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人,跟着她!”
望着那一抹转身走远的白色背影,宫宸戋唤来小厮,低声吩咐。
云止一路头也不回的离去,并不返回临近的那一座城池,而是直接在皇城内的一家客栈留宿了下来。对于身后尾随而来的那一名小厮,故作不见。
小厮探听清楚了云止的住所后,立即转身回去禀告。
·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即便是青天白日,皇帝东申泽依旧左拥右抱、寻欢作乐。
贵妃娘娘——宫伊颜,带着面上用白纱一圈圈严严实实包裹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东玄绪前去‘请安’。
东申泽普一眼看到这个样子的东玄绪,险些吓了一大跳。一口酒,差一点就噎住,“怎么回事?”九个儿女之中,东玄绪是最小的一个。虽然,往日里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有时候也经常忽略,可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疼爱自然还是有的。
宫伊颜没有回答,目光冷冷的扫视一圈,示意殿内所有的女人统统下去。
顿时,殿内的一行女人,纷纷围拢向东申泽,拽着东申泽的衣袍拖长拖柔了尾音撒娇道,“皇上……”
“咳咳咳——”东申泽不觉捂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挥手让所有的女人退去。一相比较起来,这里的所有姿色都成了不堪入目的庸脂俗粉,都远不及宫伊颜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一行女人顿时委屈得嘟嘴,满脸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心中,对突然出现的宫伊颜恨得牙痒痒的。
东玄绪对东申泽并不熟悉,一双软绵绵的小手紧紧扯着宫伊颜淡紫色的宫装衣摆,不敢走过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微微转动。
东申泽望着这个样子的儿子,渐渐的,倒也起一丝身为人父的柔情。
宫伊颜面无表情、冷眼望向衣衫不整的东申泽,片刻,一字一句开口道,“绪儿在哥哥的府邸玩火,不小心烧到了自己的脸。哥哥已经处罚过那些没看好孩子的下人了。如今,绪儿整一张脸都受伤了,还希望皇上能找天下最好的神医,来为绪儿医治。”
“这事,让宫相去办不就好了。”东申泽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宫伊颜的面色,霎时,再冷下来一分,“绪儿毕竟是皇上的儿子,难道,皇上真这样一点都不关心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好好好,朕这就派人昭告天下,一定找到那神医,医治好我们绪儿的脸。”东申泽知道宫伊颜误会了,连忙站起身来走近。而,如此近的距离,发现宫伊颜更加好看。某处,忍不住便蠢蠢欲动起来,语声也越发放柔了一分,“颜儿,这三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朕。”
“若不是哥哥有事出去了,我也不会来找你。”宫伊颜退开一步,与东申泽保持一定的距离。
东申泽自然不会放过眼下这么好的机会,立即靠近了一步,用鼻子再三的嗅了嗅从宫伊颜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香味,随口问道,“宫相平日里最喜欢绪儿,绪儿脸受伤这么大的事宫相不管不顾,究竟干什么去了?”
宫伊颜厌恶东申泽的靠近,可绝美的脸上除了一贯的冰冷外,却并不表露其他。
对于东申泽的问话,淡淡回道,“中午之时,‘科武’比赛场上,有监考官派人前来禀告,说有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说当日在武林大会上胜了哥哥,想要参加这一届的‘科武’。于是,哥哥便亲自前去了。”
“胜了右相?”
