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是啊。
这也是我刚才那一瞬间最大的疑惑。
如果他要急着找我，直接问问哪家医院，过来不就是了？
他不来医院找我，却去了我家？
难道他，不是去找我的？
去我家不找我，找谁呢？
找陈凛望么？
我想这也说不通吧。
孩子病了，难道陈凛望不是跟我在一起陪孩子么？
总没道理我在医院，他在我家吧？
“而且从当时的监控上来看，姜晏深站在副停车场的位置，频频看表，应该是在等人。”
小叶警官说着，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望着我。
“高教授，你……想看看监控么？”
看监控意味着什么，我心里是很清楚的。
夜晚，小路，光线昏暗。
监控又有范围和盲点。
没能拍到凶手行凶的完整过程，只拍到了姜晏深受伤逃跑的那一段，直到后面的中枪倒地，凶手只是露了一个侧身的影像。
小叶警官是在问我，能不能承受这个视觉冲击，心理压力。
是否做好准备，亲眼目睹他最后的画面……
“我知道，可能对你来说太过残忍。可是高教授，法医鉴定，刺伤姜晏深的匕首，跟刺伤陆绪的，一模一样。”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枪呢。”
“俄式马卡罗夫，境外的。查不到踪迹。”
小叶警官说。
“我……我看看吧。”
我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问询室出来以后，我的脚步又虚又软。
陈凛望正在跟张季川说话，回头看到我，立刻过来。
我没用他扶，我说我站得住。
张季川也跟上来：“高琬韵，你……看监控了？”
我点点头：“可是我看不清那个凶手，只是一晃而过的仪态，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钱增兴家楼下跟我对面而遇的那个人。”
张季川和一旁的赵队相视一下。
夜里光线昏暗，监控画面质量不高，所以不能确定也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我先送高琬韵回去。”
陈凛望说，“她很累，现在这个状况，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累。”
我打断陈凛望的话：“我……你们有什么要找我的，随时叫我。我……我……”
我抬了一下头，清晨的阳光洒进刑侦大队的大厅里。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失神，人倒了下去……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了。
我躺在自己家里，熟悉的床，熟悉的墙。
丫丫在我旁边坐着，见我睁开眼睛，她高叫一声“外婆！”
我妈蹬蹬蹬跑上楼，眼圈红红的。
“高琬韵，你可醒了！”
我没事，只是熬了一个通宵扛不住了，睡沉了。
我妈说陈凛望把我送回来的时候，我怎么都叫不醒。
吓得她手脚发软，但却还是差点给了陈凛望一耳光。
她以为，我又被他弄的浑身是伤带回来。
一次掉半条命，一次再掉半条命，反正就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可劲儿折腾。
这是不是高等数学里的极限概念？
我笑不出来，目光滞滞的。
我单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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