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认真的道:“心宝,你说的没错,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是我做错了。”
心宝瞅了他一眼,就摸了摸他的头:“那,改了就是好孩子。”
二哥哥失笑。
然后他道:“那这一次,就算是我们输了。”
“不行,”团子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赢了就是赢了,心宝不会赖帐的。”
“那好吧,”二哥哥笑眯眯:“那我赢了,心宝帮我个忙好不好,哥哥最近要念书,没时间,下午就要回去了,然后哥哥把小玉托付给你,心宝带着他们两个去,行不行?”
团子犹豫了一下,瞅了瞅沈琢砺。
当然了她是大佬,一带二什么的那都不是事儿,所以她最终还是点了头:“行也行……那你要听我的话。”
沈琢砺笑道:“好的,小姑姑放心,我一定听话的。”
心宝想了想:“那,二哥哥,你下午才回去吗?”
“对,”二哥哥道:“我想再帮着卖一会儿。”
“那就这样吧,”心宝道:“那你再写一些代金券,从明天开始,到城门口去发。”
二哥哥:“……”
对哦!!他居然没有想到!!还可以去城门口发啊!!这比单在一个街上发可好多了!
二哥哥点头应下,正要招呼两人动手,就见团子转回头,向沈琢砺招了招手,沈琢砺笑着过去,十分乖巧的与雁沈绝排排坐。
然后心宝就道:“小仙哥哥,小玉,你们两个写对联。”
沈琢砺问:“对联?”
“对的,最好写的对联跟花有关,”心宝道:“等四哥哥回来,我就跟他说,从明天开始,买三盆的人就送一副对联。”
“哦!!对啊!!”连沈琢砺都不由得叫出声:“我知道了!因为大部分人,都是一买就买两盆的!有一个对联勾着,就会买三盆!!”
心宝特别大佬的拍了拍他头:“对的。”
大家都喜欢成双成对,所以一般都会买两盆,但是若有个小赠品,而这个赠品,又是跟过年有关的,大家可能一咬牙就会买上三盆……甚至买上四盆,所以还可以搞一个买四盆加送两张福字什么的。
因为她想过了,不管当初唐四哥有没有想这么长远,可是实际上,这就是一种远效营销。
这就好像当初的结婚送钻戒,过节送巧克力,都是源自成功的远效营销……过年摆花,也是一样的。
一旦大家接受了“过年要摆花”这个观念,那渐渐的,花就会与猪肉一样,成为过年的必花项。
所以写跟花有关的对联,就是为了继续加深这个观念,哪怕得到的人大多不识字,但就因为不识字,又是买花送的,所以到时候就算听人念过,也只会记得一个花字,这就妥了!
她果然是一个天才!!
团子真是被自己聪明坏了,得意的摇头晃脑。
二哥哥一边磨墨,一边随口道:“那我们都有活儿干,心宝做什么?”
糯米团子毫不犹豫的道:“心宝睡觉觉。这就叫劳……劳心……”
雁沈绝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心宝猛点头:“对的!!心宝聪明,所以你们干活,心宝出主意,睡觉觉。”
很有道理,一点毛病都木有。
雁沈绝失笑着,就叫了玉如过来,带心宝下去睡午觉了。
然后三人还真就任劳任怨的写了一下午。
等唐四哥回来,心宝跟哥哥嘀咕了一会儿,又出了写福字的主意。
这样一来,二哥哥也不走了,到时候几人摆开桌子,当街写福字,也算是一个……咋说呢,两全其美的事情,很符合读书人身份,又显得很朴实。
而且他这段日子,也已经习惯了用毛笔写字,把用柳枝儿练的那个劲儿彻底改过来了,身体也差不多调养过来了,那字儿拿出去纵不惊艳,也不至于丢人,大不了明天再装个弱,这个他擅长。
当然了,还是要低调的,他的理想状态是,等将来,大家“认识”了他,可能会有人想起今天这件事……而绝不是现在被人认出来,然后大家抱着讨好景行伯或者县太爷的念头来买。
所以这种事情不宜多干,只明天做上半天,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第二天,二哥哥和雁沈绝、沈琢砺三人,都穿着普通的粗布棉袍,在花木街大棚一字排开,写对联和福字。
而且霍云涛是个爱玩的人,还特意找了三个长相和个头相似的小厮,在旁边伺候,一个写一个收的,顿时就显得很有那个劲儿。
这三个人,一个是清冷仙气,一个是病弱芳华,一个则是秾秀漂亮,完全不一样,却个顶个儿的美如画,顿时就引发了轰动……
二哥哥本来一是为了带雁沈绝和沈琢砺玩,二来,也是想给大众一个“过往”,自爆一个明显的缺点,这样将来往上走,反倒省心,毕竟,今上明显是一个务实的明君,这些在世家大族眼中很丢人的出身,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反而是他的加分项。
但没想到,美少年的吸引力太大了,这种新颖的卖法太吸引人了,简直人山人海,二哥哥怕玩脱了,暴露身份,只写了一个时辰就带着他俩撤了。
然后梁若虚就来找他了。
他跟他道:“师弟啊,这事儿有点太热闹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二哥哥学着他的口吻笑道:“师兄啊,你说要怎么办吧,师弟我听着。”
梁若虚也笑了:“我初来乍到的,既然你台子都搭起来了,那就索性帮我唱出戏吧……我会邀一些本地读书少年郎,与你们一起做这件事,然后,你们要对外宣布,这一次赚来的银钱,刨除人工种种,捐一所善堂。”
梁若虚顿了一下:“你也别担心,师兄我银钱是不缺的,到时候不管有多少,我都会给你们补齐。就是请你们帮着唱出戏。”
这对他来说,有学子写福字筹善款盖善堂,这就是政绩,而且曾经做到正二品大员的人,也不会缺钱,二哥哥也没跟他虚让,只沉吟的道:“什么理由呢?”
梁若虚道:“理由你不必管,我请沈二爷出面就成。”
二哥哥道:“为何不是师父??”
梁若虚拍了拍他肩:“你自己琢磨琢磨,等将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不是师父。”
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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