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记性!太忙了,我给忘记了,不过没有关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我现在就去说。”江风连忙安抚了大伯的情绪。
这两位长辈的情绪可不能崩了。
大伯还好说,他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虞枫烟这位伯母估计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自己看。
估计逮到机会,她就得好一番冷嘲热讽自己。
毕竟在虞枫烟看来,江风这人还是太过于狂放不羁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江百顺微微一笑,道:“大伯怎会责怪你呢?这样,大伯就在这等着。”
江风狼狈的跑出了院子,大寒风天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江景润,却找不到江景淳。
江景润却说,江景淳去了长风镇。
江风当即要拉上江景润,一起去长风镇。
江景润被江风拉上车驾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卷中庸。
“江风,虽然你才名极佳,但是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啊!”
江风疑惑的问道:“君子什么?”
“君子慎独啊!”
“噢~!什么暗室?”
“不欺暗室啊!”
“噢~!马什么冬梅啊?”
江景润一僵,无奈的翻开了手里的中庸,指着上面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念道:
“克己慎独,不欺暗室!”
江风哈哈一笑道:“这个我知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嘛!”
“你不要再这么吊儿郎当的,你应当知道什么意思。”江景润谆谆教导道。
江风点点头,十分诚恳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君子不能一个人悄咪咪的躲在幽暗的小房间里欺负小姑娘。”
江景润又是一僵,面容僵硬的咬着牙道:“不是这样解释的!!”
“哈哈哈,大哥你认真的模样真是好可爱呀。”
江景润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三弟你不能在人前这样!”
“知道啦知道啦!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谨言慎行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江景润有些无奈,对于江风的玩世不恭,他是没辙了,要说他是纨绔子弟,但他熟读诗书,要说他文采斐然,但他有时候吊儿郎当的模样又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江风正经起来,江景润还是很欣慰的点点头,正想着就春闱将近的事情,告诫他几句,让他也温习一下功课,就听到江风忽然又呢喃起来:
“守中?那上路和下路就不要了?”
江景润的脸又僵住了,只能唉声叹气,自己看起中庸来了,没办法,这三弟江风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会说胡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通州那会儿,病坏了脑子。
不过那一场大病,江风倒是换了个人,倒也是不错。
来到长风镇,找到了江景淳,三兄弟又坐在了一起。
江风搓了搓手,一副市井市侩商人的模样,有些怯怯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江风,你要是有事,你就直说!”
“第一件事,大伯来京了。”
江景淳点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我跟父亲请安了之后才来长风镇的,你拽上大哥来长风镇,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江风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但是这事儿跟咱们家有点关系。”
江景润放下了手里的中庸,微微一笑道:“我们三弟真是越来越神秘了,有什么话对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长不能说的?”
江风挠了挠头说道:“这事儿本来早就想说了,但是这事儿说起来又有些为难,我也为难,估计你们也有些为难,所以想着铺垫一下,但是现在年关将至,不好不说了,所以…”
“多言数穷,不如直说。”江景润淡淡的说了一句,又拿起了中庸。
江风笑了笑,道:“是这样,你们二位兄长介不介意过年的时候,我们家多一个人吃饭啊?”
江景润瞥了眼江风,淡淡的说道:“何七七?这事儿你决定就好了,我和景淳都支持你。”
“就是,不过是多个人罢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儿我昨日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江景淳也有些不满的教训道:“我在长风镇还很多事儿呢,我得安排这八千多人过年呢,咱家得过年,长风镇也得过年呀!”
江风连忙摆摆手打断了江景淳的话,道:“不是何七七,也不是婉儿,是,是别人。”
“谁人?”江家两兄弟齐声问道。
江景润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啊,为兄明白了,你是想叫叶家长淑小姐来家里吃饭吧?好事啊!这是好事啊!”
江景淳也点点头道:“当然是好事,你不会还在意那些兄长不婚,你小弟也不娶的细枝末节的礼数吧?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在乎这般礼数的人。”
江风又摆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还能是谁?算了,你直说吧,江风,都挺忙的!我可不似你这般闲!”
江风咧嘴一笑:“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大伯在京的故人吗?”
“啊?那位父亲的故人要来我们家过年?也可以啊,这事儿父亲自可做主。”
江风干笑一声,道:“这故人名叫虞枫烟。”
“知道,此前秋闱你夺得解元郎,受到了这位虞姓长辈的贺礼。”
兄弟二人点点头。
江风讪笑道:“但是你们不知道吧,此人是个女人。”
“那也是长辈啊,有何不妥?”
江风笑问道:“也就是说,二位同意此人来家里?”
“这轮得到我们同意吗?”江景淳疑惑的反问道。
这话没有带着半分不满,而是阐述实情,自家父亲与友人之事,与他们这些小辈,哪里有什么关系?
父亲邀请他的好友来家中过年的话,那是父亲的事儿,与他们兄弟俩,哪里有资格过问?
江风干咳一声:“重点就是,这位故人啊,想要住进咱们江家。”
这话并没有什么歧义,二人习以为常的点点头道:“有何不妥吗?父亲留宿友人,收留友人,这曾经在通州也并非没有过…”
虽说如此,但是江景润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大对劲。
江风干笑,尽可能委婉的说道:“关键是这位虞枫烟,是想住进大伯的房里。”
这话一出,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
江景淳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物似的,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而江景润稍微好些,君子文人的风骨矜持还在,但是也僵在当场。
那拿着中庸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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