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她喊了！”姜山山一下子兴奋起来，反而让囡囡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冲着他甜甜喊了一声。
“giegie！”
她喊得清晰。
王秘书都吃了一惊。
“囡囡竟然会喊哥哥了？先前他父母出事时她受到了惊吓，一直胆小，也不愿说话，没想到厉少爷逗一逗，竟然愿意开口喊哥哥。”
“这还是囡囡说的第一个字。”
“看吧，我就说她是我的妹妹！”姜山山傲然地挺起了胸膛，牵紧了小姑娘的手。
几个大人在后面笑得不成样子。
王秘书看着前面依偎在一起的俩小只，却觉得格外治愈，心里头也多出了几分安慰。
“囡囡，真是好福气。”
“是我们山山的好福气，他呀，一直都想要个妹妹在家里，平日里一个人，总觉得孤单。”
好不容易盼盼的女儿生了，孩子却还小，两边住的也远。
山山每日都看着她的肚皮念叨，这阵子，都让姜晚开始有压力了。
“王爷爷，妹妹黏我。可不可以让她跟我睡？”回了家，姜山山还和小姑娘形影不离。
厉衍川见了还觉着奇怪。
“他什么时候对小女孩态度这么好了？班上那几个，可没少被他的冷脸怼哭。”
两人心里都无奈。
山山打从病好之后，逐渐恢复了他本来的性子，精力跟上去了，人也有力气折腾不说，逐渐的发现，他智商也远胜过同龄孩子。
早慧、也早睡。
姜晚皱眉看着那边，山山正艰难地带着囡囡上楼，准备将人拐带到自己房间里。
可那谨慎的小模样，两只小手紧紧牵着，也着实治愈。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山山把她当成了小宠物似的。
“没有关系，少爷愿意带着囡囡，把她当妹妹，是我们的福气。说实话，我一老头，也确实带不好小孙女，这几个月，可把我折腾的够呛。”
“保姆一块带着睡，房间够大，床也够大。夜里她还需要起来喝奶吗？这些生活习惯，还是得依着她原有的规律才好。”
“……我都是，她饿了才给吃。”王秘书有点不好意思。
他原来工作也忙，从来也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
突然接手一个那么小的丫头，整个人都手忙脚乱。
如今他来厉家当管家，姜晚便另外分出来一名佣人，专门负责照看两个孩子。
王秘书顿觉轻松，对姜晚感激涕零。
姜晚瞧着，也没多说什么，便就这样安排了下去。
隔着门缝，还是偷偷往里瞧，生怕山山对孩子没了耐心，回头欺负人家。
可竟就一直到睡觉时间，那张稚嫩的脸蛋上都满是笑容，恨不得联帮囡囡洗澡都代劳。
还是佣人拦着。
“可是这是妹妹，我不能和妹妹一起洗澡吗？”
“少爷，最好是别……”
姜晚听着这些对话，正要推门进去。
腰上却横生出一条手臂，一股力道从身后传来，她便跌入男人熟悉的怀抱里。
厉衍川轻易将人抱了起来，半推半就的，要将她带回房。
“你干嘛？我看看孩子们。”
“有什么可看的？他喜欢那小女孩，就让他养。让他知道知道，养一个人，可和养宠物不一样。反正我们接手了，日后都住在家里，就当多个玩伴。”
“山山还那么小，他哪里懂怎么照顾孩子，要不我抱回房里，让她跟我们睡……”
“打住。”男人立刻打断了她的异想天开。
厉衍川两根手指摁在她唇上，黑眸压下，里头隐隐有些跳跃的火焰。
高大的身躯顺势贴近。
“床就这么大，你弄个小女娃过来，我呢？”
“够宽的……打滚都够。”
“不够。”男人已经将衣服脱下，裸露在外的胸肌腹肌迷人，带着灼烫的温度贴在她身上。
姜晚脸上骤然染起绯色。
老夫老妻了，她却还是会觉得羞涩。
“带着她……不方便……”
“唔。”
室内火热。
厉衍川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这张床还是不够宽敞，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床上打滚。
到第二日，两只小的竟然一夜都睡得安然。
“囡囡乖的很，就跟在少爷身边睡着，不哭不闹，喝了奶就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帮她擦洗换了尿布，一路都没哭过一声。”
姜晚心里心疼。
知道小孩子哭是天性，累了饿了困了冷了，不知道如何表达，便只能用哭泣来表述自己不舒服的事。
许是前阵子，王秘书对她的照料实在算不得仔细，她的需求并不是能一直得到满足，小婴儿便也会自动变得“乖巧”。
“既是这样，就让他俩多呆着吧。只要囡囡高兴就行。”
姜晚想了想，突然记起来，“可是这个点，山山不是去幼儿园了么？”
“是呀是呀！一早司机就送过去了呢，今天少爷比平时还早一些！”
“他？去幼儿园那么积极？”
知子莫若母。
山山什么都好，也算听话懂事，嘴也甜，偏就不爱去幼儿园，说那些人都是小朋友，玩不到一块。
姜晚知他早慧，一直在考虑提前入小学的事情，又觉着好歹让他享受几年童年生活。
但……他去了学校。
“囡囡呢？”
