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吴家家主。”江风在一座府邸门前,笑着对众人说道。
江风并不着急进去,就站在门口。
守门的门房见江风等人器宇不凡,不敢怠慢,便赶忙去通报,江风让他们转告他们家主就说是渝瑾伯前来拜访。
不多时,一个体态臃肿的大胖子便匆匆带着几个家仆出来。
“伯爷,不知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吴永昌很是得意,那脸上的笑容连带着满脸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世上能有几人以商贾之身逼得王公贵族自降身份来见他的?
江风淡淡的笑:“吴家主这是明知故问?若非你想见我,傍晚时分何故差人送信过来?”
吴永昌心里冷笑不已,看来这位渝瑾伯,到底还是要脸,明明是被他们这些商贾逼得无路可走,偏偏要找这么一个借口。
既然如此,那他吴永昌偏偏就不给他这个面子。
若是平日,送点厚礼打点一下无所谓,但是如今嘛,他一来就要他们这些商贾名流元气大伤,自然不能给什么好脸色,不然的话,他这幽都的王公还以为他们这些渝州的商贾好欺负呢!
“渝瑾伯误会了,送信的不是我,若是渝瑾伯没有事找我,请回吧!”吴永昌连门都没打算让江风进。
江风闻言并没有因为吴永昌的冷淡而生气,反而还温文尔雅的笑道:
“我来此就是想问一下,今日下午,渝州粮价迅速攀升之事,汝等究竟欲意何为?”
吴永昌哼了声道:“渝瑾伯身在高位不知民间疾苦,粮价起起落落都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粮价高升,不过是因为渝州缺粮了罢了。”
江风皱了皱眉道:“你们这些粮商就这么不顾百姓死活?”
“渝瑾伯这帽子我可不敢戴,百姓死活怎能算到我的头上?这粮价可不是我说了算!难不成渝瑾伯也要以此来将我杀掉吗?”
吴永昌这语气生硬,丝毫没有给江风面子就直接顶撞,张书武听了都不禁眉头一皱:
“放肆,怎么跟伯爷说话的?”
吴永昌也来了脾气,此前被江风一通恐吓,此前还有些心惊,但是回到家里后又有恃无恐起来,他现在没有再掺和进王廷赞之事之中,难不成渝瑾伯还能滥杀无辜不成?
“我就是这么说话!粮价就是这样,没有粮就是没有粮,价格就是高,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降不下去!我说的!”
锵——!
何七七冷冷的拔出了她的刀。
吴永昌吓得脸色一白,但很快又嚣张得叫了起来:
“怎么?我大周皇朝通和开明,难道还不许人说话了吗?若是让陛下知道,渝瑾伯阻塞旁听,滥杀无辜,我这一条贱命不要紧,渝瑾伯的名声可是不好!”
吴永昌的话已经带着威胁的味道了,何七七等人脸色愈发阴沉。
这个死胖子,让人心生厌恶!
这个时候,江风忽然伸出手,摁住了何七七的刀柄,缓缓将刀摁了回去。
何七七吃惊的看着江风:“少爷!他!”
江风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吴永昌见状面色缓和,带着几分嘲弄的笑道:“这才对嘛,即便是王公贵族,也该入乡随俗,总不能无法无天吧?”
江风突然一把抓住了刀柄,猛地抽出,刀光一闪,江风已经站在了吴永昌的身前,刀架在了他的肩头。
吴永昌吓得脸色发白,他甚至能感觉到刀身上的寒意刺破了自己的表皮,一股莫名的寒冷自内心由外散发。
“伯,伯爷…您,您别开玩笑。”
江风笑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吴永昌脸色发白,浑身一个哆嗦,他此刻才发现,江风竟然一点不受他的威胁,只能哆哆嗦嗦的求饶道:
“我,我,我有粮。”
江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有粮,你们渝州城的豪绅都有粮,但是你们说没有,你们不卖,你还涨价,你们不顾百姓死活,那我就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吴永昌赶忙道:“我给,我给!伯爷,涨价不是我的主意,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江风点点头道:“我也知道,你地位太低,没有这个决定的权利,所以必然是杜家主导的。”
“那您去找杜满忠去啊!”
江风又点点头道:“我当然会去找他,我一会儿就去找,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找你借个东西。”
“借借借!您要什么我都借你,求您快把刀放下吧……”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您要什么,我这就让人拿出来。”
“借你全家的命。”
“什么?你怎么敢!”
他话还没有说完,江风一刀横下,一颗肥圆滚滚的头颅就落在了地上。
江风横刀一甩,手中的刀滴血不染。
“真是把好刀啊。”江风将短刀还给何七七,对一名天策军道:
“把头颅捡起来!整个府邸控制住,谁也别放走,羁押一夜,若是想说话,便让他们说,若是不想说,天亮之后,押送到天牢,与王廷赞九族关押在一起,并罪论处,不过是区区几十万银两,就算交出去,我也要他们的命。”
“是!校长。”
张书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就这样杀了?杀完还要杀人全家?
