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氏看了一眼季巧巧的表情,快走几步上前,一把将季巧巧拉住了。
“娘,怎么了?”季巧巧沉声道。
季林氏说:“你冷静一点儿,你现在看上去怪吓人的,眼睛里面在喷火。”
季巧巧愣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了一点儿变化,她说:“娘,你担心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是啊。”
季巧巧说:“不用担心,我虽然很生气,但我现在还是理智的。”
“你这样的理智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对劲。”季林氏说:“要不然我还是陪你一起过去吧。乐乐有奶娘在呢,我不在也没事儿。”
“随便你。”季巧巧说:“那就去吧。”
她们坐上驴车,很快就到了前院的大门口。
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小厮们、小护院们全都在场,不少人手里举着火把,范恩华站在人群之中,正在低头看着地上的人。
“竹叶的伤势怎么样了?”季巧巧走过去,众人自动分开让路。
竹叶躺在地上,脑袋下面放着一个灰色的枕头,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眼神有些发直。
天冬蹲在他的身旁,正在用什么东西给他止血。
季巧巧可以清楚的看见地上的血迹,竹叶的衣裳也被血打湿了一大块,看上去确实挺吓人的。
“嫂子。”范恩华说:“刘飞燕已经被捆起来了,就丢在那边。”
“现在不用管她。”季巧巧说:“赶紧给竹叶止血。”
天冬说:“我已经给他止了血了,还上了丁大夫的金疮药。不过,我学艺不精,还是要等赵大夫过来看一眼。”
季巧巧点点头,就走到门房里面,取了一个干净的空碗,倒了满满一碗灵泉水。
她端着一碗灵泉水走出来,递给了正在一旁抹眼泪的甘草。
“甘草,竹叶流了那么多血,会口渴的,让他把这碗水喝下去。”季巧巧道。
“是。”甘草抹了抹眼泪,跟天冬两个人一起把这碗水给竹叶喂下去了。
一大碗灵泉水下肚,竹叶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原本失神的双眼也变得有了聚焦。
季巧巧说:“怎么回事?为什么竹叶会被刘飞燕刺伤?”
竹叶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他躺在那里,轻声说:“夫人,我来说。”
“你有力气说话吗?”季巧巧说:“不要勉强。其他人都没看见吗?”
一个小护院站出来说:“夫人,我看见了。”
“那你来说。”
“是。”那小护院想了一下,道:“那会儿大厨房正在开饭,所以大家基本上都过去吃饭了。今天轮到竹叶值守,所以他就没去吃饭,说等甘草吃了饭再来替换他。我今儿也刚好轮值,我就说陪他一起等。不过,我是站在院墙里面的,没去门房里面待着。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前有脚步声。我以为是什么村民路过,就没有在意。然后我就听见竹叶说:‘哎呀,这不是刘小姐吗?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知道这个刘小姐上次疯疯癫癫的,我就怕竹叶一个人控制不住她,就从院墙下头朝大门口走过去了。谁知道我刚走过去,就看见刘飞燕手里拿了个泛寒光的东西,就那么朝着竹叶冲了过去。我赶紧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竹叶已经被她刺伤了。我就一脚把那个刘小姐给踢飞了,她一头撞在墙上,就这么晕了。竹叶因为之前大喊了一声,所以大家都听见了,就全都跑了过来。张管事就赶紧出去请赵大夫,我们也赶紧让天冬过来给竹叶止血包扎。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不过一开始我不在门口,所以有些事儿我也没看见。”
竹叶低声说:“夫人,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之前,我在门房里面坐着喝水,听见门前有脚步声,而且还上了台阶。我以为是什么村民过来找你们,我就走出来看了一眼。我一看是刘小姐,我就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她当时也不说话,灯笼的光也不是特别亮,我就看见她那张脸有点儿渗人,然后她就握着什么东西朝我冲过来了。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一低头看见我流血了,我才知道自己被她用刀子捅了。我就开始大叫,其他人就全都过来了。”
正说着,就见张泰赶着驴车回来了,车上坐着拎着药箱子的赵大夫。
“赵大夫,快来看看竹叶的伤势。”季巧巧立刻道。
赵大夫一脸紧张的跑进来,掀开竹叶的衣裳仔细查看他肚子上的伤口。
“巧巧啊,你们家的伤药很管用,这血已经止住了。”赵大夫说:“他这是皮外伤,没伤到内脏。虽然失血比较多,不过好在他年轻,好好休养个把月,就行了。”
季巧巧点点头,道:“多谢赵大夫,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还是因为伤药好的关系。”赵大夫说:“这个药早晚换一次,应该很快就能愈合了。不过,伤口愈合了也不能掉以轻心,能休息还是要让他多休息。”
季巧巧说:“放心吧,这一个月,就让竹叶好好休息。”
竹叶笑着说:“夫人,我觉得我伤的不严重,不用休息这么久的。”
季巧巧说:“我们俩都不是大夫,所以,我们都要听大夫的话。叫你休息一个月,你就要休息一个月。还有,叫大厨房多给竹叶做一些补血的东西吃。”
江妈的声音忽然响起,她说:“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给竹叶补一补身子的。”
江妈跟沈妈其实也在这,不过她们站在人群后,个子又小,所以季巧巧没看见。
赵大夫说:“他现在伤口止血了,你们拿个门板把他抬回去,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对了,这几天尽量别让他下床,要不然,很容易扯开伤口的。”
“知道啦。”甘草他们赶紧去拿了一个丁叔让他们做的简易担架过来,把竹叶小心翼翼的抬回去了。
赵大夫说:“巧巧,怎么会有人在你家里行凶呢?这是怎么回事?有事儿你一定要跟我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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