“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呢，小少爷出来的时候，说囡囡又睡着了，让我们别去吵她……”
等等。
佣人也发觉了不对。
先不说一岁的小孩，能不能一个人睡的事，昨天晚上九点睡到早上八点，现在才九点半，又睡？？
“山山说的话你也信？！你确定她还在房间里？”姜晚几乎是立刻站起来，迅速走向二楼山山的房间。
果然。
一切都归于平静，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姜山山，你皮真是痒了！”
姜晚满肚子的火。
她不敢想，这小子究竟把囡囡带去了什么地方，为了能顺利带走，还在床上弄了一个枕头当做伪装。
佣人打开门看了两次，瞧着小姑娘都在熟睡，便就没有打扰。
“好好好！电话也不接！”
姜晚看着没有回复的电话，一下子气急。
走出院子上车，便立刻朝幼儿园赶去。
……
德智幼儿园。
整个海城排名前五的幼儿园之一，各项设施优越，师资力量雄厚，能在这里念书的家庭，都非富即贵。
姜山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各方面都比同班的小朋友强，物质上尚且没到攀比年纪的幼儿园中班小孩，他们主要比的是……
“我妈妈漂亮！”
“我妈妈也漂亮！”
山山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的妈妈更漂亮！
但唯独有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
“你妈妈漂亮有什么用？她又不给你生妹妹！我可是有妹妹的！还是一对双胞！”
班里的小胖是他的同桌，两人一贯不对付。
姜山山最讨厌的，就是这货逢人就炫耀他有一对双胞胎妹妹的事情。
讨人嫌！
他每每只能嘟着嘴，“陆帅也没有，秦娜娜也没妹妹。”
“我有弟弟哦，山山。”陆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人畜无害的一张脸，却说着最扎心的话，“而且我弟弟超级乖的，他今天还会来接我放学。”
姜山山说不过他们。
他心里闷。
回去找妈咪商量了好多遍，可妈咪却总说变不出来一个妹妹。
所以他一直憋着一股气呢。
直到今天。
小胖仍旧很犯贱地凑过来，给他看他双胞胎妹妹的照片。
“嘿嘿，可爱叭？这套衣服还是我给她们挑的，一个红色一个黄色，她们可喜欢啦！”
“不过是给妹妹买衣服么，有什么可得意的？”姜山山轻哼了哼，满脸不在意。
他今天态度反常。
陆帅都发现了不对劲。
“山山，你连妹妹都没有，还说这种话嘛？”
“谁说我没有！”
陆帅：“你干妈的可不算，她家里的妹妹都不跟你住一块，你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到。”
小胖：“就是就是！”
“我有妹妹啊，真的，住在家里的，而且……比你家的可爱的多的多！”
小胖，“你就吹吧你？哪有人一夜之间就能把妹妹变出来的？”
呵呵。
“不信是吧？”姜山山四下看了看，确定老师没有进来之后，神秘兮兮地躲在座位上，将自己极重的书包拿了出来，“那我就给你们看看好了！”
话落。
他将拉链彻底打开。
鼓鼓囊囊的书包里躺着的，哪里是那些厚厚的书本，分明是一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囡囡很乖巧地缩在里面。
出门之前，姜山山让她钻到大书包里，她就听话钻了进去。
“囡囡，来，叫声哥哥给他们听听！”
“giegie。”
小姑娘听话得紧！
白白嫩嫩的不说，一双眼睛又黑又大，还格外亮！
陆帅趴在桌子上看得入迷，“小胖，她是比你的妹妹们可爱哎！她的眼睛有辣么大……”
“我、我不信！”小胖委屈的不行！
他“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明明只有我有漂亮妹妹，只有我才有的——”
姜山山“切”了一声，全不在意。
见老师没注意这边，他索性将囡囡抱了出来放在地上，再一点点从包里将尿不湿和奶粉拿出来。
低声叮嘱在地上坐着玩玩具的小丫头，“待会老师来了，你千万别出声奥！不然就又要进书包里呆着啦……”
“书包太小了，虽然留了透气的口子，但是也不舒服。囡囡你乖……”
小姑娘听不懂。
但她却知道“乖”这个词。
便默默缩在姜山山身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只“咯咯”地笑。
刚长出来的几颗牙齿小小的，可可爱爱的。
姜山山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蛋，越看越欢喜，对着她一径傻笑——
“姜山山！”
突然间，一道夸张的怒吼声，彻底打破了祥和平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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