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闲静见所有人看向她,保持微笑。
她有个不算好的特征,就是不笑像不高兴。
或许因为上辈子的伤心不愉快的经历,穿来这里,小小年纪时就这样。
所以侯府里的下人都怕她,嫁人后,王府的下人、姨娘、庶子,就是亲生儿子小时候也没有像别的母子之间那种会赖在母亲身上耍赖的亲昵。
她含笑不语,手心里出汗,多少有点紧张。
这一二十年不能说她从来没有去来过这种场合。但是以前都是跟在襄王妃身后,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她。
不像现在她成了这个宴会上的焦点。
卫五姑太太一进来就拉着归闲静走向廖太太,她欢快的声音打招呼。
别看她一向男子举止作风,但她的声音非常之清脆,一点不像中年人。
“梁姐姐终于来京城了,我给梁姐姐介绍我的好朋友,之前给姐姐说过。”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就知道廖太太娘家姓梁,卫家寡妇和廖探花的母亲早就认识。
有人心想,好像以前听谁说过,卫家的寡妇住在杭州。
廖太太点头微笑,卫五姑太太又对归闲静介绍:“这就是梁姐姐。”
归闲静听了知道廖太太比她大,上前叫了行了姐妹之间的妹妹礼,称呼一声姐姐。
廖太太身后跟着一位微挺着肚子的年轻少妇,归闲静知道这就是袁将军的女儿袁氏。
看长相父女有点像,袁氏长得眉清目秀,怀孕并没影响她,不像有的女人一怀孕,肤色精神状态都不好。
袁氏上前给她和卫五姑太太行礼。卫五姑太太一把扶住说道:“哎呀,你这身子也别行什么礼,又不是外人。”
她对袁氏介绍归闲静,“这是你蛮牛二伯的妹子,你爹是侯爷干儿子,你该叫姑母。”
袁氏又重新行礼叫了声姑母。
廖太太把她们安排一桌坐下,旁边人知道卫家的和归家的在廖家是被当做亲戚招待。
那一桌坐的全是廖家的亲戚。
卫五姑太太坐下和她们打招呼,语气很是熟悉,称呼也亲热,大嫂子二嫂子,姐姐妹妹的。
廖太太对归闲静说道:“归妹妹你先坐。”
归闲静礼貌回应:“姐姐你忙你的。”
卫五姑太太大大咧咧说道:“梁姐姐,有我哪,我来招呼归姐姐。”
她给桌上的人介绍归闲静,又给归闲静挨个介绍桌上的人。
都是廖家宗族的媳妇,有三个是住在京里。
那一会苗氏妯娌来了,也是被安排在这一桌上。
她们看到归闲静说道:“我刚和弟妹说呢,不知道我们先到还是妹妹先到,弟妹说有卫妹妹在会早早来。”
卫五姑太太说道:“不算早,好些人比我们来得还早呢。”
幸好她只是在亲戚的这边说,这要在别的桌子上会搞得人家尴尬。
卫五姑太太又是充当主家介绍人,互相介绍第一次见面的人。
这次的宴会几乎都是中年妇女,还有几个带着儿媳,大家跟说好了似的都没有带待嫁闺女,所以也不用给什么见面礼。
这种宴会上不熟悉的就要从夸奖开始,熟悉的从夸奖开始再说道八卦,气氛也就热闹了。
但今天以廖家为主,廖家对京城不熟,谁也不会聊别人不熟悉的事情。
廖家族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首先夸奖卫五姑太太,虽然夸的是她,间接夸的却是归闲静。
“卫姐姐,你是带了什么香囊,味道真好闻。”
京里所有的女眷们都知道目前最稀有的香薰就是归氏盈香阁里的精油,所有人看一下归闲静。
卫五姑太太很得意,把归闲静手腕上挎着的那个包包取下来打开。
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二人关系很是亲近,不然不会不打招呼就拿别人的东西。
卫五姑太太边打开还边给别人看,“你们别看这个包包小,能装很多东西,里面有三层。”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木头雕刻的长颈酒坛一样的东西,只有两个指节这么高,中指这么粗。
她把瓶口一个小木塞拧下,让她身旁的人闻闻。
“把精油装在这里面,可以挂在腰间,也可以放在包包里。不用往身上抹,也不用香薰熏衣服,走到哪都有香味。”
苗氏首先从她手上拿过来看,道:“我吃醋了啊,小妹都没有说给大嫂就先给了你。”
卫五姑太太伸手抢过来嬉笑道:“那是因为我脸皮厚,这是归姐姐用的,我从她那抢过来了。”
当时就有人眼睛发光说道:“归妹妹,铺子里什么时候卖?我先订几十个。”
卫五姑太太说道:“大嫂子,你胃口也太大了,归姐姐那总共都没几十个。我想全包了归姐姐都不给,说那一些都是留给之前开卡的人。我说我也开了呀,归姐姐说我开得晚,她是按照名单来,谁也不能插队,这把我气的,那我就把她用的抢过来了。”
归闲静确实这么给卫五姑太太说的,卫五姑太太故意在这里说出来,就是堵上那些想利用什么关系去找归姐姐。
她心里想,我和归姐姐这么熟,都拿不到,你们凭什么能够张口?
旁边桌有人留心听着这边人说话,也能够闻到风吹过来淡淡香味。
有人后悔今天出来穿了熏了一晚上香的衣服了,闻了那个味道再闻自个身上,刺鼻。
那头又听到卫五姑太太说:“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把衣服熏香再穿起来,闻着像烟熏火燎的味道。现在有归姐姐的香薰,那我也可以用了,免得我娘说我没有一点女人味,现在我有桃花味。”
因为她说话一向如此,旁边几个被她称呼嫂子的掩嘴笑,不是嘲弄的笑。
还有一个说:“卫妹妹要是男子,说啥我也把我妹子嫁给你。”
卫五姑太太哈哈乐,道:“三嫂子也这么说呢,三嫂子怎么没来呀?”
旁边的人解释她媳妇怀孕了,留在杭州府没来。
还有眼尖地看到苗氏妯娌同样是手腕上挂了个包包,再看她们穿着和那个包包非常协调。
苗氏拿个姜黄色的包,绸缎做的,闪着光,特别的是包的带子并不是通常见的络子编绳,而是线绳,却蓬松,指节长度的位置绑住,像莲藕似的。
再看倪夫人拿着的包包,包的两端有个很长的绳子,络子编绳。
包的颜色和她穿的马面裙前面马面的那个颜色一样,是酱红色。
包包的颜色很暗,面料里却有几缕金色的线条。
而倪夫人的襦裙和马面裙滚的边就是金色。
在座的人都想侯府针线房的绣娘手艺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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