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对方？
“她在你身边转悠，特意跟你兄弟在一起，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对她有没有感觉。你对她分明就不是兄妹的感情，为什么不说清楚？”
我没喝多少，但我也醉了。
或者不是所谓的醉了，我只是心里难受。。
我觉得人长一张嘴，除了吃饭还得会说话吧？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我特么研究了多少年，也没能研究出来让猴子说人话的方法。
不就是因为，我们更高级，更文明，我们会交流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告诉她你爱她！”
林向凡从来都是很冷静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几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慌张。
除了那次在圣诞节，林向薇被捅了一刀。
但得知解除危险以后，他立刻又恢复了如常的冷静。
再就是温泉山庄那一次，我和陈书影被顺利解救出来以后，林向凡误以为林向薇也在，当时脸色都白了……
我知道，他对妹妹的爱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别的，但总之，她是他的唯一，是不可轻触的底线。
那样刻骨铭心，无法代替的东西，为什么要一直误会到如今？
我看到林向凡把林向薇放到车后座上，让她躺平的姿势舒服些，又悉心给她盖上了外套。
会所的停车场，光色仿佛比外面还要靡靡。
“高琬韵，别告诉她，我爱她。”
林向凡说。
我：“……为什么？难道你希望薇姐像第二个宋子衿那样？因为走不出自己的困顿，甚至一度抑郁到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说，爱情是没道理的东西。
“就算不是任何人的错，但只要发生了，就像生病了一样，就要去治疗，疏导，不能放在那不管啊！”
“有的病，治不好的。”
林向凡牵了牵唇，我以为他只是想要苦笑一下。
然而，他突然弯了身子，几乎跪倒在地。
“林哥！”
我吓傻了眼，一把将他扶住。
他蹲在地上颤抖了好久，才将将撑起身。
我看着暗红的血色和他惨白的脸色，半晌才问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病了？”
林向凡接过我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唇。
然后，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肝癌。”
他说，他父亲就是这个病。
我胸腔一紧，脑子跟着空白一片。
我听说过林向凡的父亲在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就得了绝症去世了，但我真的一点都没敢往遗传这里想。
“林哥，薇姐她……”
“她当然不知道。”
林向凡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
我看到他的眼睛很红，像血一样。
“高琬韵，别告诉她。”
林向凡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呵护她，照顾她……”
“可是她不会幸福啊！”
我的声音哽住了，模糊的视线外，我看到林向薇安然地睡在车子里。
“薇姐心里有你，这么多年，她以为你一直只把她当妹妹。她以为你因宋子衿的事自责，甚至一度不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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