厉害,留着早晚是个祸害,等过长江的时候,找个麻袋装起来,把他扔下去,扔到长江喂鱼去。”
“行,听大哥的!”众马仔纷纷答应。
“走,开车!”平头又对驾驶员说。
“老大,走那条路?”开车的问道。
“为了以防万一,不走高速,走低俗公路,从这里奔瑶南,走东红公路,然后从红花埠进入江苏新沂,再奔徐州……”平头边翻看地图边说:“通知后面的车,跟上来。”
两辆白色的面包车拉上车门,出了瑶北市区,向南疾驶而去……
大军刚带着中队的队员们执行完任务回来,抓获了3个越狱在逃犯,大家心情都很高兴,将犯人移交羁押完毕,正要散去休息,大军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军一看是陈瑶的电话号码,深更半夜打电话,难道有什么事情?
“喂——嫂子好!”大军对着电话说道。
没有回答,电话里却有异样的声音。
大军摆摆手,让周围正吵吵嚷嚷要出去吃夜宵的队员们安静下来,将电话贴紧耳朵,仔细倾听。
听着,大军的脸色陡然一变,冲队员们说:“不休息了,有紧急情况,抓紧上车,带上家伙,跟我走,出发——”
瞬间,4辆警车呼啸着冲出刑警队的大门。
大军坐在最前面的面包车上,边指挥行车路线,边讲电话贴在耳边倾听,同时安排人员向大队汇报。
出了瑶北市区,大军边听电话边突然对驾驶员说:“上京沪高速,抄近路,从苏鲁交界的出口下,然后直接奔省道苏鲁收费站。”
两辆白色面包车一小时后到达瑶南,大家纷纷叫嚷肚子饿了,平头一看,就找了一家小餐馆,安排好看守人员,其他人下车吃饭。
平头这吃饭一耽误时间,大军又走高速抄了近路,这一拖一紧,时间差就打出来了。大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从电话里听到他们在吃饭,大军稍微松了口气。
凌晨3点,大军带人赶到了苏鲁交界收费站,将人马布置在山东一侧,同时,接到通知的当地警方也安排人马赶到,设好了堵截卡。
当大军的人马荷枪实弹在等候他们时,平头一帮正在瑶南吃夜宵。
瑶南市区,离苏鲁交界处还有30公里。
吃完夜宵,平头打个酒嗝,上车,对驾驶员说:“出发,前面转弯,向左转,向东去,奔日照方向……”
“怎么了?刚子哥,前面马上就到江苏地界了。”驾驶员有点意外。
“叫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哪来这么多废话,这叫迂回前进,多个保险系数,懂不懂?”刚子瞪了驾驶员一眼。
驾驶员不敢再多言,驾车到了前面,转弯东去。
“大哥,后面这小子估计快完了吧,干脆,提前解决了算了……”一个马仔对刚子说。
“嗯……等到了日照岚山头,扔海里,不喂淡水鱼了,喂咸鱼吧。”刚子哈哈大笑:“这女人耳朵太尖,不能让她听见的太多,让她睡一会吧。”
坐在陈瑶旁边的一个马仔摸出一个毛巾,倒了一点液体在上面,一把揭开头套,捂住陈瑶的鼻子。陈瑶立时就昏迷了过去。
“抬到后面去,省得在前面不安全……”刚子吩咐。
大军在电话里听得真真的,敌变我变,忙指挥人马抄近路赶赴日照到连云港的沿海公路交界处守候。
陈瑶一被抬到后面,大军就听不见前面车里人说话的声音了,不由心里有些着急,怕再出变故,自己又带了3辆车,往北赶往瑶南,从瑶南下东,兜住刚子他们的后路。
午夜的鲁南大地,一场紧急追击战在紧张进行中。
大军坐在车上,头上有些冒汗,他知道张伟现在处于极度危险中,一是脑袋受伤生命危险,而是面临被抛下海的危险。
追击到凌晨4点,当大军的车拐上东部沿海公路,看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无边的浪涛尽头,天空出现了一丝鱼肚白,天就快亮了。
继续追击,继续南下。
终于,在日照市和连云港市的交界处,在苏鲁最靠近东部的交界处,大军的车看见了前面的两辆面包车,正停在临近大海的路边,几个人下来,正在抬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张伟的身体,想扔到大海里。
看到后面远处来了3辆警车,刚子他们做贼心虚,来不及扔到深水里,慌里慌张往海滩上浅水处一扔,撒腿就往车上跑,疾驶而去。
大军带车迅疾赶到,忙让后面的车下海去救人,他带着一辆警车继续追赶,陈瑶还在车上。
发现前面的面包车可能觉察到了自己的意图,大军干脆打开警灯警笛,同时鸣枪警告。
再牛逼的黑社会都怕警察,这是中国黑社会的特点。刚子听见枪响,知道被察觉,害怕了,命令驾驶员死命往前跑。
跑到前面两省交界处的收费站,刚子倒吸一口气,操——前面警灯闪烁,警车一堆,路边站满了警察和武警,个个荷枪实弹。
“快,掉头——”刚子指挥车辆掉头,想从大军哪里杀出一条出路。
大军将警车往路中间一横,带人下车,站在路上,举枪瞄准越来越近的面包车。
这时,收费站处的警车也追了过来。
开面包车的马仔一看那么多枪口在对着自己,吓坏了,一个刹车,打开车门就跑。
刚子喝骂也没人听了,大家都打开车门,跳下公路,四处奔跑,又的跑到路西面的田野里,有的跑到路东面的大海里……