这……
这……
张书武上前正要说什么,江风就呵斥道:“去杜满忠府邸!”
张书武急忙道:“伯爷!如此滥杀,只怕会出大问题。”
但是江风并没有理会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便上了车驾。
偏偏江风身边的十三楼众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何七七问道:“这种恶人,杀了不是很好吗?”
张书武摇摇头道:“你不懂,他们在朝中必然有关系,这般大动干戈,朝中必然有不利于渝瑾伯的声音,甚至陛下会因此难做!”
何七七白了张书武一眼,她就该跟师兄师姐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这家伙真是脑子有毛病。
恶人,杀了就是,哪里来那么多事?
……
杜府。
江风还是站在门口。
十三楼众也站在他身后,天策军留下来控制吴家府邸,如今江风身后只剩下这十几个人和张书武等官员。
张书武还是跟了过来,他必须拦着江风,杜满忠背后关系很硬,可不能轻易杀了!
否则,之后只怕麻烦巨大,就连他张书武也要受到牵连。
便是龚相,也不一定敢触碰其中旋涡。
“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江风淡淡的笑,抬手道:“不必多礼,杜家主,真是好算计,你的粮价一涨,我就无计可施了,只好前来找你了。”
杜满忠见状,心里不住的冷笑,原以为江风会挨几日,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当日夜里就过来找寻了,看来赈灾之事,朝廷那边给他下了死命令了,若是赈灾不利,只怕他也会遭受到责问。
杜满忠心里盘算着,他盘算错了,但是他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迫使一个国伯自降身份,当夜就找上门来的。
杜满忠不动声色的笑道:“伯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粮价之事,我可万万不知,我虽然在渝州,但是做的生意不大,粮价之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若是因为此事,那请伯爷回去吧,杜某爱莫能助啊。”
杜满忠话说的很漂亮,完全把自己摘出去了,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杜满忠就是要逼迫江风就范!
“听不懂啊?”江风玩世不恭的笑了笑,道:“听不懂没有关系,我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城外数十万百姓无粮食可吃,我以市价一倍的价格买你手中的粮食,有多少我要多少,此次赈灾有你一笔功劳。”
杜满忠心中不屑的冷笑,毛头小子罢了,涉世不深,也想与他斗?
不过略施小计,便让他无路可走,呵。
杜满忠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感慨道:“多谢伯爷好意,只是我这家中存粮也不多,不过伯爷既然开口要,我有存粮八十石,可以常价卖给伯爷。”
“哈哈,杜家主说笑了,八十石,够撑几天啊?”江风哈哈笑道。
杜满忠眼中闪过一丝蔑笑,道:“那我真的没有了,爱莫能助啊,毕竟老朽家中也有几百来号得吃饭。”
江风的笑容消失了,杜满忠看在眼里,并不以为意。
江风朝后伸手,杜满忠嗤笑,这是要拿银票吗?不好意思,无论多少钱,我一概不收,你能拿我怎么样?
呵呵,即便是王公贵族,便不用吃饭了吗?
粮食,永远是可以控制人心之物!
有了粮食,就等于有了一切!
即便是你们王公贵族,也要受制于…我…?
杜满忠的思绪断了,因为他看到江风从身后人手中接过一个布包,包中散发着腥臭,一个圆鼓鼓的物体装在其中。
江风直接将布包扔在了杜满忠的脚下,一颗头颅滚出了布包,在杜满忠的脚下停下。
杜满忠脸色刷白,这不是吴永昌的脑袋吗?
杜满忠脸色惊惧非常的看着江风,江风面容云淡风轻,“杜家主,真的没有粮吗?”
杜满忠脸色一凝,看着江风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见杜满忠没有说话,江风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嘘,杜家主,不着急回答,想清楚再回答,他就是回答错误了,才将脑袋送给了我,你不会想落得向他一样的下场吧?”
杜满忠咬着牙,浑身不住的颤抖,但很快,他面色阴沉,镇静了下来:
“伯爷,敢问他犯了什么罪,我犯了什么罪,你要如此恐吓于我?”
江风摇摇头,满脸遗憾的说道:“回答错误。”
“你敢杀我!你敢滥杀!”
江风朝后面伸手,丁七月当即将自己的剑放在了江风的手上。
杜满忠见状,脸色难看至极,江风竟然无视了他的话。
江风将剑放在手上,拔出剑看了眼,剑刃崩了几个口子,很钝。
“可能要砍好几刀,你忍着点儿。”江风对剑说。
杜满忠感觉被江风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他有种心中没底的恐惧
杜满忠只能无能怒吼道:“朝廷的人来到渝州滥杀无罪之人!你就不怕上达天听,民怨沸腾吗?!”
江风恍然大悟,终于看向了他,困惑的笑道:
“你可能误会了,我是周国的渝瑾伯,但是我不是周国的人,我是姜国玉公子,礼部右司郎中,从五品上,若是真的有人上达天听了,我杀了那个人,就逃回姜国去就是了,我损失什么了?”
杜满忠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不注意,跌坐在地上,双眼依旧瞪圆,看着江风。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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