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号晚上的慈善音乐会洪安东如期到场,金笔一挥签了三百万支票捐出去,博得一连串的喝彩,洪安东恨不得仰天大笑,但面上还是笑得很含蓄的。Jason站在罗音乐家身后,脑袋偏一偏,若有所思地望着洪安东。
音乐会后有场小型的酒会,众音乐家们围着为人师表的罗音乐家奉承拍马,洪安东没这雅兴,贼眉鼠眼地扫视一番会场,看到了阳台上Jason的背影。
洪败家子的透视眼仿佛看到Jason包在合身西装裤下面浑圆挺翘的臀部和修长有力度的腿,在床上那是可以预料得到的销魂夺命。洪安东心跳加快:老子不在江湖打滚才半年,就不知道从哪飞来一只极品小鸭子,真是作孽,这不是明摆着勾人犯罪么?j□j熏心啊j□j熏心,我可是有夫之夫,这样不太好吧?洪安东摸摸下巴,随手持了杯红酒,一步三晃地摇过去。
勾搭的过程很简单,这一套流程洪安东有一段时间没有操练了,不过一点也不生疏,他将红酒递给Jason,暧昧地含着笑意问:“听说你会大提琴?想不想……”
Jason截断他的话头:“洪总不必费心了,我就会一点皮毛,能有什么想法?”
洪安东j□j上脑,面上一副伯乐般的诚恳认真,“不一定要精通才能有发展嘛,对了,你和谁学的大提琴?”
Jason低下头,淡淡说:“和爸爸学的。”
“爸爸?”
“爸爸。”Jason强调,大眼睛一眨,俏皮得非同一般的可爱。
“他真是你爸爸?我看着怎么一点都不像?”洪安东心里痒痒的,真恨不得立马在这小子的薄唇上咬一口。
Jason挑眉,“那么洪总以为?”
洪安东假咳一下,语调里已带上调情的意味:“那你跟你爸爸多长时间了?”
Jason抿一下唇,装出认真思考的模样,“有快半年了吧。”
洪安东失笑,靠近他低语道:“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干什么的了,小子,我和罗音乐家不一样,你骗了老头子半年,中间还是客户不断吧?”
Jason不语,冷冷地扫视他一番,错开目光。
洪安东轻浮地捏捏他的下巴,笑意深了,“现在鸭子的质量还真够上乘哪,还学大提琴啊?”
Jason谦虚道:“洪总过奖了,鸭子也要提高专业素养的嘛。”
洪安东心花怒放了,“老头子你也陪,还真是不挑客人。”
Jason莞尔:“老头子父爱泛滥,床上也不爱玩花样折腾我,没什么不好啊。”
洪安东没耐心陪他一搭一唱了,干脆直奔主题,“老头子一晚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Jason摇摇酒杯,“我不是按日计费的。”
“这么说我要买月票?十万?”
Jason侧身倚在栏杆上,做出耐心倾听的模样。
“五十万?”
Jason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一百万?”洪安东还真不信这个邪了!首富想吃只小鸭子居然买不起?笑话!
Jason歪歪脑袋望定他,等待下文。
一百万都不看在眼里?这只鸭子有意思!不过能开这么高价格定是物有所值啊!洪公子想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失手过,更何况一只小鸭子?怎么下血本都得搞到手!洪安东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Jason眼前晃了一下,下巴往楼下一扬,“我开来的那辆法拉利,你可有兴趣?”
Jason面上多了些笑模样。
洪安东将车钥匙塞进他的手里,调侃道:“别被爸爸知道你收了陌生叔叔的礼物。”
当晚Jason把洪安东伺候得魂飞天外,洪安东那叫一个满足啊,好似重新活了一般。这活力十足的年轻高档鸭果真是上等极品,色香味俱全的滋味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辆法拉利换张月票太值了,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快活,是不是该考虑买张年票?
正当洪安东和Jason计划着该将这月票如何挥霍,韩谦的电话来了。啥叫上天入地啊?这就叫上天入地,刚才还在天上飞着呢,一通电话就把洪公子砸下来了!洪安东拿着手机头晕脑胀,心虚得不敢接。
Jason疑道:“谁啊?”
洪安东说:“我老婆!”
Jason愕然:“老婆?”
“老婆!”洪安东气急败坏,不知道该不该接这电话。不,接是一定要接的,问题是接了后该说什么!
Jason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抽出电板,手一摊,“世界清净了。”
洪安东怒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了?”抢回手机安上电板,“把我老婆惹火了我就死定了!”
Jason支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笑笑,“洪总,你不是吃软饭的吧?”
“你才是吃软饭的!我挂电话时你不要出声啊!”洪安东开机,寻思片刻,拨通韩谦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点难以掩饰的疲倦,“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干什么呢?”
洪安东赔笑说:“嗯,准备睡觉了。”
“你在哪?”
洪安东卡壳零点一秒,“在家,还能在哪?”
“宝宝呢?”
“这都几点了?她当然……早就睡了,你在哪?”
