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韩柳雀勉强扭过头,一柄寒剑直接从门口的方向刺过来,擦着她的脸削去她耳畔的青丝,直入丹果的胸口。
丹果的匕首已经抵在苏棠的脖子上。
苏棠见状,主动往前一蹭,让她的匕首,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
“你——!”
丹果吐出一个字,便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韩柳雀看着从皇帝身后出现,淡淡收回手的裴樾,握紧拳头,“皇上,此事并非您看到的这样,是永宁公主先下毒为先,永定王府来束府,只是见小贼闯入,特来保护束公子的。”
“下毒?”
“对,臣女现在四肢酸软无力……”
韩柳雀话还没说完,就察觉身后有人挥拳打了过来,她本能的反手去抓,等捏住苏棠的拳头,才惊觉,方才四肢酸软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四肢酸软无力?”
苏棠浅笑,“韩小姐看着不太像啊,反倒是我的拳头快要被你捏碎了。”
她既要下毒,也备了解药的呀!
“还不松开!”
皇帝轻斥。
韩柳雀不甘心的松开手,“皇上,我母妃也中了毒,还吐了血,皇上请大夫来,一看便知。束家恐怕是早已跟谁勾结,不止要毒害母妃,更要栽赃永定王府!”
皇帝面沉如水。
今早下了早朝后,裴樾突然张口,说怀疑束翰林与戎狄人勾结谋反,证据就在束府。
束翰林是皇帝属意的不参与太子丨党争的丞相,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他担心裴樾妄图栽赃,让他损失一员爱臣,这才决定亲自来束府看一眼。
谁知竟看到了这一幕!
“大夫呢?”皇帝寒声问。
束家的府医唯唯诺诺站了出来,又奉命去给永定王妃探脉。
苏棠看那大夫满头大汗,安慰他,“皇上在此,你实话实说即可。”
大夫慌忙跪地,“回禀皇上,永定王妃她,并无中毒啊,反而因吐出了旧伤淤血,此刻血脉通常,身体比往常还要更好一些。”
永定王府的人纷纷傻眼。
永定王妃一张脸更加精彩极了。
“永定王府告完状,是不是该我告状了?”
苏棠转身,叫人清晰看见她脖子上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永定王府想杀我,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韩小姐,你如何解释?”
韩柳雀这一刻,是真的对苏棠起杀心了。
世上怎会有她这般狡诈的女子!
“皇上,她们根本不是来保护我的。”
束修麻溜的从外面跑进来,也不管束翰林怎么瞪眼睛,只道,“她们根本是来看守我的,我想放小厮出去买点心她们都不肯!”
皇帝回头看了眼裴樾,他哪里是要状告束翰林通敌?
“你就是骗朕出来,给束翰林撑腰的,是不是?”
皇帝都忍不住气笑了,“朕在你们眼里,就这么昏庸不成,还非得叫朕亲眼来看一看?”
苏棠心底默默腹诽,前世你可就是被蒙蔽了双眼,让束翰林这一老臣错失丞相之位呢。
“儿臣愿意领罪。”
裴樾也不否认。
只有束翰林一张脸上,写满了疑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指着永定王妃问,“说,你们母女来束府,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韩柳雀咬着牙,看了眼苏棠,“束家有一位小姐,看上了束修,想同束家联姻。”
这还是苏棠提供的好办法!
“你们束家又没有第二位小姐了。”
“我还有堂妹。”
韩柳雀道,“只不过听说,束公子是因为永宁公主退的亲,而今早又见永宁公主在此,永定王府的人一时激动,才会犯下大错,好在丹果已经伏诛。”
说罢,郑重给苏棠行了一礼,“韩家都是没规矩的山匪出身,冒犯了公主,回去定奉上珍宝……”
暗道失策的苏棠立即道,“起码得黄金万两,才能弥补我差点被刺杀的伤害。”
韩柳雀脸抽了抽,“是,奉上黄金万两,以作赔罪。”
又朝束修道,“山匪的习惯,看上了谁便要抢回去,今儿韩家鲁莽了些,还请束公子恕罪。”
“我弱小的心灵也受到了惊吓,起码得……”
束修在束翰林的锐眼下,舌尖的数字滚了滚,道,“起码得一千两黄金才行,而且我不娶你们家堂姐,我们束家是书香之家,你堂姐大约也跟你们一样山匪习性难改,来了束家也是遭罪,我不忍心。”
韩柳雀和永定王妃面如土色,忍了又忍,才忍住一身山匪脾气。
“那是自然。”
“不过你们永定王府真有钱,我手里就是有个琳琅阁,也不像你们,一万一千两的黄金,眼睛都不眨,就能送人。”
苏棠幽幽补充。
何止她的琳琅阁,就是皇帝的私库,怕也不能一眨眼拨出万两黄金赏人。
毕竟大晋这几年,不是受灾,就是战乱,国库空虚,皇帝的小私库也紧张。
文臣有钱也罢,可若是武将太有钱,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皇帝瞥了眼挑事的苏棠,淡淡看向韩柳雀,“说起来,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京城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
“皇上的意思是……”
“你们嫁娶的事,内务府早已经准备好,不如靖王和庸王,加上小九一起,下个月十八,一起将婚事办了吧。”
苏棠:!
裴樾,“多谢父皇!”
皇帝看了裴樾良久,略带着几分疲惫的抬抬手,“朕好多年,没真心听你唤这么一句父皇了。”
永定王府也被突然来的婚期砸晕了,按照当时归降的约定,韩柳雀的陪嫁,除了西南的十万匪兵,还有西南近一半的财产。
本以为婚嫁起码等到靖王之后,谁知竟是下个月?!
“大婚的事,刘公公,你去拟旨。永定王府的人没事了,就回吧。”
皇帝看了看苏棠,“你也回。”
苏棠张嘴就敢坑永定王府一万两黄金,皇帝真怕她不怕死的找他也坑这么一笔。
说完,顺带踹了束修一脚,“你也一边儿去。”
束翰林领着皇帝去书房。
裴樾走时,跟苏棠道,“本王已经让松明带走了朱尤,此事你不必再操心,本王会来处理。”
“好。”
苏棠本想跟束翰林解释一番后,再为裴樾把他争取来。
没想到裴樾直接强势的介入了这件事,等同于顶着庸王和皇帝的压力,把束翰林保了下来。
束翰林这次,总不会继续被庸王蒙蔽了吧。
看着依旧对裴樾不假辞色的束翰林,苏棠有些忐忑,这束翰林,应该不是个认死理,不肯叛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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