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成绩
傅亦恺就不是个善茬。
这一点，他自己都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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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老老实实在观众席上，坐着看完了整场比赛。
还真的就只是这样，别的什么也没有做，包括傅亦恺一开始交待下来的，要她帮他保管东西。
她看见他坐在休息区喝水，眼神一直凝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挺专注的，也一幅完全忘记，是他自己要童言来看他比赛的样子。
可能是刚打完球太累了吧，没工夫管她。
童言也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又怕走了，他少爷脾气上来，一个不高兴，就找她麻烦。
算了，再坐会儿，等一等。
比赛结束，看台上的人一一散去，周围的位置悉数都空了，沸腾的场馆也渐渐归于平静，一开始还是拥挤的，没过多久，便又变回寻常那空荡荡，零星只有几个人的状态。
倒是苏瞬卿，一直没动。
童言起先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后来，见她坐了没多久便站起，连连往下走了好几层台阶，径直往球场的方向过去——给邓泽准送了瓶水。
邓泽准没有拒绝，反倒是对她笑了笑，很难得，脸上有了些许生动的表情。
更难得的是，苏瞬卿也跟着笑了，笑得很甜，和平时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脸颊甚至还陷进去一个小小的酒窝，就像是寻常女孩子见到心仪男生似的，她挽住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球场。
然后童言就明白了，虽然是有点诧异的，但多多少少明白了，苏瞬卿来看球赛不过就是为一个人，她和邓泽准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她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想着，俊男靓女，双学霸，好登对啊，他俩在一起，既意外又不意外。
“喂，你看什么呢？”
一个激灵。
傅亦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几分钟以前，他分明还在休息区坐着，就在童言分神的功夫，他便跨着一双长腿上来了。
“没看什么。”
童言摇头否认掉。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没说话，好半晌，他皱皱眉，“十三号？”
“啊？”
“你在看十三号？”
这....哪儿跟哪儿！
“我是在看十三号旁边那个女生，喏，就头发很长的那个，是我们班的同学，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傅亦恺往童言身边一坐，语气果然松下来了，“切，长得好看.....能有我好看？”
童言觉得好笑，“男女不一样，这怎么比。”
“不管男的女的，不都是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不一样。”
....
说得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你怎么一套一套的。”
傅亦恺只是一直在喝水，没说话。
童言的话也不多，只要他不说，她也就没得说。
两个人，保持了好一会儿的沉默，傅亦恺平时都挺吵的，本以为比赛完了以后，他会问她球赛精不精彩，他打球的样子帅不帅，但很奇怪的就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沉默着，沉默着，童言就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她想了想，感觉傅亦恺自从打完球，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涨的样子。
可明明，他赢了啊....
难不成只是一分的差距，所以觉得不够好吗？那对自己未免也太严格了些，她考第一的时候，从来不计较第二名有多少分，又和自己差了多少。
他只要一沉默，气压就会变得很低，气压一低，童言便也不敢说什么，生怕火上浇油，又把他惹恼了。
两人在体育馆又坐了好一会儿，没想到，最终还是以童言先开口，打破寂静。
“哦，对，今天月考出成绩了。”
这也是忽然才想起来的，脱口而出了。
“月考成绩？”傅亦恺愣一愣，“今天？”
“是啊。”
南城一中在别的方面不提，在这方面一直都鸡贼得不得了，最喜欢干这种贱嗖嗖的事儿，你说说看，哪天出成绩不好？非得挑在运动会这一天？
这不是膈应人吗？
老曹就是故意的，他生怕同学们这一放松，就一去不复返，放得太松了，回头都没心思学习。
于是他横插一脚，在大家都开开心心过运动会的时候，泼点冷水。
南高学子表示想问候他全家。
但老曹顶着个地中海，洋洋得意，满不在乎，骂，你接着骂，提早退休算我输。
虽然傅亦恺平时没少骂过老曹，但他不怎么参加考试的，倒是体会不到这种想骂脏话的感觉，他甚至连在哪儿看自己的成绩都不知道。
“你要去看看吗？”
虽然.....分数应该不算很好看，但童言现在想去看排名，不想继续在体育馆闷着了，所以还是象征性地问了问傅亦恺。
“这玩意儿还带看的？”他一听，眼神顿时写着“迷惑”两个字，“我以为卷子上随便打个分就完事了。”
“当然不是啊，学校会把每一个学生的分数，排名，从高到低，依次排出来。然后还不止这个，到时候还会发成绩单，发到你手上。”
而且还不是简单几个数字，几个排名，几个分数，是各科成绩的起伏趋势，每个题目的得分率，总之，很复杂。
“我靠，那最后一名，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呃....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傅亦恺怒了，“学校就不能做个人吗？”
童言：....哎，是有一点点过分。
虽然她一直都是排前几名，从来都只有光荣的份儿，和丢人不搭边，但设身处地替学习不好的同学考虑一下，是不大好。
各科成绩都很直白地被挂出来，成绩好的也就罢了，成绩差的岂不就是被拉出来公开处刑，被人嘲笑？
“操，妈的难怪陆末他们不去考，也劝我别去考，一考，全校都知道我最后一名了。”
童言“噗嗤”一声，这下是真的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一定是最后一名的，你对自己有点信心。”
“信心？”
信心这玩意儿傅亦恺有的是啊，但他心里也挺有B数的，就他两个小时写俩选择题的功夫，倒数第一安排上吧，别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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