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公公看着走过来的琴贵妃和夏侯坤怔了怔,回神后忙上前躬身行礼。
“贵妃娘娘,二皇子金安。”
琴贵妃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审视的视线落在易公公身上。
“本宫听说皇上已经醒了,心里实在担忧便跟二皇子过来看看,易公公怎么不在里头伺候,难道皇上在里面见什么人?”
易公公笑道:“劳娘娘费心,皇上是醒了,这会儿晋王在屋里头。”
闻言,夏侯坤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这夏侯墨还真是会见缝插针,一次次坏他的好事,还各种抢在前头邀功!
“想来晋王也是担心父皇的身子,同样身为皇子本殿真是自愧不如。”夏侯坤说着就朝屋子走去,易公公见状眸低一慌,忙上前阻拦。
“二皇子且等等……”
屋内,苏沐歌和夏侯墨都听见了外面动静。
苏沐歌看了看夏侯墨,又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夏侯睿。
夏侯墨看向苏沐歌。
“本王出去看看。”说罢,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苏沐歌只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夏侯墨已经离开了屋子,她抬眸,猛地对上一双锐利的眸子……
屋门打开,夏侯墨走出门外。
琴贵妃和夏侯坤一看夏侯墨走出来,两人无声的对视一眼。
“九弟,父皇如何了?”夏侯坤上前问道。
夏侯墨神色冷淡,没有回答夏侯坤的问题。“父皇让本王问贵妃,为何要违抗他的意愿擅自作主?”
闻言,琴贵妃脸色微变。
“母妃也是为了父皇着想……”
夏侯墨冷冽的目光箭刺办落到夏侯坤身上。
“二皇兄的意思是,只要打着为父皇好的名头,做什么都行?”
瞬间,夏侯坤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我自会向父皇解释,你让开!”
夏侯墨却丝毫不动。
“父皇说……”
“说什么?”
“滚!”
“!!”
琴贵妃和夏侯坤气得喘着粗气。
琴贵妃两步上前眼中已经氤氲了泪意。“皇上,是臣妾太过心急,担心皇上龙体欠安,这才做了错事,求皇上绕过臣妾这一次。”
“琴贵妃还是莫要扰了皇上歇息才是。”
易公公看两方僵持不下,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现在不能让琴贵妃跟二皇子进屋。
琴贵妃跟夏侯坤还没弄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哪里甘心就这么离开了!
可若是不走,皇上当真恼了他们……
易公公看出琴贵妃挣扎的神色,两步上前低声道:“娘娘,皇上这会儿刚醒,心气怕是还没有顺,娘娘晚些时候再来便是,您也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琴贵妃一滴泪在眼眶中欲落不落的,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公公说的是,是本宫想岔了。”
琴贵妃暗自对夏侯坤使了个眼色,夏侯坤会意,撩袍当即跪下,对着门口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父皇定要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琴贵妃跟夏侯坤心有不甘的离开。
夏侯墨再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跪在床前的苏沐歌,他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小九,你好大的胆子!”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夏侯墨的脚步顿了顿。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夏侯睿已经从床上坐起。
夏侯墨垂眸,过去半跪在床前。
“儿臣但凭父皇责罚。”
夏侯睿的精神很是不好,喘了口气才哼声道:“擅自主张,你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真是一个都不让朕省心!”这话表明,刚才琴贵妃他们在外面的举动他都知道了。
夏侯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儿臣不愿见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夏侯睿神色淡淡却不是威严的扫了两人一眼,有些疲惫道:“你也想逼朕?”
夏侯墨神色一紧。“儿臣不敢。”
苏沐歌此时真是恨不能自己立即消失在这间屋子里,这父子两之间的谈话实在不是她该听,想听的!
“是你救醒了朕?”
苏沐歌醒神,这话是问她的。
“是民女。”
“皇上的身体之所以会这般,并非是因为生病……”
“是因为中毒了。”苏沐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睿打断。
苏沐歌讶然,原来皇上知道。
看夏侯墨眼中微微诧异的神色,显然他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夏侯睿却摇摇头,那意思不知道是说这事不是她该知道的,还是不是他们该知道的。
“这事朕瞒了这么些时候,到是被你们给知道了。”
苏沐歌抿抿唇才道:“晋王也是担忧皇上的身体。”他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帮他说句好话也不算什么。
“这毒就连宫里的太医都看不出端倪,难道你有法子不成?”夏侯睿似随意笑道。
“这毒,你可能解?”这话是夏侯墨问的。
苏沐歌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到让夏侯睿诧异了。
“你说,你能解了朕身上的毒?”
