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后,庸王顺势又端起了茶杯,刚碰到嘴唇,又回想起刚才那一嘴咸茶。
“下次来,棠儿可否给本王备些好茶?”
“好啊。”苏棠提醒他,“只要我们的合作足够愉快,王爷就是想喝雪莲花泡的茶,我也不是不能去给你弄来。”
“放心,本王说话算话,待你引宋楼到本王定下的地方,你就会见到苏老夫人。”
庸王朝她的脸伸手,却被苏棠躲过。
他也不急,“但若是你耍花招,本王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庸王说完就走了,他外表还跟以前一样云淡风轻,苏棠只看他眼下那一片浅浅的乌青,也知道他最近有多焦头烂额。
“苏老夫人又不在攸县。”
清风从暗处走出来,“你答应他做什么?”
“就许他诈我,不许我诈他?”
“你怎么诈他?”
“他不是想杀宋叔么,宋叔是王爷的军师,平日里身边就有几个暗卫跟着,且宋叔自己也十分警觉小心,所以我方才故意说,怕杀不了他。可庸王说他有办法,你觉得是什么办法?
清风想了想,摇头,他要是那么聪明,当初也不会被苏棠三言两语哄着签了那么厚的卖身契。
苏棠看出他的谴责,咳了一声,正色道,“那必然是那些暗卫之中,也有庸王的人。”
苏棠想起前前后后这许多事,“庸王一党当真是筹谋良久,若非靖王殿下当初毅然决然离开皇宫去了边境,恐怕早活不成了。”
庸王的棋子一层又一层,遍布各地各处,背后还跟楚皇有勾连,就算是皇帝,只怕也不能……
等等!
“你说,皇上会不会也早被他们算计在内?”
苏棠道。
清风表示脑子转不动。
苏棠也不为难他,“还没到这一步呢,况且皇上的事,靖王自己去烦就好了。”
她只要保证,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她的人都保护好。
“清风,你一会儿去隔壁,寻隔壁的老管家,让他去找……”
苏棠招来清风低低嘱咐了一番。
清风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钦佩的去了。
下午,靖王陪同皇帝叫进宫后,苏棠便出现在了靖王府门口。
“王妃,您怎么了来了,王爷不在府上,您是要去地牢看看吗?”
杜若低声问,“奴才也可以带您去,王爷吩咐过了,您随时可以进去。”
“王爷这么信任我么。”
苏棠苦涩的笑笑,在杜若觉得奇怪时,问,“宋叔在府上吗?”
“你说宋军师?他在呢,正好过两日他便准备回边境去了。”
宋楼上次就该先回去的,只是冒出韦旗风双胞胎的事,才拖到了现在。
苏棠紧张的,宋楼已经正好走了过来,他抱着猫儿,一见苏棠,整个人都和颜悦色起来,“王妃寻在下有事?”
“对,我想请宋叔帮一个忙。”
“王妃请说。”
“宋叔可还记得袖箭?”苏棠问。
宋楼当然记得,那是苏棠从市集上淘回来的小机关,结果王爷稍稍改造后,在对付那群戎狄贼子时,曾发挥过巨大的作用。
苏棠道,“那位制作袖箭的大师,被我找到了,我托他做了一个机关,想请宋叔帮我看看,若是合适的话,我想留着下个月,当做我的陪嫁一起带进王府。”
又是机关大师,又是陪嫁。
宋楼不好拒绝,笑着应下。
苏棠又说,“那机关大师不喜欢生人,明日还请宋叔不要带旁人过去,就我们两一起去,可以吗?”
宋楼定定看了看苏棠,苏棠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摸摸怀里的猫,轻轻道,“好,如王妃所愿。”
苏棠看他们回了王府,才似脱力一般跌回马车里。
风吹动车帘时,只看到她苍白着脸靠在马车壁上失神。
马车跑了好远,清风才掀开车帘,“暗处盯着的人走了。”
“你说他们信了吗?”
苏棠早知道庸王会在暗处盯着她,就是不知道她演的这出戏,庸王丨信没信。
清风,“不知道,但宋军师明日会孤身赴约。”
“是啊,他信了我。”
苏棠嘴角勾了勾。
一整日,庸王的人都盯着靖王府和归德侯府,直到次日苏棠依约,带着宋楼出城。
苏棠身边只跟着个清风,而宋楼只抱着他的猫,暗处是两个暗卫。
从苏棠出城开始,永定王就出现在了庸王身侧,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两个人影,“苏棠的确按王爷所说的去做了。”
“看来,她的确很怕苏老夫人出现在苏毅面前。”庸王含着笑。
“但苏老夫人,根本不在攸县,王爷知道苏棠是在诈你。”
永定王儒雅的负手,“苏棠却不知道,她自作聪明,想要借机钓出王爷留在靖王府的暗探,其实让她出城,只是王爷的调虎离山之计,王爷的暗探今天根本不会出手。”
“王爷今日的真正目标,是献王。”
“不止是献王。”
化雪后的风比下雪时还凉,庸王轻拢着大氅,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本王的目标,还有她。”
宋楼只是幌子,他既要解决献王。
也要带走苏棠!
永定王有几分不虞,“靖王把苏棠这小女子看得无比重要,若是此时抓了他,到底是拔了靖王这只孤狼的爪牙,还是要逼疯这只孤狼?”
“永定王怕了?”
“本王当初入京归降,便没怕过。”永定王怀疑看他,“但王爷敢说,你抓苏棠,不是因为私心?”
风把庸王的回答湮灭在呜呼风声里。
马车中,苏棠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城墙上那两道身影,问清风,“我让你找的人请出京城了吗?”
“万无一失。”
清风抱着剑,“敏珠公主千里迢迢来京城,不是想找个靠山么,您肯答应出手,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棠一边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点心和茶递给宋楼,一边摸着下巴,说,“你们说,现在庸王府的人,是不是已经调走了归德侯府的人,潜入献王殿下住的院子了?”
宋楼到现在,才听懂,苏棠到底筹谋了些什么。
苏棠还在感慨,“庸王此人,心机真深啊。”
宋楼想到归德侯府现在的情况,又想到前方路上即将发生的事,再看一脸后怕的苏棠,茶喝在了嘴里,一时竟觉得五味杂陈,这女子,莫不是妖孽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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