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爹若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凌霄妥协,不想跟她爹在这件事儿上扯,因为扯不清楚的。站在她的角度,她自然是觉得卫谚没错,就算卫谚伤了原主,也是原主自己作的。可是站她爹的角度卫谚就是一个混蛋,偷看他女儿洗澡毁了他女儿清白不愿意负责不说,还对他捧在手心宝贝不好,伤了她,所以这个没法扯。
见女儿急着回家,林大风不免有些伤心,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来多久便急着回去,这个你拿着。”
他抓起凌霄的手,把两个小碎银子,放在了凌霄的手心里。这些日子卖野味儿赚了不少,能跟酒楼搭上线都是女儿的功劳,这银子自然是应该分她一些。
“我不要,我有。”凌霄忙把银子递了回去。这些银子,都是她爹和几个哥哥辛苦打猎赚来的,她怎么能要呢?她知道,她爹这是心疼她,赚了银子还不忘给她分一些。可是,她都发过誓了不会再回家打秋风,有怎么能再要她爹给的银子呢!而且现在她手上也有些银子,并不缺银子花。
“你有是你的自己的,这银子是爹给的。”林大风把手背在身后不接。
凌霄道:“爹,我都发过誓了,不再回娘家打秋风,你如今给我银子,不是要让我食言而肥吗?”
“这不算打秋风,算爹还你帮你大哥出的那二十两银子的聘礼。”打秋风跟还钱可是两码事儿。
凌霄佯装生气的道:“我当初说了,那二十两银子是送给我大哥做聘礼的,如今爹你还银子给我,不是打我的脸吗?”她说完,直接把银子塞回了她爹怀里。
“你这丫头……”林大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以前他这女儿是最不懂事儿的,如今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爹啊!我大哥虽然现在娶上了媳妇儿,可我二哥、三哥、四哥还没娶呢!你们不但得准备聘礼,这想再娶媳妇儿,还得准备房子呢!不然娶了媳妇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她说着,拍着她爹的肩膀道:“爹啊!你这肩上的担子可还重着呢!以后赚了银子也别想着给我,攒着给我几个哥哥娶媳妇儿建房子吧!”
闻言,林大风心想还真是如此?家里统共三间房,如今他和孩子她娘一间,老大两口子住女儿之前住的房间,三个小子挤在一间房里。剩下的三个儿子想要娶媳妇儿,还得提前准备房子呢!老二老三年纪也大了,等不得了,今年之内他得争取把房子给建了。
他这个宝贝女儿, 如今想得比他这个当爹的还多呢!
林大风慈爱的看着凌霄道:“那等爹日后赚了大钱再给你。”
等三个儿子都娶了妻,家了攒下了家底儿。若是,那卫谚还是对她不好,她也有和离之心,他便把她从卫家接回来养一辈子。虽然,上次她说要与卫谚和离是开玩笑的,但是他隐约觉得那或许并不是开玩笑。
凌霄和冯氏离开了林家,走的时候,林大风夫妇一直将二人送到了村口。
“初柳啊!你为何不告诉你爹娘,那女英雄就是你呢?”冯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凌霄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想了想道:“我这不是怕我爹娘心疼吗!婆婆你也知道的,我是他们的心头肉掌中宝。若是知道我是那女英雄,势必便会知道我受了伤,那他们还不得心疼死?”
“嗯……”冯氏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若是亲家公和亲家母知道初柳受了伤,不但要心疼死,怕是还要去大牢里把那拐子一顿才算完。
两人不快不慢的走着,夕阳西下时回到了无银村。
走到村口,遇到了背着背篓的钱氏。
“哟!卫谚他娘,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呢?”钱氏问着眼睛一直在冯氏的新衣裳上转,心里酸酸的嘀咕着,这细棉布做的新衣裳就是好看呢?
冯氏浅笑着柔声道:“初柳大哥娶妻,我们去吃酒去了。”
“哟!终于有姑娘愿意嫁进林家了啊?”
钱氏那说话的样子,好似林家是什么狼窝一样。
刘月娘那么凶悍,林家穷儿子多不说。那林家的几个儿子,个个都是又凶又横的主。那嫁给林家大郎的姑娘,若不是个身体残疾的,便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去林家吃酒怕是没吃饱吧?”钱氏伸长脖子,看着冯氏问道。林家那么穷,那酒席办得如何?都不用想了,冯氏和林初柳定是没有吃饱就回来了。
凌霄有些不满的看着钱氏,她凭什么认为,她们吃酒没吃饱?
