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哈哈……”
姜雄望着满脸口水血污的男子,肆意畅快地大笑,甚至连一个字的嘲讽都不屑说出。
“疯子,疯子!”
男子被啐了一脸污秽,连连后退,阴狠而愤怒地瞪着姜雄大骂。
这两日,他所能用的折磨手段已然用尽,甚至连宫心计、离间计都使了出来,然而以往屡试不爽的一系列审问手段,在姜雄身上却全然失效。
“哼哼,姜雄,你就尽管死撑吧。黄昏之前,你若还是不肯吐露实情,那你也就没必要在我阮氏继续浪费粮食了。”
男子扔掉手中染血的藤鞭,转身踱步走出地牢,厉声喝道:“给我看紧了,不许给他一口吃喝,直到他肯招供为止!”
“是,大人!”
随着阮氏高层离去,地牢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此时,披头散发、浑身布满无数种皮肉伤的姜雄,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我姜雄虽愚钝,但出卖部族之事,即便魂飞魄散,也决然不会去做。想用这般刑罚逼问我姜雄,你们简直是白日做梦。”
说着,姜雄仰头望向姜氏领地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光芒。
“万象境大妖,白衣少女,持剑……”
姜雄幽深的眸子闪烁,回忆起边境斗争最后一场己方被迫战阵的场景。
“当时战阵被破,我直接被阮氏的一众高手联手擒拿,而前去追杀姜明的则是五个生面孔。莫非,是那五人追杀姜明无果后被救了?”
“泽林海……而泽林海腹地便是那陈玄的龙夏部族,那万象境大妖幻化的白衣持剑少女……难道是曾经的那个黑衣少女?”
“是她在泽林海周边出手救下了姜明,所以阮氏才会如此气急败坏地用各种刑罚折磨我,妄图让我说出有关那少女的底细?”
姜雄紧皱眉头,陷入沉思,“也就是说,姜明很有可能已经成功逃生。如此一来,边境战事和那一支陌生修仙者小队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老祖那里。”
经过一番缜密的推演,姜雄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三大霸主联手,背后更有一队陌生小队支持。若是老祖得知消息,定然能够判断出三大霸主妄图瓜分姜氏领地的野心,如此便能有所防范。”
姜雄虽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老族姜天啸训斥,甚至被剥夺长老职位,但他从未有过报复之心,更不可能出卖部族的核心机密。
作为生活在这片大地的霸主高层,每一位都深知,部族才是他们的根基所在,是他们的一切。
傍晚时分,泽林海东南防线前方约五十里处,这里是三大布局防线的最后一道防线关隘之地。
方圆五十里内,唯有一座山峰,此峰扭曲生长,怪石嶙峋,宛如一根有着弧度斜插在大地上的巨大肋骨,且石头多呈类似汉白玉的色泽。故而,陈玄临时将这座高山命名为“白骨峰”。
陈玄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将自己的最后底牌大阵真眼布置在此处最为妥当。
经过两日紧张的筹备,姜氏为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已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此刻,白骨峰上,陈玄、姜明、姜天啸、姜山全都聚集于此。
陈玄四人再次精确商讨作战计划,以确保万无一失。
“陈玄小友,既然我等在最前沿的伏击能够取得先手,为何不一鼓作气彻底消灭敌方的修仙者军队,而是在大获全胜的契机出现后,选择使用道符逃窜呢?”
姜天啸早就做好了安排,他所带领的这一队人马,一旦发起攻击,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却不料,陈玄竟不同意这样的决定。
在这生死存亡的大战之际,己方既然占据地理优势和先手优势,理应顺势扩大胜面才对。
当然,出于对陈玄独到见解的尊重,姜天啸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
而姜明和姜山都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决策者陈玄。
陈玄饮下一杯冰火酿,微笑着看向姜天啸,说道:“战阵的本质在于掠夺和扩张,真正的战争从来都不是以消灭对方的军队为目的,而是要让对方感到切肤之痛,甚至无法承受这种损失,从而不得已选择放弃或者认输,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陈玄继续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能够继续安稳地生活在这片大地上而已,我们要的并非三大家族的领地,不是吗?”
姜天啸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隐约之中,他感觉陈玄对于战争的理解似乎与自己截然不同。
“而能够保障部族安稳繁衍的,并非那数量众多的先天境赤甲卫,也不是更多的姜氏黑甲卫,而是诸位这样的高层辟府境。”
“为了多杀敌方数千先天境,乃至一两个辟府境,己方就要与他们舍身拼命吗?那么此战过后的数年里,姜氏又能否补充上这些损失的辟府境呢?”
“如果不能,那么下次再面临如此绝境,姜氏还能调动多少辟府境呢?”
陈玄的一番话,说得姜天啸哑口无言,姜明和姜山更是震惊不已。
“是啊,为了获胜,我们总是想着占据先机,尽可能地杀戮对方的军队,却从未考虑过姜氏经历此战后的局势。倘若我等十八名辟府境大半折损,那么此战过后,再有类似情况出现,姜氏依旧会因顶尖战力薄弱,而再次陷入霸主之间的威慑之下。”
四长老姜山看着陈玄,皱着眉头分析道。
既然有人拥护,那么必然也会有人质疑。
姜天啸便按照心中所想说道:“三大部族联合,背后还有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苍云岭宗门。面对如此绝境,陈玄小友,你究竟何来自信我姜氏能够存活下去,甚至还有未来呢?”
尽管这番话由一个部族族长说出来不太合适,但这确实是事实。姜天啸自从上次在军事能力方面被陈玄狠狠上了一课之后,心思也冷静了许多。
“不管这次战争的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考虑到以后,而且必须要为子孙后代着想。”
陈玄自信地扫视众人,说道:“别怪陈玄说话难听,你们的这种思想,还停留在家族层面,而我的思想则是出于国家战略层面。一手好牌,即便再顺利,也不能全部打出去。”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战略”这个词,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觉既新鲜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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