苏沐歌这次头点得更坚定了。“皇上身上的毒虽然已经深入血液,但并非无药可解。”
话落,夏侯睿那双死寂浑浊的眼中露出一抹希冀。
“此话当真?”
“民女不敢诓骗皇上!”
“好,朕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解了朕身上的毒,朕自会重重的赏你。”
苏沐歌在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像她求着要给他治病似的。
“民女定当竭尽全力。”
“今天的比赛你赢了,朕不会食言。”夏侯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
“是。”苏沐歌不是白莲花,不会给章越求情,今天拿惩罚事项是他当先提出,若当时输的人是她,大殿上那侍卫的刀就不会停下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陈院判一起给朕治病吧。”
“是。”
“你退下吧。”
这是有话要单独跟夏侯墨说了,苏沐歌没有多留,起身告退。
她背着药箱阔步走出大门,微风轻吹,让她感觉到丝丝寒意,不知何时,她的冷汗早已湿了衣。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走下去吧!
琴贵妃虽然被夏侯墨的话给打发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放着那边不管了。
在皇上寝宫外探头探脑打探的宫人一看苏沐歌从寝宫走出来,便猫着身子快速朝昭和宫去了。
苏沐歌走后,夏侯睿让夏侯墨坐到自己床前。
“父皇身上的毒,是何人所为?”
夏侯睿看着夏侯墨,眯眼笑了笑。
“毒被隐藏在朕每天食用的膳食和茶水中,你说,整个楚国有几个人能做到?”
“他当年也是在这皇宫中待了十几年……”
夏侯墨微微凝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苏沐歌被送到宫门,苏伦并没有等她,早就自己先出宫了。
苏沐歌站在空荡荡的宫门外,皇上没有吩咐让人用马车送她回去,夏侯墨也没吱声,这就尴尬了……
不得已,苏沐歌只能靠着双腿走到了大街上,打算租辆马车回府。
此时正午刚过,街上的行人不少。
苏沐歌想快些回去弄清楚皇上身上的毒,直接就朝租赁马车的地方去了。
“哼,下贱的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租赁马车的地方在街角的档口,苏沐歌刚走到那边就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一根有她手臂那么粗的木棍打着地上的人。
越是走近,她越能看清地上的身影,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粗重的棍子“啪啪啪”的打在他的身上,怕是骨头都要断了。
“老子好心让你来做工,你居然敢偷老子的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周围很快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的。
“这张老三又开始了,之前好几个小工都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连工钱都没有,这孩子八成也是被他陷害了,不仅白白给他干活,还要被狠揍一顿。”
“就是,这车行谁不知道这张老三是什么德行,到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苏沐歌听着围观的百姓一脸不屑的看着那彪形大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丝毫没有要出去救下孩子的意思。
苏沐歌看了眼抱着脑袋,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小少年。
即便是痛到难以忍受,他都没有吭一声。
或许是被他这股倔强所动,苏沐歌走进人群,在那大汉的棍子要再次挥下时,她一把将木棍抓住。
张老三动作一顿,抬头一看娇小姐打扮的苏沐歌,眼睛闪过一抹淫邪冷光。
“小娘子这是做什么?”
苏沐歌神色沉冷的松开手。“他是你买下的奴仆?”
“不是。”
“那他是你什么人?”
张老三淫笑一声,上前一步靠近苏沐歌一分。“小娘子问这个做什么?”
“无故棒打良民,是要坐牢的。”苏沐歌眸色泛着冷光,让还想要继续上前的张老三脚步顿了顿,暗道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那眼神怎么就那么吓人?!
“那偷了我的东西!偷了我的五两银子!”
“我,我没有,那银子,你,你自己拿去赌输了……”地上的少年挣扎的开口。
“小杂碎还不承认,看老子不打死你!”张老三眼睛一瞪,手上的棒子就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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