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娉婷有些怔愣着,她问:“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不想让我嫁给怀吉哥?”
“是。”袁夫人点了头。
“为什么?之前你跟爹不是盼着我嫁进冷家吗?还说怀吉哥学富五车,前途无量,一定可以高中的。我只要嫁过去了,将来就是官太太,要享福的。”袁娉婷傻乎乎的说道。
袁夫人的眼眶红了,她看着傻乎乎的女儿,说:“娉婷,是我们不好,因为你是最小的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没怎么好好管你,也没有好好教过你,害的你现在什么事都不懂。”
“娘?”袁娉婷糊涂了,然后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季巧巧。
季巧巧叹息一声,道:“娉婷,我想你母亲的意思是,经过这些事情后,可以看得出来冷怀吉并不是一个良配。他做人没有担当,你怀了他的骨肉,他却因为害怕一味退缩,连去家里商量提前成亲都不敢。他把自己的担心害怕放在了第一位,把你放在了第二位,所以,我想他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你。所以,遇到事情的时候,他首先选择的是保全自己,而不是站在你的身边为你遮风挡雨。倘若你嫁给这样的男人,未来的日子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肯定会丢下你跟孩子自己逃跑的。再加上冷家的长辈是那样不堪的人品,你就算嫁进去了,日后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呢?”
袁娉婷看着季巧巧,眼睛瞪得老大,“怀吉哥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呢?他喜欢我的!他喜欢我的!你怎么能说他不喜欢我呢?”
“我说的是,他并没有那么喜欢你。是,冷怀吉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找你出去碰面。可你在他心中只能排在第二位,比起喜欢你,他更喜欢他自己。”季巧巧说道。
袁娉婷的脸色变了,她尖叫道:“那你呢?你的夫君就把你摆在第一位了吗?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谁不是罪喜欢自己?”
季巧巧坦然道:“娉婷,你先冷静一点,不要这么激动,对你的身子不好。”
“你先回答我啊!你别转移视线!”袁娉婷再次吼道。
季巧巧说:“行,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我在朗哥心目中绝对是第一位的,比儿子还重要,比他自己还重要。”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怎么证明?他能为了你去死吗?”
季巧巧说:“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他会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生命的。你问我怎么证明这件事,我证明不了。因为我们现在不在什么危险之中,但我心里是明白的,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所以,我可以这样笃定的说出这句话。娉婷你呢?你能笃定的说出这句话吗?你敢拍着胸口、指天发誓,说冷怀吉是最喜欢你的吗?”
袁娉婷愣住了,她嘴唇微微颤抖,鼻孔翕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袁夫人心里更难过了,她抱住袁娉婷,用力道:“娉婷,巧巧说的没错,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这种话。说明什么?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你知道冷怀吉对你的感情没有这么深,你只是不愿意面对。娉婷啊,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这件事,娘……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如果你真的想嫁过去,我不会反对,我也会劝说你爹,让你嫁过去。如果你不想嫁给他了,那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爹娘帮你养。等过两年孩子大一点儿了,我们再帮你找一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嫁了。总之,不管你选哪一条路,娘都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袁娉婷哇的一声再次哭了出来,她哭了很久,哭到累的哭不动了才停下来。
季巧巧找丫鬟要了一些热水,又加了一些灵泉水,劝说袁娉婷喝了下去。
然后,她又给这个卧房里面的水壶里面加了不少灵泉水,希望可以让袁娉婷的身体变好一些。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丫鬟也缩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袁娉婷忽然道:“巧巧姐,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的。怀吉哥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我,肯定会为了我跟父母商量,哪怕被打一顿,也要提前娶我进门,是不是?”
“是。”季巧巧说:“如果我是男人,我会这么做的。”
袁娉婷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怀吉哥其实一直都不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他胆子小,又不喜欢出风头,很多时候,他还不如我哥呢。可是,怎么办呢?我喜欢他啊……我喜欢他……”
季巧巧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袁娉婷做的决定了。
袁夫人也听明白了,她心里一沉,拉住袁娉婷的手,用力问道:“娉婷啊,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袁娉婷用红肿的眼睛看着袁夫人,满脸都是凄楚跟绝望。
袁夫人说:“你要嫁,是不是?”
“是的,我要嫁。”袁娉婷说:“不然怎么办呢?我怀孩子了,我不嫁给他,我以后怎么办呢?”
“你有我们啊。”袁夫人道。
袁娉婷摇摇头,说:“娘,你看,我这么蠢,又不像巧巧姐那样自己有赚钱的本事。我不能一辈子赖着你们啊!我这样的人,只能嫁给他了,跟他一起过一辈子平庸又无趣的日子。再说了,他对我做了这样的事,凭什么不负责?我赖,也要赖着他啊!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以后不会这么蠢了。我嫁过去后,会规规矩矩的做人做事,不跟冷家人起冲突,也不会跟怀吉哥吵架的。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生了孩子就安心教子。”
“娉婷!”袁夫人抱住女儿,哭了,“我苦命的孩子啊!”
袁娉婷这会儿却笑了,她说:“我不苦的,真的,爹娘对我这么好,以后嫁去冷家,还有花不完的银子,多好啊。我哪里苦了?巧巧姐说的粥棚的那些穷人,他们才苦呢。娘,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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