几个字,让东申泽立即就想到了云浅止。
据说,当日武林大会上的那一个人,就是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
宫伊颜没有再接话,直接带着脚边的东玄绪便转身离去。似乎,这一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呆。
东申泽急忙追上前去。三年前,宫宸戋才刚刚前来东清国。那个时候,先帝很是看重宫宸戋。于是,他自然也想方设法的有意拉拢之。
一次意外,让他在宫府邂逅了宫宸戋的妹妹——宫伊颜。
当时,他还不是东清国的皇帝,而只是五皇子泽。那时,他正与自己的哥哥三皇子垣,争夺皇位。
为了赢得先帝与先后的欢心,为了能够最终坐上那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他一边暗中拉拢朝中的官员为自己所用,一边明面刻意掩藏自己,奋发图强。心中,想娶宫宸戋的妹妹宫伊颜,但在对方不愿意之下,也不好强求,只得作罢。免得到时候一不小心将事情捅到先帝先后那里,可就得不偿失了。可万万不想,一日酒后,神志迷糊不清之下,竟趁着宫宸戋不在府内,直接闯入了宫伊颜的房间,强要了宫伊颜。
之后,登基为帝,一道圣旨就将宫伊颜召入了后宫。那时,宫伊颜已有了身孕,便是如今七月早产的东玄绪。
本以为,将心中心心念念的佳人霸入了自己后宫,便可以为所欲为了。然,她竟宁死不从。甚至,还以死威胁他永远不许踏入她寝宫一步。以至于,三年来,他踏入她寝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从未再碰过她。
而,既然佳人没法碰,那儿子自然也就渐渐越来越不关心、不在意了。
今日,宫伊颜主动来找,东申泽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张当初曾令自己怦然心动的脸,哪里还肯放过,一路紧随而去。另外,对于宫伊颜所说的、今日在‘科武’上出现的那一个人,也留了一分心。想着到时候问问宫宸戋,到底是不是他正在找的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若‘是’,那当然是要霸为己有的。
宫伊颜对于身后跟着来的东申泽,淡淡的冷眼一瞥。当初,不想东申泽见东玄绪,只是因为东玄绪的这一张脸,怕东申泽心生怀疑。如今,这一张脸已经被掩藏,也是时候该为东玄绪谋划、争夺权位的时候了。至于今日出现在‘科武’场上的那一个人,若是东申泽要,相信宫宸戋他会明白什么叫‘顾全大局’、‘以大局为重’。
·
宫府内。
宫宸戋知道云止的下落后,只是神色淡然的挥手让小厮退下。如今,那些仍旧被禁、被压的官员,东申泽还没有能力一次性全废之,可他却不能错过这一次的机会。除去那些人,刻不容缓。另外,东申泽想要收回的八贤王手中的兵权,他也想要。
……
客栈,房间内。
窗边,云止看着跟随自己而来的小厮离开后,也转身出了房间。
……
科武的武试,一共用了十多日的时间来选取前三甲。但文试,往往却只要一天便好。毕竟,只是前三甲那三个人做最后的比试。
第二日,阳光明媚、冰棱融化的中午,文试殿堂的考场之上。
昨日的那前三甲,只出现了其中的两个。那一个使用银针暗器之人,如今还昏迷在暂住的客栈,伤得很重,不容乐观。自己硬生生折断了自己双腿的那一个人,也没有出现。派人去找,可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又究竟是什么身份。至于,原本最被看好的——云止,已经被当场取消了参加的资格。
监考官们鉴于昨日宫宸戋的突然出现,今日比试开始之前,特意前去宫府请示了一下后,才敢开始。
宫府,书房内。在监考官派来的人离开后,府内的家丁突然匆匆忙忙的送了一份书函进去,“丞相,这是刚才有人用飞镖钉在府门上的。”
坐在书桌前正看着文涵的宫宸戋,淡淡的撇了一眼,“打开,念。”
小厮领命,立即打开,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念了起来。可,念到一半之际,胸口突然毫无征兆的一闷,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而,反观那一个端坐之人,黑眸之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惊的阴翳。
下一刻,宫宸戋站起身来,绕过书桌,弯腰拾起地上的那一张信函。上面的内容,令他拿着纸张的手一寸寸明显收紧。瞬间,纸张化为纸屑,如点点白雪飘落了下去。
宫宸戋一边从衣袖下取出一条白色丝帕擦了擦握过纸张的手,一边抬步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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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旭日东升的灿烂朝阳下,金光熠熠、庄严辉煌的皇宫,太监尖锐的‘上朝’二字,响彻云霄,划破天际。
殿外的文武百官,立时分成整整齐齐的两列,一道入殿。
行走的过程中,每一个人心中都止不住有些诧异。近年来,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皇帝根本已经很少上朝了。即便上朝,也是慢吞吞的来晚。像今日这般准时,都已经不知有多久不曾有过了。不过,心下虽诧异,面上却又都是肃静的神色。经历了前不久的那一场风雨,每个人都越发的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遭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肃严的朝殿内,文武百官齐齐一致屈膝下跪。
东申泽一袭绣龙的明黄色龙袍,落座在金质的龙椅之上。迫不及待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唤一行文武百官起身,便已经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宣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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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宣云止这个问题,下一章解惑了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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