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正在睡觉的沐禾婉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是谢子瑜回来了,就从床上爬起来,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沐禾婉手中端着油灯出门,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谢子瑜脸色阴沉,双唇冻得有些发青,她就立刻给谢子瑜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谢子瑜的手中,让谢子瑜快点暖和一下。
“怎么冻成这个样子了?你是坐车回来的吗?你身上怎么湿了?是下雨了吗?还有马娟的情况怎么样?王乐涵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清楚,就和我要了药丸,还说流了很多的血。”
听到沐禾婉询问马娟的情况,谢子瑜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她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她和王乐涵一起给马娟穿的衣服,马娟有多惨,她太清楚了。
“马娟死了……”
正在给谢子瑜拿点心的沐禾婉听到谢子瑜的话,手中的点心盒没拿稳,一下子就摔掉在地上了。
她不敢相信谢子瑜说的话,转过身惊讶地询问谢子瑜。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到外面的动静,蒋欣欣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清楚地听到了谢子瑜的话,呆愣地站在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马娟死了,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马娟就已经死了,她根本就没有等到我们……”
谢子瑜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捧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水杯中的热水洒在她的手上,她都没有反应。
沐禾婉看着谢子瑜被烫红的手,她走到谢子瑜的面前蹲了下来,把谢子瑜手中的水杯拿了出来,然后握住谢子瑜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出事儿呢?”
沐禾婉是了解马娟的性格的,她性格沉稳,从来不惹事儿,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呢?今天谢子瑜才说马娟和沈南风在一起了,这人就没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呀?
谢子瑜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猩红着双眼看着沐禾婉,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听说马娟是在王家庄的树林中被上山采药的人路过发现的,那个人看到马娟之后,就回村子里找人,村民们找了村子里的牛车把送马娟去了医院。”
“当时被送到医院之后,马娟还有气息,但是马娟伤得实在是太重了,需要紧急手术,那些畜生……那些畜生就是禽兽……马娟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医生都束手无策……”
“最后……在手术的过程中,马娟突然就醒了,她承受不住自己遭受的事情,整个人都疯了,趁乱的时候抢过医生手中的刀子就自杀了……”
“医生也想要救马娟,可是……根本就来不及了……”
谢子瑜说得断断续续的,但是沐禾婉已经听明白了,她站起身抱住了谢子瑜,没忍住和谢子瑜一起哭了出来。
前一天马娟还给旺仔和妹崽织了毛线马甲送过来,今天人就不在了,她也是完全接受不了。
哭过之后,沐禾婉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坐在谢子瑜的身边,思考马娟的事情,她觉得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按照马娟的性格,她怎么会去树林中呢?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马娟怎么会让自己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呢?
要知道马娟那个人是最慎重的,她和沈南风都在一起,肯定不会做这种无脑的事情呀?
肯定有人要害她。
“马娟怎么会去那个树林中呀?马娟也不是第一次去城里,每一次他都会跟着村民们一起坐车回来,怎么会一个人跑到王家军附近呢?要知道,王家村距离我们村子里还是很远的。”
谢子瑜听着沐禾婉的问题,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马娟为什么会去王家村。
“我也不知道马娟怎么去那个地方了,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我还看到她和沈南风在一起,我才回来没多久,她就出事儿了,我也很难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沈南风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公安同志询问他的时候,他也说不明白,公安同志已经说了,他们会尽快破案的,只可惜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谢子瑜说话的语气中满满的遗憾,明明下午她还在开马娟的玩笑,可是在见面的时候,马娟已经躺在冰冷的板板上了,身上盖着一层的白布。
就在这时,房间中的两个孩子突然哭出了声,蒋欣欣快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走上前安慰谢子瑜,轻声地让沐禾婉先去看孩子。
老太太在屋里把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老太太走出屋子,让蒋欣欣带着谢子瑜去换衣服,然后自己走进了沐禾婉的屋子里,和沐禾婉一起去照顾孩子。
没人注意到,老太太的手中握着两个红色的小布包,她趁着沐禾婉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把小布包塞进两个孩子的襁褓中。
喂好孩子,沐禾婉还想去看看谢子瑜,蒋老太太拉住沐禾婉的手,给了沐禾婉一个眼神,轻声的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让小鱼儿也休息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人都已经过世了,做什么都挽回不了,在讨论怎么出事儿的时候,不如打听打听,她怎么会去哪里,去哪里之前她又和谁在一起!”
老太太的话给了沐禾婉提醒,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是谁把马娟带到那个地方的。
沐禾婉看着蒋老太太那双矍铄的眼睛,她伸出手抱住老太太的手臂,把头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
“奶奶……马娟就像我的姐妹一样,我们虽然在下乡之前谁也不认识谁,但是住在一起之后,我们就是彼此的依靠了。”
“突然听到她出事儿,我还真无法接受……”
沐禾婉还在惋惜马娟的死,而蒋老太太已经开始担心王乐涵那个小丫头了,那个小丫头比马娟还要单纯……
“有时间要照顾一下另外的那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和马娟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可能承受的打击最大……”
蒋老太太是一个心善的人,她从来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一个人,但是既然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就肯定不是偶然,很有可能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她只希望她的提醒能够降低危险。
沐禾婉听明白了蒋老太太的话,她从老太太的身上抬起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行了一声。
“明天我和祁大哥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王乐涵一个探亲假,让王乐涵先回家调整一下心态,不然把她一个人放在知青点也不安全。”
沐禾婉提到知青点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她也想到前两天知青点发生的事情了,楚卿卿为了知青点宿舍的问题和马娟大吵了一架。
虽然最后祁泽和李叔去调节了,但是楚卿卿还是不服气马娟能够住在单独的宿舍中……
沐禾婉不禁有一种恶寒的感觉,不敢相信楚卿卿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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