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环有人证,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但她慌乱的辩解,更加显得心虚。
万太太瞪大眼睛,猛地拿起那一只雕着莲花的翠玉镯子,“这不是丽儿今天戴的镯子吗?我们分开时,我拍了拍她的手,镯子还在她的手上,怎么到了你这里?”
金环抖如筛糠,“是,是小姐赏给奴婢的!”
万太太厉声道:“放屁,这镯子价值不菲,是我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赏给你?”
金环一口咬定:“是真的,就是小姐赏给奴婢的。”
反正死无对证了,她咬定是万青丽赏给她的,别人也没办法。
白简儿问道:“她赏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是让你做很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金环伏在地上道:“回皇后娘娘,小姐让奴婢打听承恩公夫人那边的情况。”
白简儿道:“这点事,不至于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在撒谎。”
明珠公主目光在其他几样首饰上扫过,冷声道:“既然藏的这么隐秘,就不是光彩的事得来的,动刑吧。”
白简儿对玄霜道:“先将她的脸皮扒下来,再不说实话,就挖一只眼睛,让她自己吃了。”
“是!”玄霜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拔出匕首,按住金环,就朝她的脸割了下去。
金环感受到疼痛,惊恐的尖声大喊道:“不要,奴婢说!奴婢说!”
玄霜收了手,站到一边。
不用白简儿追问,金环就老实交代了,“奴婢没有杀人,真的是小姐自己上吊的。不过,是假装上吊……”
原来,万青丽自知闯了大祸,万青宁流产的胎儿,可是承恩公的嫡子,承恩公最重子嗣,若是降罪下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万青丽本就是个没脑子的,这一下就慌了神,就问自己伶俐聪明的丫鬟金环,“金环,我完了,这次不被打死,也得吃苦头,怎么办?怎么办呐?”
想起白谨堂那浑身的肃杀之气,她就吓得想尿尿。
金环眼珠儿一转,小声道:“小姐,奴婢还真有个主意,就是太……危险了点儿。”
万青丽顿时抓住了她的手,道:“快说!本小姐出了事,你也得不到好下场。本小姐度过这个难关,一定重重地赏你,放了你一家人的卖身契,还给你找个好人家,给你一份厚重的嫁妆!”
金环眼睛一亮,感动的道:“为小姐分忧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求赏……”
“快说什么办法!”万青丽现在没耐心听她表忠心,打断她的话,催促她快说办法。
金环小声献策:“就是苦肉计!您受了苦,承恩公府和皇后娘娘也消了气,宁小姐一心疼,也会替你求情的。”
万青丽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可是……要用什么苦肉计呢?去姐姐门口跪着?自打耳光?”
金环眸中闪过一抹挣扎,但还是小声道:“那样太轻了,不如……假装上吊?”
万青丽脸色一黑,抚住脖子,“那太受罪了!会留下印子的。”
金环连忙解释道:“小姐,咱们只是做个样子给承恩公府里的人看而已,稍微受一点点苦。
您一踢翻凳子,奴婢就会进来,然后大叫着救人。这院子里都是承恩公府的人,她们看了,一定会禀报宁小姐的。
到时候宁小姐一心软,再让太太一哭求,宁小姐的气就消个差不多了。您再讨好卖乖一些,等承恩公从江南回来,宁小姐的气就全部消了。”
万青丽还是有些怕怕的,犹豫道:“这样真的行?”
金环道:“皇后娘娘和明珠公主还在这儿呢,若是她们怒气上来,暗中对您下手可就完了。必须得将她们的气消了!”
皇后娘娘要弄死一个人,一句话的事,万青丽害怕了,立刻下定了决心。
她将手腕上那一只翠玉镯子摘下来,塞到金环的手里,“这个镯子的价值你是知道的,这事你必须给本小姐办好了,听到凳子响你可要立刻进来救本小姐。”
金环眸光闪了闪,重重的点头:“小姐放心!您好奴婢才能好。”
万青丽拿起一个杯子砸到地上,大声道:“滚!滚出去,让本小姐自己静一静!”
“是!”金环麻利的收拾了碎瓷片,就出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见几个二等丫鬟都在一边候着,就拿出几块碎银子分给她们,道:“各位姐妹,我家小姐脾气不好,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不要说出去。”
几个丫鬟收了银子,保证不说出去,反正这个丽小姐脾气不好大家都知道。
金环道:“小姐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几位姐妹回屋歇息一下去吧,有事我叫你们。”
几个丫鬟乐得清闲,又不是自己的正头主子,人家不愿意让她们这些外人伺候,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几个二等丫鬟走了,金环凑到门前,小声说道:“小姐,可以了!”
然后,她端着那些碎瓷片走了。一路上跟丫鬟婆子们打招呼,倒了瓷片往回走。
万青丽在里面好不容易系上了白绫,把绳套系好,在玻璃窗子里看到金环回来了,一咬牙将脖子套了上去,踢翻了圆凳。
凳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动,万青丽脖子就被体重勒紧,即便知道马上就会得救,但窒息感依然让她非常恐惧。
她本能的伸手去抓白绫,拼命挣扎着,期待的看着门口,等着金环冲进来解救她,并把事情闹大。
可是,她透过玻璃窗子看到,金环竟然往回走了,还在远处跟两个洒扫的丫鬟聊起天来。
万青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知道上当了,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金环要害她?
金环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是家生子,一家人都依附万家而活,为什么要杀她?
难道……是万青宁在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她又怒又惧,拼命的挣扎,想大声喊人,可喉头却被勒得根本发不出,只能绝望而愤怒的迎接死亡……
临死的那一刻,她确定一定是万青宁做的。
万太太也这么想,她扑过去撕打金环,“你这个背主的贱婢,是不是万青宁让你做的?是不是?是不是?
一定是万青宁恨丽儿恨她抢承恩公,恨丽儿推的她流产!这个狠毒的女人!”
金环抱着头任凭打骂,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白简儿冷声道:“不是万青宁做的!说说枕头里的其他贵重首饰是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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