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苏棠!”
沈云轩喊得撕心裂肺,就如前世,苏棠死前的哭喊一样。
但苏棠不会回头了。
站在他面前的,只有裴樾。
裴樾静静看着手下将他一点点凌迟,看他恐惧,看他痛苦,看他哭喊着后悔。
沈云轩恨!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而我用了些手段,你们就要这样报复我!”
“用了些手段?”
裴樾挑起凤眼,“原来利用女子感情,吸干她家族的血,吸干她的血,再将她弃如敝履,只是用了些手段,沈云轩,你真是死不足惜。”
话落,松明牵来了两条狗。
两条恶急了的流着涎水的狗。
裴樾,“别让他死太快,剜心之痛,也要让他千百倍的还回来才行。”
裴樾踏着台阶离去。
沈云轩惊叫大喊,“我要见苏棠,她还爱我,她舍不得我死,我要见苏棠!”
“放狗!”
松明沉声,紧接着,沈云轩的喊声,就淹没在了他自己的哭声之中。
裴樾回来时,苏棠坐在摇椅中,看着天上一轮遥远却干净的月亮。
“不困了?”
“王爷,你说前世今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苏棠拉着他的手,轻轻的说,“我总觉得,我还能去见另一个你。”
裴樾的手倏然收紧,而后又渐渐放松下来,“前世,说到底,是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已成定局,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想了,娇娇要珍惜眼前人。”
裴樾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苏棠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笑着把头靠在他胸口,心里只是隐约觉得,她之前那个梦,到了关键时刻,她要续上那个梦才好。
要不然,明儿偷偷拿回王爷那颗圣明珠,看看有没有用吧。
苏棠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总好像有人在唤她,问她何时见他。
那声音那样悲切,又那么的绝望。
次日醒来,裴樾已经去上早朝。
松明来报,说沈云轩已死,问她可要去看一眼。
“不看了,烧成灰,给他娘送去。”
“沈夫人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苏棠觉得最近记性越发差了,不过死都死了,她再执着恨他们,好像也没意思,“把沈云轩的骨灰扬了吧。”
“是。”
穿好衣裳,冬杏见苏棠悄悄往房间里翻找什么,失笑,“您要找什么,跟奴婢说就是,您屋里的东西,还有谁比奴婢清楚么。”
“王爷的那颗珠子,你可曾见到过?”
“您说跟您身上差不多的白色珠子?”
冬杏问。
苏棠期待的点点头。
冬杏皱眉,“好像自从您身上那颗珠子不见后,王爷那颗也不见了。”
苏棠讶异,怎么会这么巧?
正想着,又有客人来访了。
苏棠原以为是阿圆母女,谁知来的人,居然是隆家人——隆家如今的主母,以及当日救下的小女孩和厌娘。
隆家的主母,也是京城世家周家出来的姑娘,是隆多的大嫂,老来得女。
元宵那日,知道唯一的女儿差点被杀,直接病了一个多月,这才好起来。
“那日要不是王妃,我家囡囡还不知会怎么样,臣妇多谢王妃。”
隆夫人起身拜谢。
苏棠让冬杏扶她起来,“夫人不用客气,隆将军于社稷有功,厌娘与我更是好友,能救下隆小姐,我也很高兴。”
厌娘和隆夫人同时一怔。
苏棠和厌娘是好友?
隆夫人脸色变幻了一下,心思也几番变化,跟旁边的婆子打了几个眼神,才笑说,“想不到王妃和厌娘关系这么好,今日带她来真是带对了,其实今日除了感谢,有一件事,也想请王妃做主。”
“夫人请说。”
“是这样,厌娘的身份,想必您也了解,如今她年岁不小,按照老太爷的意思,是给她寻一个好人家。”
隆夫人斟酌着说,“听闻王妃身边,有一个贴身随从,名唤清风,模样也周正,又是王妃看重的,想必人品也出挑,所以老太爷的意思是,让厌娘与这位清风护卫……”
“夫人来迟了。”
苏棠瞥见厌娘满脸的冷意,道,“清风已经不是我的护卫,而是野狼部落的少主了,他的婚事我不能做主。”
隆夫人微笑,就是知道他是野狼部落的少主,才舍得嫁一个隆家的小姐给他的。
但隆夫人还未张口,又听苏棠道,“而且,清风已经与楚小姐订了亲,今年就会完婚了,隆家老太爷总不至于将自己亲生的女儿,嫁去给人做妾吧。”
“若是摄政王、平亲王,做妾想必父亲也是乐意的。”
厌娘柔柔的开口,却刺的隆夫人满脸通红。
厌娘似看不见她的窘迫,又说,“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说完,起身朝苏棠行了礼,看也不看隆夫人,扭头就走了。
隆夫人也是一脸尴尬,算起来,厌娘是老太爷的女儿,而她也只是老太爷的儿媳,虽然年龄相差几十岁,可厌娘结结实实是她的小姑子。
苏棠看隆夫人也不是大凶大恶之辈,提点道,“厌娘的婚事,夫人不妨再等一等,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成了。”
“王妃的意思是……”
“本妃的意思是,随缘。”
厌娘有自己的缘分,隆家强行插手,反而闹得隆家不得安宁。
要不是看在隆多的面子,苏棠也不想掺和,但既然掺和了,看着隆夫人的脸,道,“你只管把我的话,回给老太爷吧。”
隆夫人如蒙大赦,感激不已的又道了谢,这才带着女儿回去。
“小姐,奴婢先把隆家送来的礼清点好入库吧,您看看可有要放在外头的。”
苏棠看了一眼,没有什么稀罕的药材,也就没上心。
但目光收回来的一瞬,定住,又重新看回去,看到一把古琴。
那是……
苏棠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还是认了出来,“那是连诀的琴!”
自楚国跟连诀匆匆一面后,就再没见过他。
楚息珠成为女帝的消息传来时,苏棠还想,连诀多半也算个皇夫了,谁知道居然还能在这里看到他的琴!
这是隆家无意间收来的,还是连诀刻意混进来的?
“小姐,您想要这琴吗?”
“琴放一边吧。”
苏棠道。
冬杏让人去抱琴,却在碰到琴身时,琴弦应声而断,好好一把名贵古琴,就此折毁。
搬琴的下人慌张的跪在地上,苏棠却看着那琴,轻轻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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