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公子找卫谚做甚?”钱氏继续八卦。这公子长得这么好看还一身贵气,这身份自然是不凡的,也不知道这卫谚是不是走了狗屎运,跟这贵气公子做了朋友?
“卫谚?”苏瑾拧眉侧目看着钱氏,他是找林姑娘相公的这妇人提卫谚做甚?
钱氏觉得苏瑾的反应有些奇怪,便道:“你不是来找他的吗?”
“本公子当然是来找卫谚的,至于找他做甚?就不便像告了。”苏瑾的神冷冷的说道。
此刻,他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卫谚姓卫,林初柳的夫家也姓卫,可是他却从未想过她二人会是夫妻。他一直以为,这卫谚并未成亲,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是林初柳!他们是夫妻便是夫妻,何苦要骗他?
陈大壮见他不像是来找卫谚麻烦的,便把手里的锄头交给弟弟,对着苏瑾道:“卫家就在前头我领你过去。”
“那就劳烦了。”苏瑾客气的冲陈大壮抱了抱拳。
陈大壮在前头走着带路,苏瑾驾着马车跟着他到了卫家院门儿口。
“这就是卫家了。”陈大壮指着贴着门神的院门对苏瑾说道。
苏瑾下了马车,打量着卫家的院墙和院门儿。高出人半个头的黄土墙凹凹凸凸的一点儿也不平整,柏木做的院门儿已有裂缝,看着有些破。越过院墙可以看到,用茅草覆盖的屋顶。这就是卫谚的家?他一个文采横溢如同林中秀竹的清俊公子,竟然住在这种地?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大壮对着盯着院门儿瞧的苏瑾说了一声。
苏瑾点了点头,说了一声:“麻烦引路了。”
“没啥。”陈大壮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都说这有钱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没想到这位公子对他这个泥腿子却如此客气。看来,也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瞧不起人。
“咚咚咚……”苏瑾抬手,敲响了木门。
“谁啊?”门内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和一串脚步声。
他听卫谚说过,他与母亲相依为命,想来这门内问话的便是他的母亲了。
“嘎吱!”
苏瑾还未应声,这院门儿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梳着圆鬓,用蓝色头巾包着发鬓,带着一只梅花簪子,穿着灰色襦裙,长相柔美温柔的中年妇人,手把着门站在门口。苏瑾微微蹙眉觉得这妇人有些眼熟,好像许久之前在那里见过一般?可到底在那里见过?他又想不起来。
瞧见门口模样英俊的锦衣公子,冯氏微微一愣。这英俊公子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等等,这公子长得有些眼熟,好像她从前见过。冯氏仔细一想便想了起来,这英俊公子是苏帝师的幺子苏瑾。他年幼时,她曾经见过几次,所以一想便想了起来。
昔日,口齿不清的叫着她冯姨的小糯米团子,如今都长成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了。看着面前的苏瑾,冯氏不由露出了温柔的浅笑,感叹这时间流逝得太快了。
见冯氏对着他笑得温柔,苏瑾微微一愣,难道卫谚的娘亲认识他?
瞧得苏瑾的反应,冯氏才意识他们现在应该是不曾相识的陌生人,她那样瞧着他笑,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要敲我家的门?”冯氏柔声问道,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
苏瑾拱手道:“在下苏瑾,乃卫谚友人,特来……”他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他人便道:“特来送他的妻子林氏归家。”
“送初柳回来?初柳怎么了?为何是你送她回来?”冯氏着急的仰着头,在苏瑾的身后张望,看到他身后有一辆马车。那马车上还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她便知道儿媳初柳在那马车之中。
初柳今日去严府为那小小姐庆生,怎么这会儿却是苏瑾用马车送她回来?难不成,她在严府出了什么事儿?
“伯母莫急,她只是喝醉了酒而已,如今在马车内睡着并无大碍。”看来,这卫谚的母亲是很喜欢林初柳这个儿媳妇儿的,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着急。
闻言,冯氏松了一口气。原来初柳只是喝醉了酒,并非出了事儿。
怕冯氏误会,苏瑾又道:“弟妹她喝醉了酒,在悦来酒楼哭闹着要回家,正巧被我撞见。我与卫谚相熟,加上她今日又救了家父,有恩与我,我便将她送了回来。”
初柳救了苏帝师?她今日去严府,怎么又救了这苏帝师了?冯氏一脸不解的看着苏瑾。
见此,苏瑾忙解释道:“家父今日吃糯米团子噎着了,情况十分危急。我出门请大夫,正巧撞见了弟妹,多亏她会急救之法,救了我父亲一命。”
闻言,冯氏点着头道:“原来如此!”
