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院长和许静柳荣说完话，走了过来，“听说你刚才把小胖哄好了？”
弯弯摇头，“我没有哄他，我在跟他讲道理，让他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好好好，我们弯弯最讲道理了，你可是帮了奶奶一个大忙，小胖从回来就一直在哭，我还想着要不要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弯弯挺了挺小腰板，“下次他再哭奶奶找我就好，不用花钱跟医生叔叔说话。”
“好。”好长时间没见着她，院长总也觉得看不够。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弯弯乖乖站在那里由着她看，还转了个身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些，“奶奶，你看，我是不是长肉肉啦？”
院长也煞有其事地看了看，然后点头，“是胖了点，更可爱了。”
“那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可爱呀。”她手作花状托着小肉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点头的那一刻，翘起好看的弧度。
这孩子比以前更活泼了些。
院长摸着她的头，无意间注意到有些歪的小辫子，笑了一声，“奶奶给弯弯梳头好吗？”
“好。”
她动作熟练地搬了小凳子过来，让她坐下，自己背对着蹲在她腿边，院长如往常一般给她梳着头。
小姑娘发质很好，又黑又亮，也没打结，很好梳。
弯弯玩着皮筋儿，问她：“奶奶你怎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呀。”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不用问，看一眼就知道了。”
弯弯疑惑，“这也能看出来？”
院长点了下她的头，让她坐好，解释道：“是啊，人的嘴会骗人，眼睛不会，过得不好，眼睛里都带着悲伤，过得好的人，眼睛里透着幸福，就像弯弯这样，奶奶能看出来你过得很好，所以不需要多问。”
柳清风也坐在一边，默默在心里想着她的这句话。
弯弯了然地点点头，“奶奶好聪明啊。”
“奶奶毕竟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这也看不出来的话不就白活了。”
“不过呢，奶奶不问的话我怎么跟你说我过得多好呢。”
原来是这个目的，院长配合地问道：“那弯弯过得好吗？”
“很好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哥二哥还有大舅舅小舅舅都对我很好，奶奶，我现在上学了哦，是小班的小朋友……”
她唠唠叨叨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她觉得有意思的事就都说了，末了小手挡着嘴趴到她耳边说：“爸爸妈妈他们说，我不是乌鸦嘴，是小福星！”
说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来。
被她的喜悦所感染，院长也笑了，“真的呀，那很棒呀，说明你的爸爸妈妈是真心疼爱你的。”
“嗯！”弯弯使劲点着头。
手心里的头发又滑走了，院长也不急，慢悠悠给她梳着头发，听她讲她这段时间过得有多好。
小胖来找弯弯玩，被她给拒绝了，她想留下来陪院长奶奶说话，倒是柳清朗有点坐不住，要跟他们一块玩。
小孩子也不管先前认不认识，玩起来就很自来熟，担心他闯祸，柳清风也跟着去了。
“奶奶。”弯弯把小板凳搬到一边，亲昵地靠在她怀里，没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小手摸着她的头发，见上面又多了好多白头发，心里有点难受。
院长很熟悉她的每一个表情，把小姑娘的手握在手里，柔声道：“没关系的，奶奶老了嘛，有白头发是很正常的事。”
弯弯抱住她的脖子，闷声道：“我不想让奶奶变老。”
“傻孩子，人都会老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想不想。”
弯弯没有说话，小脸搭在她的肩膀上，嘟着嘴，有点不太高兴。
院长耐心地安慰着：“奶奶也是从小孩子过来的，也年轻过，现在只不过是年龄增长不可避免的，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么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和不能接受的。”
“那我有一天也会变老吗？”
“会的。”
弯弯突然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软乎乎道：“那我想早点变老，陪着奶奶。”
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院长有些哭笑不得，又感慨于小姑娘的暖心，摸着她的小脸，滑溜溜的，手感极好，让人爱不释手。
弯弯脸贴着她的手动了动，咧着嘴冲她笑。
晚上弯弯不愿意回去，想再多陪陪她，许静想了下，索性让她玩到周日下午，临近傍晚才过来接她。
“奶奶，我下次放假再来看你。”弯弯拉着院长的手不舍道。
“好，也谢谢弯弯带来的礼物，奶奶也给你准备了小礼物，回家再看哦。”说着，她递了一个袋子过去。
弯弯摸了一下，冲她点头，“嗯，我知道的，谢谢奶奶。”
“不用谢。”
车子拐过弯，弯弯才把收回视线，乖乖系好安全带，看上去有点失落，不过一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来看她了，便又高兴了起来。
许静松了口气，嫉妒她们关系好的同时，也担心小姑娘会难过，好在她自己调整得很快。
第二天，柳清风刚下课，就收到一条消息。
是弯弯发来的，让他去一趟之前他们去过的网吧。
他有些不解，又担心她出事，还是过去了。
“弯弯？”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大哥，这里。”柳清朗忽然从墙后跳了出来，冲他摆手，“过来。”
“你们怎么不好好上课又偷偷跑出来了？”
他走近，看到他们旁边的人时眼皮一跳，赶紧一手一个把他们拽了过来，护在身后，努力控制住发软的腿，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龇着嘴凶道：“你们想做什么！”
之前欺负过他的几个小孩哆嗦得比他更厉害，看了眼他身后的人，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赶紧收回视线。
“柳清风，请打我们一顿吧。”
柳清风：“？？？”
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他有点怀疑是不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们脑子进水了。
“你们说什么？”
带头的那个看了眼他身后的弯弯，见她拳头动了下，赶紧站直身子，声音比刚才更加洪亮：“请你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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