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黄皮子不像那些盗墓贼,它们不会把古墓搬空,只取黄金琉璃翡翠,像古钱币,字画瓷器,青铜器之类的古董,它们是不稀罕的。
黄四姐告诉我,说那鸡爪村的年轻小伙,基本上被黄家抓绝了,现在鸡爪村快成寡妇村了,只剩下些油腻的死老爷们,剩下全是妇女。
我有许四海这层关系,黄四姐自然不会扔我下山,这美妇抽着烟,慢条斯理地问我,四海现在怎么样?发没发着财啊什么的?
黄四姐虽然居住在版纳,却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她最早是在东北那边修行的,后来带着家人越过山海关,一路搬到了滇南。
刚好我也是东北口音,四姐听的亲切,对我的态度更加和缓了。
寒暄几句后,黄四姐直入正题,问我:
“孩子,我瞧你身上带着杀气,你是来杀人的吧?”
我点着头道:“不瞒四姐,我这趟来,是打算去鸡爪村杀几个人。”
我就把卢晓莹家被吃绝户的事,大致说给她听,但我没有提及人皮阴灯的事,我说:
“姐,我想管你借调点兵马,攻打鸡爪村。”
黄四姐无悲无喜地听完,问我:“你打算借多少兵马?”
我张开巴掌道:“五百阴兵!”
血屠鸡爪村,用不了这么多阴兵,我寻思来一趟也不容易,干脆多借点,毕竟阴灯对魂魄的损耗是非常惊人的,我这一年大劫,全指望靠它过呢。
黄四姐听完吧,脸色就有点不高兴了,沉下声道:“你是四海的朋友,你来找我看事啥的,看在四海的面上,我自然要帮你。”
“但你要说借兵马,这个你就想多了,五百阴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关键是孩子,你我初次见面,既没有因果,也不曾结过善缘,我凭什么借你啊?”
我早就想到黄四姐会是这个反应,这人世间的很多事,讲究的是利益交换,哪怕最亲密的朋友间也得如此,我帮你不能白忙,我帮你,是指望着有一天你能帮到我。
黄四姐瞧我没啥道行,觉得我拿不出东西和她交换,她肯定不能给我借兵马,别说五百阴兵了,一只孤魂野鬼她也舍不得往出借。
我这时候就跟她讲:“姐,我借你兵马,不是白借的,我是不动明王座下的弟子,我修的是佛光。”
“你将来扛雷劫时,我分你一星半点的佛光,你会好受不少!”
黄四姐神色阴晴不定,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在权衡其中的利弊,这时,一老太太端着茶走进来,将茶水递到我跟前。
黄四姐管那老太太喊了声娘:“娘,大闺女有消息了吗?”
老太太摇头,在黄四姐耳边密语了一番,转身出去了。
我吹开茶叶,胡乱喝了两口,黄四姐盘着腿坐在床上,掐灭烟头后,突然问我:
“我前两天给四海托梦,四海说,你风水这方面的造诣非常高。”
“就是不知,你梅花易数懂的多不多?”
我放下茶盏道:“略懂一二,姐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黄四姐深深叹了口气,愁云满面道:“我大闺女前阵下山玩耍,让坏人抓走了,对方的道行很深,我用法力苦苦找寻多日,始终找不到人。”
“你用梅花易数帮我算算,你要是能算出我闺女在哪,四姐重重有赏!”
我问明大闺女失踪日期后,结合现场观察到的外应,随手起了一卦。
得:【颐】之【贲】
计算一番后,我随口问黄四姐:“离这四十里远的地方,是不是有个水电站?”
黄四姐想了想,道:“四十里外,是有个小水库,不知那是不是你说的水电站?”
我告诉她,你大闺女人已经死了,尸体位置就在这个水电站里。
理由是:主卦上艮为止,下震为想为动,直观卦象人停止想事不动了,有用克体为凶为死兆;变卦为【贲】卦象为山包下有火,为祭奠之象,故断定人已死。
主卦上艮为止,表示“之内”意思,卦中震为动,坤为大车为顺,主其被水淹,视为顺着河流漂走了,离为火,亦为电,艮为止,即站之意,表示尸体在水电站的地方就不动了。
全卦数之和为40,主卦又显示到4以内,故定距离为40里。
黄四姐听完,当场就听炸毛了,猛地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外,冲外面众人大喝道:
“大闺女找到了!在小沟峡水库,去!都去!给我找!”
我瞧向屋外,就看那些老少爷们唰地散开,跑回各自坟里,取来风筝造型的纸鸢,这些黄皮子们趴在纸鸢上,跟大蛾子似的,哗啦啦就飞下山去了。
我看的是惊到合不拢嘴,扎纸术,还能这样玩的?
这个纸鸢风筝,实在太神奇了,我横竖要从黄四姐这学到不可,有了它,在热带雨林中穿行就方便多了。
等众人飞走后,黄四姐低着头回到屋里,坐在餐桌前,招呼我道:
“过来吃饭,咱们边吃边等。”
我答应着坐了过去,所以我为啥说这位姐姐心狠呢?她大闺女让人害死了,我在她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悲痛,她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居然还能吃的下饭。
不一会,就有丫鬟来上菜了,还给报菜名,咯咯哒,那是炖小鸡,叽叽喳是炖喜鹊(外边架子下的鸟笼是专门养喜鹊的),圆圆则是鸡蛋。
还有一盆红焖老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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