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轩等着苏棠后悔!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苏棠阴寒的眼睛,“清风,把他给我扔到水里!”
“是!”
冷风吹过,沈云轩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踢到了水里,而每当他要浮上去,就被苏棠拽着头发狠狠摁了下去。
直到呛了一肚子水,苏棠才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来,“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你敢,可你舍不得。”沈云轩似乎看透了苏棠一般,冷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棠儿,你是因我才重生的,佛家讲究因果,你就不怕我这个‘因’一死,你这个‘果’就没了吗?”
“那不如试试。”
苏棠再次将他摁到了水下,这一次,沈云轩真的感觉自己濒临死亡。
可苏棠没杀他。
暗处不知是谁在盯着自己,苏勇背后的人是谁也还没查清楚,苏棠只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我折磨人的办法很多。沈云轩,不要再挑战我的底限。”
沈云轩望着她眼底汹涌的杀意,终于生了怯意。
苏棠走时,似临时想起来一般,“你好像提过,你知道前世是谁害了靖王?不如现在告诉我,换你母亲一命,如何?”
“我说了,你敢信吗?”
“说。”
“就是当今圣上,有本事,你去谋反啊。”沈云轩似赢了苏棠一般哈哈大笑。
苏棠一脚踩着他的头顶把他推到水里,正好苏凝烟带人赶来,苏棠才优雅掸掸衣角,径直离开。
清风抱胸跟在苏棠身后,“我可以悄无声息杀了他。”
“前阵子你是被谁引走打伤的?”
“你怀疑那群人会借此大做文章?”
“不是怀疑,是肯定。”
清风噤声。
苏棠轻呼一口气,“不急,迟早要死的。我只是担心,在我察觉不到的暗处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我不能再输了。”决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再一次绝望的落入地狱。
“谁在那儿?”
清风突然警觉追出去,不多会儿,只带来一块小小的豌豆黄。
苏念溪?
从江南回来后,她几乎没有再出现在苏棠面前过。
说来也奇怪,苏念溪小小年纪,居然有令清风都追不上的轻功,这像是流浪在外受尽苦楚的母女应当学会的东西么?
“从今天开始,盯紧琴娘母女!”
吉祥院。
琴娘放下手里的鞭子,看着被打的浑身血痕如小狗一样蜷缩在地的苏念溪,温柔的抱着她,“乖孩子,娘也不想这样对你,下次不要再违背娘的话乱跑了好吗?”
苏念溪奄奄一息,捏着手里的豌豆黄,对上里间那位大人的红眸,晕了过去。
下午,苏棠就收到丽妃急召。
“难道是丽妃娘娘动了胎气?这可怎么好,丽妃娘娘月份大了,恐怕要早产。”早产生下来的孩子,可不好养活。
相较于阿圆的急切,苏棠就淡定多了。
等进了宫,隔着帘帐替人把脉,苏棠心底更加确定,病的不是丽妃,而是慧济。
也难为皇上这么看重慧济,居然舍得用自己妃子的名声,来诓骗自己这个未来儿媳给一个和尚看病。
“如何?”
“恐怕是过劳引起的心疾,太医院若是没有办法,臣女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苏棠的回答跟太医院的一样。
话落,隔着帘帐的慧济开始‘啊啊’的喊,但他昨晚嗓子就突然哑了,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喊出‘苏棠’二字的气声。
皇帝怀疑的盯着苏棠,“你知道里面是谁?”
“不知,但肯定不是丽妃娘娘。”
“可里面的人好像认识你。”皇帝不信慧济会无缘无故一直喊苏棠的名字。
一开始,皇帝觉得是慧济听过苏棠的名声,觉得她能救自己。
但现在慧济一见苏棠,就情绪激动,明显另有隐情。
皇帝脸一黑,属于帝王杀伐决断的威压沉沉朝苏棠压来!
“你可知道欺瞒朕的后果?”
“臣女不敢。”
苏棠眼眶一红,泪珠就掉了下来,“皇上是还气爹爹病了不能替您办事儿了吗,臣女替爹爹道歉好不好?”
皇帝还没说话,丽妃已经挺着肚子进来了。
“皇上怎么把人吓哭了?这样让臣妾可怎么对得起这个难得的朋友,以后臣妾和皇子要是出了事,她都不敢来治了。”
“臣妾眼看着就要生了,皇上是不是不疼惜小皇子了?”
一个哭一个闹,皇帝也头疼了。
“好了好了,朕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朕还有政务要忙,苏棠既然进了宫,不妨去给太后请个安再走吧。”
说完,连忙摆手走了。
皇帝一走,太监们立马去抬‘无药可医’的慧济。
慧济躺在木板上,挣扎着要去抓苏棠,却只对上她漠然的眼睛。
她早就警告过他,背叛,就死!
这是他自己选的,即便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苏棠也不会再用他,她能培养出一个慧济,就能培养第二个!
苏棠刚跟丽妃到太后的宫门口,就听到了慧济暴毙的消息。
“他享受了常人难以享受的荣华,也不算死得冤枉。”
“不提他了。苏棠,上午时,本妃陪同皇上见了翁山县主。”丽妃突然笑说,“都说翁山县主端庄得体,堪配靖王为正妃。”
“但本妃却觉得,你这样的杀伐果决,却不乏仁慈,才是国母之选。”
苏棠眉心一跳,“是娘娘喜欢我,才这么夸赞我。”
丽妃笑而不语,反正她是不信,裴樾会让太子这个废物坐上皇位的。
宫人领了苏棠二人进去,才到珠帘前,就看到了依偎在太后身边奉茶的翁心慈。
“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翁心慈算是太后的侄外孙女,每年都会大批送孝敬进宫,太后对她很是喜欢。
苏棠客气笑笑,打算请了安就走,却听太后道,“你来的正好,从今天起,心慈便跟你一起入靖王府伺候。”
“虽你是正妃,但你决不可轻贱了心慈。”
“若非心慈这孩子恳求,正妃之位原本也该是她的。”
“太后。”翁心慈温声打断了太后的告诫,看着苏棠,“郡主别担心,我不会与你争抢什么的。”
真是一个低调谦让的好侧室。
换做其他正室,恐怕高兴不已,觉得自己能拿捏住翁心慈。
但这个人绝不是苏棠,苏棠既不觉得翁心慈傻,也不与人共享男人。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吗?”
“你什么意思?”太后脸一僵,“哀家是在问你的意思。”
“哦。”
苏棠乖顺低头。
可‘哦’是什么意思?
太后不喜的看着她,“心慈已经如此退让,你难道还要嫉妒不容人?”
苏棠乖乖道,“都说出嫁从夫,我什么都听王爷的。王爷答应,我就答应,其他什么的,臣女愚笨,也不懂。”
你愚笨?
你要是愚笨,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丽妃看着太后气急败坏还毫无办法的样子,嘴角悄悄扬起。
翁心慈将一切收在眼底,浅笑,“是我麻烦郡主了。其实当年家父在时,曾与先皇后定下儿女亲事,这次进京,信物我都带来了。”
信物?
苏棠抬头,就见宫人捧来一只匣子,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陈旧但保存良好的婚书,以及半块凤玉。
“这张婚书,还是先皇后当年亲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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