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家后院再起纷飞,而且姚氏马上就要临盆了,实在不宜惹她恼怒。张谦和冬儿只在赵家喝了下午茶,就打道回府了。
冬儿早已经忘了赵子章长相给她带来的震撼,更没想赵子章挖墙脚的话。不说张谦一直对她很好,甚至对她的家人家事也照顾的周到。单说她自己,她若是能对张谦弃之不顾,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可张谦却依然阴沉着脸,把马车车厢里的气氛压抑的极其紧张。
冬儿有点不明所以,可是想到赵子章有意冷落张谦的样子,和赵子章说的那些话,她还是于心不忍,主动开口问道:“六爷是不是不高兴?”
张谦重重的哼了一声,继续沉着脸生闷气。
冬儿撇撇嘴,这就没办法了,她已经努力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了,可是张谦他不配合,那就让他自己生气好了。
想起冬儿第一眼看到赵子章眼里冒出的贼光,和赵子章说的话,张谦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得亏赵子章脑子不好使,当年又是路过,没觉察到冬儿的出色。若是赵子章一直留在府州,也对冬儿存了心思,没准儿这个死妮子,会被那张小白脸骗走了也说不定。
她知不知道,男人是不能看长相的,要看本事。他张谦的本事身家和家当,是赵子章那小白脸可以比的吗?
再看看冬儿,他气成这样了,冬儿却若无其事,没事人一样。
张谦忍不住讥讽道:“赵二爷长得好看吧?”
这个是,冬儿下意识的点头道:“嗯,好看,少见的大帅哥。”
“杨冬儿!”张谦气急喝道,她是个女人,亏她能把这种话说这么顺溜。
冬儿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这里可不是千年后评价明星小鲜肉的时代,作为女人是男人附属品的封建时代,作为张谦小妾的她,这种话语出口,不但是对张谦尊严的严重挑战,无异于告诉世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
再被张谦一声暴喝,她就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连忙屏气凝神,不敢再说半句话出来。暗暗骂自己,居然一个下午就在同一个人面前,弱智了两次。
跟在车外的明心和二黑不明就里,连忙低声问:“六爷?您可有事吩咐?”
张谦再次暴喝:“好好走你们的道,胡乱问什么?”
明心和二黑对视一眼,不敢再吱声。
明心看了二黑一眼,心里止不住的佩服二黑妹子。好嘛,这么厉害的妹子,也没谁了,六爷这么好的城府,硬是被二黑妹子气的三番两次的失态。更厉害的是,六爷火成那样,事后二黑妹子还什么事都没有,照样被六爷当心肝宝贝般宠着。
二黑则替车厢里的冬儿担心,六爷不会真的对冬儿怎样吧?冬儿这个死妮子也是,就不能消停点儿吗?六爷对她够好了,只要事关于她,六爷不管多忙,从来都是亲自过问安排,她还总惹六爷生气。换个主子试试,就她这样子,就算嫁入哪家做正室,夫君也容不得。
张谦对着车厢外怒喝过,立即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冬儿不语。
冬儿偷看张谦一眼,见躲不过去,才苦着脸说道:“六爷,您问话的时候,我其实就没过心,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张谦冷冷说道:“所以,你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冬儿讷讷说道:“这不是六爷您问话吗?我总不好对您说假话吧。”见张谦又有要暴怒的迹象,冬儿连忙继续,“那个,那个,他长得再好也是别家男人,和咱们又没关系,您说是不是?”
张谦听到冬儿说的“别家男人”,怒气稍减,冷哼一声:“你还知道那是别家男人?爷还以为你只顾着发痴,忘了自己是谁!”
冬儿连忙附和:“那不会,那不会,冬儿一直都是谨记本分的。”
张谦瞪视着她:“你谨记本分了吗?爷怎么从来不觉得你有这个优点。”
冬儿呆了呆,张谦指的是什么?她做事一直都不错啊,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和人相处客气随和,对六爷他也是恭谨的很。不过,如若张谦指的是,她白拿他另一份工钱的话……
那她也不敢说不要府里姨娘的月钱,更何况刚才赵子章又说了那样一番话,她若是说不要姨娘的月钱,她怕张谦会撕了她。
张谦继续说道:“你已经没机会想别的了。你大概不是忘了吧?你实实在在已经是我张谦的女人了,我们同过房的,在一起的感觉还很好。并不仅仅像外面流传的那样,只是名义上的侧室。”
说到这个事情,冬儿立即不说话了。她真的无话可说,甚至每每想起两人在一起那几天,她就觉得无法面对张谦,无法面对张谦继续若无其事的在后宅各个院子里宿寝。
她把脸侧向车窗,透过朦胧的纱幕,看着外面炎热蒸笼下的街景。
张谦看到冬儿眼睛里蓦然升起的雾气,忽然就后悔了。赵子章长得怎么样,和冬儿有什么关系?冬儿也就是第一眼看见他,眼睛亮了一下,之后再没多看他一眼。更没对他挖墙脚的话语做任何回应。
他不得不陪着冬儿来赵家拜访,也是因为冬儿做了他的侧室,不好在府里接受邢氏的拜访。更何况,姚氏一直对不能掌控冬儿不满,暗地里的多有压制。而且如今姚氏又大着肚子,更不会心平气和的接受别家正妻来拜望冬儿。冬儿其实已经很委屈了。
若只为了让冬儿给他的买卖做事,完全可以想别的办法,根本就没必要一定给他做妾。是他怕冬儿出来做事,会被别家注意到,到时有远见的人家,会上赶着选家族里的子弟娶冬儿做正妻。凭着冬儿的能力,振兴一个家族算什么难事,到那时,名分地位尊重等等,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哪用得着受这样的委屈。
也是他,当年见冬儿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不一样的聪慧,这才想着怎样长久用她的本事。几年谋算下来,谋算的动了心,竟容不得别的男人把冬儿娶了去,这才想尽了办法,把冬儿抬进他的府里,委屈如此出色的她做了他的妾。
看着冬儿丢给他的背影,张谦一阵阵的心疼。
日头已经西下,街上的行人也大多是在归家途中。可是,夏日蒸腾的热气依然不减,短打赤膊的汉子到处可见。
冬儿觉得,自己就是隔着纱帘见到这样的景象,也是大大的违了女子应守的规矩。可她实在不愿意把视线收回来,不愿意面对车厢里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张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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