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收住了。
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爬起来,穿好拖鞋,起身洗了把脸,然后从冰箱里找出食材,给自己下了碗面。
哭戏真的很费体力,傅慎言刚走我就已经饿了。
从这个角度来讲,那些实力派艺人挣钱也不算轻松。
吃面的时候,我忍不住去想,慕容谨会怎么对我,这十分关键,直接影响我下一步得寸进尺的度。
如果算的没错的话,经过今天的事,在这场旗鼓相当的战役中,慕容谨的已经在无形中退兵数里,而他作出的退让,很有可能会是我直捣黄龙的信号。
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认傅慎言的心意,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协助他。
傅慎言拼事业,我攻心。
确认这一点让我有了久违的好心情,煮的面吃的干干净净。
上楼的时候发现隔壁房间的门开着,从陈设来看,应该是书房,慕容谨昨天用过的电脑就放在其中,安安静静的躺在办公桌上。
我虚晃了一眼,然后径直走进卧室,嘭一声把门踢上。
经过昨天的事我已经学聪明了,这栋房子里,任何暴露在我面前的都没有理由价值,唯一的用途就是让慕容谨看笑话。
一动不如一静,我干脆躺回床上,安稳的补觉。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被人从身后抱住,我立刻惊醒,猛地从床上爬坐起来,打开了夜灯。
看清慕容谨的脸之后,顿时拉下脸,扯开被子,气冲冲往客厅走。
慕容谨在门边追上我,大手捏住我的手腕,没什么耐心,“大晚上的你又在发什么疯!”
“你放开,放开!”我使出浑身力气,终于挣脱,随后转身就冲出门外,往楼下跑去。
跑到屋外,直接拉开了慕容谨的车门。
如我所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没有取钥匙的习惯。
慕容谨也在这时追了出来,我赶忙弯身坐进车里,转动钥匙点燃引擎,在慕容谨的阻拦下转动方向盘,最后毫不犹豫的将油门踩到底。
而慕容谨也在最后一刻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停车!”慕容谨失了原本的绅士风度,大声咆哮着,“我让你停车听见没有沈姝!”
我死死握着方向盘,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依旧保持着我能控制的最高速度。
下山的路是下坡,弯道也多,几乎每一个弯道,都是擦边过的。
我当然不想死,但我此刻不过是被心爱的男人厌恶的女人,按照常理,就是要厌世的,有什么比激动之下飙车出点事故来的更有说服力呢。
终于,进入最后一个弯道,我故意松开方向盘,等待着死亡来临。
慕容谨赶忙伸手过来控制方向,声音染上暴怒,“你疯了!”
但车在高速行驶的弯道中,哪里是他能转的回来的。
跑车瞬间失去控制,撞破路边的防护栏,直接冲下山坡,腾空飞起。
我在这端在的悬空中失心疯似的大笑,自说自话的说道,“我是疯了,没有傅慎言我就失去了我的一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下一秒,剧烈的冲击贯穿全车,安全气囊被弹出,狠狠撞击我的头部。
车子最后撞上林中的大树,才最终停下。
大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耳边回荡着慕容谨咬牙切齿的威胁,“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孩子,沈钰,还有沈家莫家,把所有人都杀了,让他们给你陪葬!”
“......”
恢复意识的时候,强光刺的我睁不开眼,差点以为到了天堂,睁开眼,却是熟悉的吊灯。
我......回家了?
想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一扭头,却看见落地窗前并不陌生的背影。
我干脆把脸别到另一边,不去看他。
片刻,那幽灵般清冷的声音便响起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拧紧眉心,他莫不是身后长了眼睛。
“你真是没有一点骨气。”慕容谨又道。
我还是不搭腔,就当他是空气。
“我把傅慎言杀了。”
“你不敢!”我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中了他的计谋,一通懊恼。
慕容谨得逞的露出一丝讥笑,走到床边,神情冷漠的看着我,“死过一次,现在你不欠他的了,可以不爱他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固执的说。
“没关系,我会帮你,只要你愿意。”慕容谨忽然变得极其耐心,似乎怕激怒我,声音也放低了,“之前你给我们的评分,不算,从现在起,我正式和你记忆里的傅慎言公平竞争。”
又想玩新的把戏吗?
我半信半疑的瞪着他,不服气的说道,“时不再来,我凭什么要再给你机会。”
“你会的。”慕容谨扬起嘴角,笑容真诚的不像他,“时间能够抹杀一切,而我会填满你的下半生,沈姝,如果你还有一点想活下去的意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得说慕容谨还是适合虚情假意的笑,他现在这个样子诚恳又期待,像只待宰的羔羊,笑的难看起了。
这十分难看的笑里,我仿佛看见了和傅慎言团聚的希望。
然后沉默的看着他,久久没有拒绝。
慕容谨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确定了我的答案,然后再次露出孩童初恋般欣喜的笑,一直在床边站了许久才离开。
这之后,他就住进了傅家,以照顾我的名义。
他几乎没受什么伤,因此事无巨细,都在身边候着,温顺耐心。
除了洗澡这些私密的事,原本他也要揽下,但我坚持,才终于找了另外的女看护。
在床上躺了三天,几乎每个深夜慕容谨都要离开一段时间,而是时间越来越长。
第五天凌晨,我照例醒来,卧室的灯没开,床边的小凳子上却坐着一个男人。
我以为是慕容谨,没什么应付的心思,使劲翻了个身,准备装睡。
很快,身后的床陷下去一些,我料想大概是慕容谨又想来占便宜,他的手刚触碰到我,我便不耐烦的开口要扫他的兴,“我说过,不喜欢被逼着这样。”
“小姝。”沙哑又低沉,不是傅慎言又是谁。
“老婆。”他又唤,手上将我抱紧,很用力,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生命里。
这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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