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不知太子今日前来……”
“永宁这是怎么要上吊啊?”太子眼珠子一转,“莫非外面传言是真的,是你归德侯绑了了自己的亲侄子?”
“殿下误会,微臣怎么会绑架自己的亲侄子?况且那歹徒分明是冲着小皇子和小郡王去的,苏羡被掳走只是个意外。”
归德侯真是抹了一把汗。
太子未置可否,跨进海棠苑,笑看着苏棠,“先别急着自尽,前阵子李有为这贱民竟敢打着孤的幌子惹了你不痛快,你瞧,今日孤便将他抓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信,我只要苏羡。”
苏棠仿佛失了魂似的呜咽。
太子嘴角抽抽,看惯了霸道的苏棠,这么个柔弱可怜的,瞧着还真不习惯。
“谁跟他们是一伙的了。”
“太子爷今日来,不是来帮我二叔的?对,你肯定是来帮他保住侯爷的爵位,再逼死我……”
苏棠一抹眼泪,“不行,我不能就怎么死了,我要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胡说八道你——!”
“孤在此,你吼什么!”
太子本来就因为李有为的那句‘东宫的灯最亮’,被父皇私下训斥过了,御史参奏的折子都堆满了他的案头,甚至还有流言称,是他暗中主导了绑架,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异己。
荒唐。
“太子殿下,这苏棠今日莫名其妙……”
“她没了弟弟,当然伤心,不似你,亲侄子失踪,你还有闲情逸致搂着贤妻美妾逍遥快活。”
“微臣没有。”
“呵,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太子一句话,把苏勇差点噎死。
唯独苏棠慢悠悠的看着戏,她早猜到以太子的脑子,今天一定会把李有为抓来撇清跟绑架的关系。
手足相残,太子可背不起这黑锅。
既然背不起怎么办?
那当然是甩锅啦!
“枉费我还以为二叔是真心疼爱苏羡,才将他接来京城念书。谁知苏羡入京后,你都不许他回来,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出?”
“不,不对,进国子监可不容易,一定还有人帮二叔,二叔,那人是谁!”
太子吓一跳,“肯定不是孤。孤也气愤着呢!”
为了撇清关系,太子立马道,“来呀,归德侯形迹可疑,要不是孤来得巧,都要把永宁郡主逼死了,先把他送去刑部好好审查一番再说!”
“太子!”
“少废话。”
太子连忙招人来,又看着还试图把脖子往房梁悬挂的白绫上探,连忙摆手,“行了,永宁,孤知道你不是会自尽的人,苏羡那儿孤肯定会令官府好好找的。”
苏棠眨巴眼,“太子爷真是体恤百姓,仁德宽厚。”
太子见状,试图往里走,就见苏棠已经把下巴搁在了白绫上,“行,孤这就走。”
这风口浪尖的,太子再好丨色,也没有到失了智的地步。
“这李有为孤已经废了官职,就由你处置吧。”
说完,依依不舍的走了。
太子一走,阿圆就捧了茶来,“加了蜂蜜和早春的青梅酿的果茶,小姐润润喉。”
“好喝。”
“这李有为怎么处置?”
阿圆还记得他在小姐最‘焦急’的时候,故意戏耍小姐的事,“依奴婢看,把他流放得远远的,叫他吃尽苦头才好!”
“不用我们动手。”
苏棠喝着茶,慢慢踱步到李有为跟前,瞧着他已经被太子鞭打过的伤,吩咐,“把他送去李家。”
“小姐要放过他?”
“呵,放过?”
李有为啐了一口,等他落到李家人手里,李家为防太子怀疑忠心,会第一个动手解决了他!
苏棠淡笑,一抬手,叫人把他抬了出去。
苏棠看到门口站着的琴娘,悠悠喝了口茶,“侯夫人进来坐坐?”
“侯爷怎么说也是你二叔,血缘亲情总不是假的,太子将他送去刑部,就算证明羡儿不是他绑走的,也少不了磋磨羞辱,棠儿,你倒狠心。”
“夫人见夫君即将受磋磨,不也还能在这儿与我平心静气的说话么。”
“没错,我们都是一样的。”
琴娘轻笑。
苏棠却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知错能改,也不挟恩报怨,夫人与我,相差多矣。”
琴娘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深深一笑,“总有一日,你会踏上跟我一样的路。棠儿,早晚而已。”
她的语气,好像笃定了苏棠未来的路一样。
苏棠很不喜欢!
“小姐,您别听她的。”阿圆叉腰,“最起码小姐就不会嫁好几个男人,才不会跟她一样呢!”
苏棠还没来得及捂住阿圆的嘴,就看到了缓步走来的裴樾。
男人黑衣如墨,睥睨间万物都失了风华,仿佛天地间唯他一位帝王。
“上吊?”
裴樾并不在意阿圆,只略略看了眼悬挂的白绫。
苏棠不好当众解释,朝裴樾使了个眼神——私下说!
裴樾看她挤眉弄眼,嘴角抿起丝笑意,“收拾一下,随本王出城一趟。”
“现在?”
“嗯。”
苏棠不解,这个时间出城干什么,还这么光明正大的。
她压低声音,“咱们不偷偷去吗?”
“娇娇喜欢偷偷的?”
这叫什么话!
苏棠瞪他,“去干什么啊?”
裴樾望着她澄澈的眼眸和殷红的唇瓣,她越是这样鲜活生动,他就越是舍不得她被污泥浸染。
裴樾按捺住想要亲吻她的冲动,克制的轻抚她的额头,“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好。”
收拾好东西,两人就上了马车直奔城外。
不知走了多久,才在一处荒僻的竹屋前停下。
竹屋三间,还有炊烟袅袅,四周却是一片荒山,周围只用简易的篱笆围了起来。
听到声响,一个小童跑了出来,瞧见裴樾,大喜,“是靖王殿下!”
“你家主子可在?”
“在呢。”
小童欢喜的跑进去叫人。
不一会儿,一个气质儒雅的老者从竹屋走了出来。
“你难得来我这里。”老者虽然住在竹屋,但打扮可一点都不朴素,锦衣华服,腰间挂着璎珞和玉佩,一副世家贵族的打扮,要不是他挥动衣袖时,露出了衣襟里那块补丁的话……
裴玉藏瞥见苏棠,微笑在石桌边坐下,“原来是带媳妇儿来了。”
“想请您帮一个忙。”
“你这是求我?”
“不愿便罢。”
“哎你!这么多年这臭脾气还没改。”裴玉藏说了一句,笑看着苏棠,“小媳妇儿带来是要我给份子钱的?”
“嗯,从今天开始,棠儿便是你的外孙女儿。”
苏棠:?
裴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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