怕凌霄不快,冯氏忙道:“哪能啊!林家的酒席办得可好了,每桌十个菜,足足办了八桌,而且还是七荤三素。我可是吃得,扶着腰一路走回来的。”
“当真那么丰盛?”钱氏不信。就是城里人摆酒席,也没这七荤三素呢!林家那么穷,能有那么大手笔?
凌霄道:“婶子若是不信,可以去虎头村问问啊!”
说完凌霄便拉着冯氏走了,懒得搭理冯氏。
“呸!”钱氏对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儿了吗?牛气啥?
凌霄和冯氏回了家,院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二人一推门儿,发现这里面的门栓插上了。
“这又不是晚上,谚儿把门栓插上做什么?”冯氏心里有些犯嘀咕。
“谚儿,娘回来了,快开门儿。”冯氏高喊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院子里半点儿动静都没用。
“难道是睡着了?”凌霄看着冯氏问道,门栓从里面被插上了,卫谚肯定是在家的。叫了没人来开门,不是在房间里睡着了?还能是什么?
冯氏拧眉道;“不能吧!谚儿从不在白天睡觉的,连午觉都不睡的,他一睡午觉便头昏。”
事有反常即为妖,凌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卫谚,卫谚开门。”凌霄中气十足的大喊了几声,她这音量别说能吵醒睡着的人了,村口的人都能听见。
陈氏家正在准备晚饭,在院子里玩儿的小虎听见凌霄的喊声,便跑了出去。
凌霄看见陈小虎,便忙问道:“小虎,你卫大哥,今日可出去过?”
陈小虎想了想道:“上午出去过,可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然后便没出去过了。”
“那中午,我家烟囱冒烟了吗?”凌霄接着问道。
陈小虎眉头皱成了小山峰,努力的想了想,摇着头道:“好像没有。”
听到陈小虎的话,凌霄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照理来说,卫谚上午回了家,中午也该热饭吃才对。可是陈小虎却说,她家的烟囱没冒烟。而且,她刚刚叫得那么大声,院子里依旧没有动静,很显然是出事儿了。
冯氏也变得不安起来,抓着凌霄的袖子道:“初柳,谚儿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婆婆你先别急,咱们先进去再说。”凌霄拂开冯氏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然后走到墙边儿,用力的往上一跳,双手抓着墙头。斜着身子脚往墙头上一搭,整个人便直接上了墙头。
因为身体还有些胖,所以这上墙对凌霄来说还是有些费劲。坐上墙头后,她喘了两口粗气儿。
“初柳你小心些。”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凌霄,冯氏生怕她会从上面摔下来。她这儿媳妇儿可当真是厉害,虽然算不得上得了厅堂,但是却下得了厨房,打得了拐子,翻得了围墙。
陈小虎张着嘴,崇拜的看着墙上的凌霄,心想这林姐姐好厉害啊!竟然还会翻墙。
凌霄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然后走到院门儿后把门打开了。
因为担心卫谚,冯氏一进门之后,便忙往屋里走。堂屋的门并没有关好,是虚掩着的。冯氏一推开门,便看到了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卫谚。他的头上有血,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在他趴着的旁边,还有一根带血的木棍。堂屋内一团糟,桌上的茶壶和茶碗都被打翻在了地上。凳子也是东倒西歪,柜子里的东西也被翻了出来乱丢在地上,这分明是一副被人洗劫过的模样。
“谚儿……”看着地上的儿子,冯氏差点儿没晕过去。连忙跨进屋,蹲在地上把卫谚翻了过来,抱着他的头。
“谚儿,你醒醒,不要吓娘啊!”冯氏哭着拍着卫谚的脸。
见此,凌霄周身的血液一滞,手脚有些发冷。她慢慢走向卫谚,蹲下,手有些颤抖的伸到他的鼻息。感受到他的呼吸,她才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还好,还活着。”她小声的说道,像是在对冯氏说的,也像是在对她自己说的。
陈小虎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屋里的一切也吓坏了。
“小虎,帮姐姐个忙,赶紧去请陈大夫过来。”
“哦……好!”反应过来的陈小虎,便忙跑出了卫家去请陈大夫去了。
做好饭的陈氏方才听到凌霄那么大声的叫卫谚,担心卫家出了事儿,便要来过去看看。陈梨花见她要去卫家,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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