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谢潇潇的栽赃的底气吗?
苏棠感受到暗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渐带着杀气,平静的道,“若是我没记错,不止大皇子所中的相思缠,谢家之前饲养疯鼠的百日尽,也是万毒方中奇毒之一。”
“谢小姐的意思,总不能是我与你谢家也有勾结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潇潇道,“谢家什么时候用百日尽饲养过疯鼠?你有证据吗,你有证人吗?”
谢潇潇敢这么问,是确信,那养鼠园的证据已经被完全销毁。
至于证人,除了当初跟苏棠一起闯入那小园的白辞,就只剩下裴樾的人。
皇帝是必不肯信裴樾的证词的。
至于白辞,看谢潇潇这么有恃无恐,他或许已经是谢家一派的人了。
“苏棠,你承认了吧,根本是你设计害死了大皇子,因为李家那个愚蠢的李霞光曾想在大皇子府杀了靖王,所以你才痛下杀手要杀她倚仗的大皇子,对吧!”
“谢小姐知道的不少。”
“那当然,李霞光不就是因为干了那蠢事,才被削去郡主封号么?”
苏棠,“是啊,她谋杀皇子未遂,只是被削去封号。而你们谋害皇子,居然一家人受牵连。”
一侧的公公吓得猛抬起头,“永宁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不是指责皇上偏心,处置不公么?
苏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她的用意也不在这里。
“谢小姐既知万毒方只我一人有,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相思缠乃是万毒方上奇毒的?”
“甚至我提出百日尽也是万毒方奇毒时,你反驳的,只是你谢家不曾用过此毒,而非质疑百日尽是否来自万毒方。”
“是不是因为你确定我说的没错,因为你熟知万毒方上所有毒方,所以知道百日尽确实记载在万毒方中?”
苏棠一句接着一句,问得本就心虚的谢潇潇发懵。
谢潇潇可不是谢宵寒,她心思很浅,很容易,就暴露出了真实情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潇潇想退缩,苏棠却开始步步紧逼,“你知道!你不但知道,你还是制毒用毒的高手,你还会驱使毒蛇,不少人都知道这一点。”
毕竟谢潇潇平日里,都会藏一两条毒蛇在身上。
苏棠继续道,“我曾听闻楚国有一个医毒双绝的高手,且此人尤擅驭蛇,谢小姐,你这么多年不在京城,就是去拜师学艺了吧?”
“况且当初要不是阴差阳错,被册封公主嫁去楚国和亲的人,也会是你。”
“据我所知,你的哥哥谢宵寒,亦跟人勾结,藏在黑虎山扮做山匪,饲养蛊虫。”
“你们谢家,想做什么?”
这一点,皇帝若是去查,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谢侯一双儿女,一个藏在山中制蛊,一个去往楚国学毒;一个曾差点去楚国和亲,一个如今送和亲队伍入楚。
谢家在图谋什么?
谢潇潇死咬着牙。
“你别想污蔑我。”
“我不污蔑你,毕竟我也没证据,我就是跟你辩论辩论。”
苏棠看着身侧的公公,“现在我们可以去见皇上了吗?”
公公一身冷汗,接到示意,连忙带着这个祖宗往前走去。
谢潇潇突然扑在栏杆上,“苏棠,你别走,大皇子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你不能污蔑谢家,谢家忠心耿耿,什么也没做过啊!”
她这番话,自然是喊给皇帝听的,苏棠没有回应。
直到穿过狭窄的甬道,苏棠才看到了刚从谢侯牢房出来的皇帝,而皇帝身后,跟着的是皇后。
皇后面颊消瘦,双目红肿,但她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看到苏棠也不冲动了,只柔柔跟皇帝说,“臣妾已无大碍,白费皇上将永宁请来了。”
原来是皇后让皇帝把她叫来这里的?
“还是叫永宁再看看的好。”
皇帝发话,苏棠只得上前请脉。
但这脉……
苏棠错愕,恰好对上皇后藏着喜色的眼睛。
她也是无语,皇帝一把年纪,精力这么好的吗?
“永宁,怎么了,本宫这身子不好吗?”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苏棠垂首回答。
皇后年纪可不小了,这个孩子就是怀上,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
皇帝是既震惊又惊讶,他与皇后早已不同房,唯有前阵子喝醉后,才勉强同房一次,这就有了?
皇后喜极而泣,“看来是咱们的皇儿,又重新回来了。”
提到大皇子,皇帝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毕竟大皇子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同的。
“太医们也太不中用了些,你有喜了,他们居然都没查出来!”
皇帝立马要送皇后出去。
皇后却拉住苏棠,“皇上,臣妾年岁不小了,永宁既然比宫里的太医还还厉害些,臣妾想让她进宫为臣妾保胎,可以吗?”
“况且她还有位丽贵妃保胎的经验,臣妾只信她。”
苏棠了然,原来皇后今日竟是布下了连环计,方才苏棠若在谢潇潇那儿露出破绽,皇后必定会怂恿皇帝当场将她收押进天牢。
而如今她没露破绽,也势必要被她带入宫中,成为她案板上的鱼肉。
“臣女并不擅长保胎之事。”
“不论擅长不擅长,你入宫住着,本宫也安心些。”
皇后不肯松手。
“也好。”
皇帝沉吟了下,开口,“既如此,永宁,你就随皇后进宫吧。”
苏棠只得应下。
“请容许臣女回府收拾些东西。”
苏棠怕皇后不答应,道,“臣女最近新定了一套银针和几味药材,要回去拿,旁人粗手笨脚,恐怕会弄坏失了药性,耽搁皇后娘娘日后用药。”
皇后恨极了苏棠,却也顾及腹中胎儿,“那就让如蓝跟你一起去吧。”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走了出来。
苏棠无所谓,带着如蓝告退了。
走时,她跟牢房中的谢侯目光对上了,那一瞬间,苏棠仿佛被一条毒蛇咬住了一般。
苏棠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提步离开了大牢。
刚出来,就看到了刚下马过来的裴樾,男人神色冷峻,阔步走来,像一柄亟待嗜血的寒剑。
“王爷,皇后娘娘在里面,她有喜了,召我入宫侍奉。”
苏棠言简意赅的把大牢里的事说了一遍,暗示裴樾,谢家和皇后,可能达成了某种合作,否则不会有今天这出戏。
裴樾懂了苏棠的意思。
“靖王殿下,您来了,皇上请您进去说话。”
有人来请。
苏棠其实还想跟裴樾说说话,裴樾看懂她的心思,眼底溢出笑意,捏捏她的手心,“等本王。”
“嗯。”
苏棠时间不多,马上就要进宫,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尤其是容萤。
苏棠深深呼出一口气,快速回了侯府。
回来后,苏棠先把如蓝支去收整衣裳,趁着空隙吩咐清风,“我一走,你们立马去请千絮过来,让她想法子送容萤去西北。”
“生意的事,你们都听徐四和梅掌柜的,若有特殊的事,你们去靖王府。”
清风一一应下,但他没急着走,跟苏棠说了另一件事。
“今儿上午你一走,就有人潜了进来,悄悄见了曹寿,曹寿好似接了那人给的东西。”
“看来他是好日子过够了。”
苏棠闪过丝杀气,跟清风交代了几句。
刚交代完,如蓝便出来了。
苏棠佯装无事,进宫了。
她前脚刚走,曹寿就钻了出来,“哼,看你还怎么管我。”
曹寿想到刚接到的任务,贪婪的眼睛发绿,端起厉嬷嬷准备的鸡汤,往苏毅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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