一场阻击战成了追击战,大批警察赶到,像打猎一样,开始在马路两边追击刚子的马仔。
刚子没有下车跑,他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不是兴州自己的二亩三分地,在这个野蛮的北方之地,逃出去,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被当地的老百姓活捉。这里是革命老区,老百姓觉悟高,还不怕死,最擅长配合政府抓坏人的把戏。
刚子看着自己的马仔在四处奔跑,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关键时刻,无组织无纪律,成了乌合之众,平时社团的规章制度都背得滚瓜烂熟,真正落实到实处就完了。唉——队伍建设的悲哀,看来,抓队伍建设,提高队伍的整体素质,仍将是今后一个相当长时期内社团的主要工作。
刚子来不及想更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逃出去。
刚子爬到车后面,将陈瑶一把提出来,用胳膊搂住陈瑶的脖子,将雪亮的马刀架在陈瑶的喉咙处,坐在车里最前排,对着门口。
刚子刚刚把陈瑶弄到门口,大军带人赶到了。
刚子大声喊:“退回去,不然我做了她!”
大军一看这场景,急速让大家后退,然后对着刚子喊:“小子,放下刀,你跑不了了……”
“我跑不了,好,那就过来啊,来啊——”刚子喊道:“来,我就杀了她,不信就试试……”
“好,不过去,我们不过去,”大军冲后面的人挥挥手:“你想干嘛?说——”
“你们闪开,放我走——”
“放你走,当然可以,只要你不伤害人质……拿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有种放了他,我给你当人质……”大军边说边讲手枪扔到地上,慢慢走近面包车:“如果你不放这女的,我是绝对不放你走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好,你上车,开车——”刚子喊道:“让他们退后,让开路——”
大军回头冲自己的兄弟们使了一个眼色:“大家退后,让开路——”
然后,大军上车,坐到面包车驾驶员位置,双手握住方向盘:“这样你放心了吧!我开车送你走……”
刚子看了看,一手将刀架在大军脖子上,一手将陈瑶松开,推下面包车。
陈瑶一被推出面包车,马上过来几名警察,将陈瑶架走。
就在陈瑶被推出面包车的一刹那,刚子架在大军脖子上的马刀稍微松懈了一下,大军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左手一把伸手握住了马刀的刀身,往外一格……
刚子一愣,手猛地一用力,一旋转,马刀在大军手里转了90度,锋利的刀锋立刻就将大军的手割开了几道血口子,鲜血噌就出来了。
大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声怒吼,没有松手,同时伸出右手,往后一抓,正抓住刚子的脖子,在大椎处用力一捏,刚子“哎哟”一声,拿马刀的右手没了力气,不由松了手……
大军这会仍没有转身,腾出血淋淋的左手,会合右手,从背后抓住了刚子的脖子,猛地往前一拉,刚子的身体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被大军硬生生从后座拉了起来,飞了起来,往前猛地冲出去,直冲面包车的挡风玻璃飞去……
“稀里哗啦——”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刚子竟然被大军从面包车里揪住脖子给摔了出来,从前挡风玻璃处飞了出了,重重地摔在车前面的水泥地面上,当时就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大军咬着牙从面包车上下来,忙有人用纱布缠住他的手。
大军看着微明的马路两边正在四处追逐马仔的警察,还有附近早起的村民,听见枪声,都拿着家什出来协助抓人。
大军安排下属善后,自己忙过去看望陈瑶。
陈瑶正坐在警车上,刚刚苏醒古来,脸色惨白,看见大军,一把抓住大军的胳膊:“大军,张伟怎么样了?张伟呢?”
大军还没来得及问张伟的情况,这会安慰陈瑶:“嫂子,别急,我问下。”
大军接着打电话问了下,对陈瑶说:“张伟失血过多,正就近在镇上的卫生院抢救包扎……”
“快——快带我抓紧去看!”陈瑶焦急地说。
大军安排了一下这边的事情,开着警车,带着陈瑶,直奔附近的镇医院。
赶到镇医院的时候,张伟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仍处于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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