“机场,我准备登机了。”
“啊?”洪安东下意识摸摸自己胸口上的吻痕,脸色变了,“你要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不,我要去厦门。菲律宾这里的事一时解决不了,下午我和你爸通了个电话,他说以后这种劳资纠纷不需要我亲自去,请个总部的代理就行,厦门那里度假村开发的事更紧急,我要赶过去,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
洪安东大大松了口气,“宝贝,那你要注意身体啊,别累着了。”
对方一阵沉默,缓缓道:“洪安东,我女儿刚才给我挂电话,她有点感冒……我照顾不到,请你多费点心。”
一阵尴尬的冷场,洪安东知道今晚自己的行踪韩谦早已了然于心却不点破,韩谦就是这点不好,太精明了,城府深不可测!
挂断电话后,洪安东自个儿和自个儿生闷气,抱着大枕头唉声叹气。Jason蹭上去,咬咬洪安东的脸,嬉笑道:“你老婆?听声音是个男的哦。传闻说你和一个男人结婚了,看来是真的啊?”
洪安东烦着呢,“去去!”
一个当鸭的,这种事情他见惯不怪了,Jason点上一支烟,抽一口,剩下大半截放进洪安东嘴里,呢喃道:“和男人结婚,你还真有勇气。”
洪安东叼住烟,深吸一口,闷哼道:“过奖。”
“后悔了吧?”
“不后悔。”
Jason嗤笑:“不后悔还出来乱搞?别撑着了,两个男人能结还不能离?”
“小子,你懂个屁啊?”洪安东摸摸Jason的手,老气横秋地叹口气,烟雾缭绕的道:“这就是人性的矛盾啊,我是真喜欢他,他要和我离婚了我非得哭死!不过喜欢归喜欢,就像那句俗话: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一点感觉都没有呵。”
Jason把烟拿过来,抖抖烟灰,自己叼上,“洪总您就专心操劳家事吧,我拿人钱财供人取乐,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的。反正我收了礼物,您一声令下我就会消失。”
洪安东极度不爽:“我一辆法拉利换你一张月票,你倒好,服务一次就想消失?”说完翻身骑到Jason身上又开始倒腾。
Jason气恼地给他一拳:“有完没完啊?我最讨厌伺候你这种虎狼之年的禽兽,伺候老头子比伺候你清闲多了!”
这一拳似怒实嗔,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捶得洪安东贱兮兮的全身舒坦:唉哈,这小鸭子还会使点小脾气,我喜欢,哇哈哈……
洪安东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韩谦还要过几天才回来,怕他个鸟?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自己老爸不也是这样?以后年纪大了不爱玩了,还不是老老实实和妈白头偕老?老子才三十出头,难不成这么年轻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妥不妥,玩是一定得玩的,不然还不得憋死啊?
二月底的时候,韩谦踏着连绵不断的小雨回到天下地产总部,问洪安东的新秘书:“小潘呢?”
新秘书怯怯道:“她……洪总把她炒了。”
韩谦苦笑:跟了他五年的贴身秘书,鞍前马后奔波,从公事伺候到私事,如今说赶就赶,一点情分都不讲。
韩谦在装修得气派宏大的总裁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敲门,转身走了。
当初洪安东死皮赖脸地把小潘从他身边要走的目的很直白,不过是想通过小潘敲取关于他的消息,同时来回搅和他俩的关系。小潘就像个目击证人,见证他们俩相遇、争吵、纠缠、暧昧、结婚,最后走向末路。
韩谦站在这条只能通往死胡同的末路上,回顾往事,自己一错再错,费尽千辛万苦从姜续那个泥沼里爬出来,慌不择路,一脚栽进洪安东给他设计好的,更深的深渊。正如小潘对他说的一句话——“韩经理,洪安东没救了,比起以前那个姜续还更不如,你不应该老是为这种人伤心。”
韩谦已经很久没有时间陪女儿了,从总部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带女儿去吃顿披萨,然后回家检查一下她这段时间的作业。洪安东醉薰薰地挂电话问:“宝贝,亲爱的我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谦反问:“你在哪?”
洪安东说:“在家啊,还能在哪!”
韩谦点头说:“好,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洪安东炒掉的潘秘书摇身一变成为韩谦的私人秘书,股东大会的时候,她漂漂亮亮地立在韩谦身后,一身暗紫色职业装,以往盘在脑后的长直发烫卷了末梢,松松地散下来,看过去年轻了——如果有人说她年轻了,她一定会凶神恶煞地骂道:“老娘本来就很年轻,你什么意思?”
韩谦眉头微皱,“小潘,轻声点,太吵。”
以前美貌妖娆的小潘跟着个浮躁的流氓样暴发户,只给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如今美女往韩谦这样沉稳内敛的美男子身边一站,真真是一对养眼壁人。
洪安东脸色很差:在家你怎么压榨我我也就忍了,在外我是老总,我炒掉的人你还带回来,让我面子何存?
韩谦视若无睹,没搭理洪安东一句话,简单汇报一下在马尼拉和厦门的行程,办完该办的事,起身拍拍西装下摆,领着小潘先行离去,半点不拖泥带水。
其余到场人员看戏似的观察洪安东的脸色,而洪安东不负众望地拉长脸,一张面皮黑沉沉的,心下愤愤不平地控诉:我老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怎么越来越阴阳怪气啊?隔三岔五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又不是矫情少女,还要我整天捧在手里哄着骗着啊?
哐叽一摔金笔,洪总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看?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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