看来这苏家与他们卫家是有缘的,谚儿与这苏瑾成了朋友,今日这初柳又救了苏帝师的性命,这缘分还不浅呢!
在屋内作画的卫谚,听到外头有说话声,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瞧见门口的苏瑾,十分吃惊的叫了一声:“苏兄?”
这苏兄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门口?卫谚又惊又喜,忙快步上前。
瞧见朝他走来的卫谚,苏瑾怎么也笑不出来,淡淡的唤了一声:“贤弟。”
卫谚忙请他进屋:“苏兄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我送弟妹回来。”苏瑾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他唤卫谚一声贤弟,自然便该唤这林姑娘一声弟妹。
弟妹?什么弟妹?等等?该不会是林初柳吧?苏瑾他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忽然间,卫谚有些没脸面对苏瑾了,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骗了苏瑾。不过,这苏兄为何会送那恶妇回家?难不成是这恶妇故意的?想要在苏兄面前拆穿他?
“苏兄……”卫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弟妹醉的不省人事,还在马车里呢!贤弟快将她抱进去吧!”林初柳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自然只有让作为她相公的卫谚将她抱进去了。
“好、好!”卫谚应道,走到了马车旁。看来并非是这恶妇想要在苏兄面前拆穿她,毕竟苏兄也知道她家在无银村。可能是苏兄送她回来,向村民打听她家在何处的时候,得知他和林初柳是夫妻的。
洗碗婆子把凌霄慢慢的挪到了边上,卫谚伸出双手咬着牙,将凌霄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凌霄的身体一离开马车,卫谚就差点儿把她给摔了,还好苏瑾眼明手快,托住了卫谚的手,给了他一些力量。
“呵……”卫谚有些尴尬的冲苏瑾笑了笑,这恶妇明明已经瘦了许多,怎么还这么重?
在苏瑾的帮助下,卫谚抱着凌霄进了院子。
洗碗婆子提着装着兔子的兔笼从车上下来,将兔笼递给了冯氏。这兔子是她们走时,王掌柜让她带着的,说是林姑娘的。
冯氏接过兔子道了谢,拎着兔笼邀那婆子进屋喝杯茶,那婆子说要回家了,便婉拒了冯氏的邀请,离开了。
冯氏拎着兔笼进了院子,前些日子初柳便说了要养殖兔子的事儿,没想到今日便带了两只兔子回来,看来在养兔子这件事儿上她是认真的。
冯氏拎着兔笼进屋时,卫谚和苏瑾已经将凌霄放在了床上, 坐在了堂屋里,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冯氏将兔笼放在屋内角落的地上,看着苏瑾道:“苏公子若不嫌弃,留下吃个便饭吧!”
苏瑾摇了摇头道:“伯母的好意苏瑾心领了,只是苏瑾还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家,所以不便多留。还有,我与卫贤弟都以兄弟相称,伯母就不要唤我苏给公子了,唤我苏瑾便是。”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唤你一声苏瑾了。”冯氏笑着说道,其实心中更想唤他一声小瑾。多年以前,她便是如此唤他的。
“诶”苏瑾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对卫谚和冯氏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便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冯氏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卫谚站了起来,道:“我送苏兄。”
苏瑾没有决绝,于是卫谚便送他出了门。
苏瑾牵着马,和卫谚并肩往村口走。两人沉默了良久,快要到村口时,卫谚终于开口了。
“苏兄实在抱歉,卫谚骗了你。”卫谚垂首说道,不敢看苏瑾。作为朋友,他竟然骗了他,这是对朋友的不忠。
苏瑾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卫谚的头顶道:“你与林姑娘是夫妻这事儿,实在是没必要瞒我。”因为这事儿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虽然当初是林初柳说的,他们只是一个村儿的而已,但是卫谚却也没有否认。
“我当初瞒着苏兄,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有个那样的妻子!”卫谚无地自容的垂着头,他不愿意让苏兄知道林初柳是他的妻子,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那样?苏瑾蹙眉,听卫谚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林初柳是他的妻子让他丢脸了呗!他所认识的卫谚,可不是一个会嫌弃发妻之人,虽然最开始他所见到的林姑娘,是与卫谚不太相配。他现在,终于明白林姑娘上午对他说的那句话了。对卫谚而言,娶了她是他的不幸。
“你嫌弃她?”苏瑾看着卫谚问道。
卫谚抬起头,看着苏瑾道;“我并不是嫌弃她,而是怨恨她,娶她并非我所愿。当初娶她,我也是被被逼无奈。”
虽然他知道这些事情,他不应该跟苏兄说,但是,他实在是不想苏兄认为他是一个连自己妻子都嫌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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